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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言一起熟悉学校环境,过完春节就打算送孩子上学了。

“今天学校组织了一个亲子游戏,你待会儿带着他去玩玩看,”徐翊然把徐敬言抱下车,趁机靠在他耳边说话:“你总要给他熟悉你的时间,多陪陪他。”

季雪城闻言看向对方,抓紧了徐敬言的小书包。

学校占地面积很大,季雪城跟在抱着徐敬言的徐翊然身旁,看到城堡一样的教室和玩具设施,比徐敬言开心好奇多了。

“你看!那个简直就是小型的游乐场了,”季雪城一进教学楼,看到游戏教室激动得拉着徐翊然的衣袖:“都能玩一个月了!”

“嗯,”徐翊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快要开始了,你抱着他进去。”到了指定的游戏教室门口,徐翊然突然把抱在怀里的徐敬言往他手上一放,待他抱稳之后就推着他进去了。

里面都是四五岁大的孩子和家长,地上铺着软软的地垫,老师正安排大家围成一个圈,季雪城抱着徐敬言,被老师拉着插在一对父女旁边,听老师讲游戏规则,一个老师负责讲解游戏规则,一个老师微微弯着腰给孩子们发眼罩。

季雪城内心不安,总回头去找徐翊然,对方和其他的家长一样,站在一旁看着参加游戏的家属,正眉眼带笑地看着他,无声地示意他加油。

“好了,小朋友们戴好眼罩,不许偷偷摘下来,老师说开始,小朋友们就开始找爸爸妈妈,小鼻子要仔细认真地找,闻一闻,爸爸妈妈是什么味道呀?”

其实这个游戏就是想增进亲子之间的亲近度,又不能作弊释放信息素,季雪城和徐敬言的接触不多,根本没对游戏抱有什么成功的希望。

只是专注地看着徐敬言走路,人多了总会有磕磕碰碰,他担心对方会摔倒。

起先有小朋友摇晃着双手抓住他,凑近了鼻子在他手上闻来闻去,而对方的父母笑呵呵地看着小朋友失望地继续摸索下一个,时间也没过多久,老师一直用手势安排家长们调换位置,他每走动一个地方,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头去找徐翊然,等看到对方之后,再安心地继续看住徐敬言。

“妈妈?”徐敬言突然抓着他的手,不敢确定地站在他面前,另一支手抓着面上的眼罩,想摘又不敢摘,小声地问:“是你吗?妈妈,我是言言,妈妈,我很听话的,你会陪着我吗?”

季雪城刚换了一次位置,他转身去看徐翊然,手忽然被人抓住了,软乎乎的小手掌攥紧他的食指和中指,他回过头,徐敬言凑着小脑袋轻轻地在他手腕上闻了闻,抬头问他。

徐敬言还戴着眼罩,小青蛙图案的眼罩几乎盖住了对方半张脸,兀自抓着他的手掌问了一大段,季雪城呆呆地低头看他,眼泪簌簌地落在对方脸上、手上。

“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不听话也会陪着你,陪着你长大,一直陪着你。”

第十四章

初七那天天气不错,季雪城背着一壶窦老太自酿的米酒去了城郊的墓园,不让李叔送,也不许徐翊然跟着,自己一个人地铁转公交去的。

季叔走了快有七个年头了,他一直害怕如果对方回来一看,以前好不容易攒钱买的房子没了,他生前治病的钱也没还给仁厚的徐家,会不会气得夜里托梦来骂他。

可能季叔脾气太好,至今都没有来梦里骂他,但也不怎么高兴吧,不然为什么他也没梦见过对方呢。

听人常说墓园是个阴气重的地方,季雪城害怕会过给徐敬言,说什么也要徐翊然带着对方回徐宅,一方面是他知道了当初徐敬言这么个小生命能够顽强活下来的艰辛和危险,一方面,则是自从徐敬言知道了季雪城是怀胎生育自己的生父之后,小孩每每看到他都抿着小嘴不说话了,依稀可见对方漂亮的小脸蛋布满郁闷。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徐敬言相处了,内心忐忑,担心对方不喜欢他,害怕自己伤了小孩子的心,隔着徐翊然偷偷地关注对方的情绪。

对此,常来公寓打扫清洁和做饭的赖淑芬也只能安慰他:慢慢来。

季雪城在季叔的墓碑前说了好些话,没敢掉眼泪,他希望对方知道自己现在过得很好。

一直待在下午三点才回去,走出电梯转个弯,发现自家公寓的门开着,赖淑芬正打算回去,顺便下楼扔垃圾。

“芬姐,你要回去了啊?”季雪城站在门口,见对方提的东西多,就强行提过一半,率先去按电梯了,赖淑芬也没跟他客气,两个人一起到公寓楼下指定的地方扔垃圾,

走在小区主干道上,见午后阳光暖和,季雪城随便找了个长椅,惬意地坐下晒太阳。

“季少爷,您有心事?”原本打算回家的赖淑芬没走,在季雪城身边坐了下来,浅浅的笑着:“我给您讲小少爷的趣事听一听?”

季雪城扭头去看赖淑芬,对方笑起来眼角有几道皱纹,鬓角的青丝里藏着几根白发,他看着,觉得对方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刻板:“芬姐,您能把我生下言言以后的事告诉我吗?”

他问徐翊然,对方几句话就总结了,一点也没有要跟他废话的意思。

赖淑芬听了也没立刻说话,只是微微弯着的嘴角慢慢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已不复刚才的轻松:“都过去了,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拣哪件说。”

季雪城没出声,他知道当初的事情铁定不是徐翊然那两句轻松的话就可以带过的,徐敬言脖子上那么大一个长命锁,也不知道给孩子戴上的人予了多少期待,又经历了多少担惊受怕。

赖淑芬自顾自的从第一次见到季雪城说起,她被徐翊然安排到荔湾当管家时,徐翊然只给她提了一个要求,谨言慎行,不能让季雪城过得不自在。

于是她就像个看戏的外人一样,一看就是五年。

季雪城刚住到荔湾那会儿是大二的寒假过后,季叔走了半年多,他背着包踏进别墅的大门,没人当他是客人,也没人当他是主人,他过去那天,徐翊然不在别墅,管家赖淑芬跟他说一切都等徐翊然安排,在这之前,他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生活和时间。

他忐忑不安地告诉赖淑芬自己是来以工抵债的,老老实实地住在佣人房里,对方打扫别墅的卫生时,他就帮忙擦家具,等人家做饭的时候,他主动地凑到一旁洗菜,絮絮叨叨地说大棚蔬菜不好,别墅小花园那么空,根本可以自给自足。

当时正在切菜的赖淑芬停下来看了一眼,告诉他:“你可以跟先生提一下。”

于是季雪城像是找到了和徐翊然打电话的借口,在系里的画室门口踌躇,握着手机等对方接电话。

当时的徐翊然才刚接手公司,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开完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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