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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子弟到自家开办的贵族学校上学。

对于第一件事,徐翊然失落非常,从曲攸宁的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件事,缘由是因为第一件事徐翊然伤了心,酒醉人心半个月,徐翊然整个寒假都浑浑噩噩,心想凡事都不遂他愿,便拒绝也点头,答应也点头,咬紧了牙关不吭声,当个锯嘴葫芦。

打算离开伤心地,徐翊然搬离了亲妈种花种草的小别墅,回到了徐家老宅。

颓废岁月里,遇见了他的转折点,拿着扫把吭哧吭哧地在扫地的季雪城,对方年纪小,任劳任怨地跟在园丁身后修花割草挂灯笼,像极了被压榨的包身工。

都说少年忧愁的侧脸是绝杀技,季雪城年少不更事,站在花园里的一堆蔷薇花簇旁往上瞧,徐翊然单手撑在阳台上忧郁的模样入了他的眼,就跟照片加了滤镜磨了皮,哐哐地击中了季雪城一颗少年心。

暗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砸中了迟迟没有性分化的季雪城。

顺便拯救了失足少男徐翊然。

徐翊然倒没立马移情别恋,也一见钟情看上季雪城,但在失恋的灰色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站在花丛里的帅气小男生,自带特效地发着光,也足以慰藉失恋中的徐翊然了。

于是季雪城毫无经验的情窦初开没能经历个缓冲,被徐翊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撩拨,徐翊然仗着自己年龄大、学识多,亲妈是种花种草的能手,大冬天地带着季雪城往他妈种花草的豪华温室玻璃房跑,季雪城勤恳沉默地驱虫添土喷营养液,徐翊然站在楼上的阳台里眺望初恋对象和新婚丈夫浓情蜜意,各自不打扰,又各自耽误。

好几次季雪城看到徐翊然苦着脸偷喝徐太太的红酒时都想劝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实在不行还有窝边草。

可在梦里他张大了嘴巴也发不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徐翊然端着杯红酒不说话,急得泪流满面。

门外砸门的声音没个停顿,伴随着狗叫吵得季雪城一把掀了被子起床,没能还回去的大衣掉在地上,领子口糊着季雪城的口水。

“真是服了!”季雪城做梦的时候说不出话来,醒来嘴里还有几根毛,念念叨叨地下床捡起大衣:“也不知道贵在那了,还掉毛!”

窦老太吃了药,下楼遛完狗回来也不见季雪城出门,好心提醒对方记得吃早餐,结果季雪城顶着青黑熊猫眼,没好气地让人别打扰他休息,像极了失足青年。

窦老太担心他,牵着狗跟进门:“小城子啊,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你可别掉钱眼里去了,对方能请个司机送你回家,也能送别人啊!最终还得送他老婆,你别死心眼啊!”

窦老太还记得昨晚坐车回家的事呢,季雪城当断不断地,还留着大老板的大衣带回家,她看着都着急。

“他说他没老婆,”季雪城一听到老婆二字就敏感,立马反驳窦老太。

“哎呀!我还跟人说我六十呢!”窦老太着急了,拉着季雪城坐在沙发上摆道理:“他都结婚了还会没老婆?你真是猪油蒙了心,还给猪拱了!”

……

季雪城说不赢老太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翻白眼都没力气。

c市早上六点半的地铁口有的报纸领,窦老太趁早抓了一把回来给狗铲屎用,一进门就扔在茶几上,红红绿绿的c市生活娱乐杂文版块写得满满的,头条就是豪门的情感生活了。

季雪城嘴里敷衍着,翻开报纸随便看两眼,徐翊然的名字就出现了,糊破天际的照片只拍到了背影,身边站着窈窕的女星,不清晰却暧昧。

呵!男人!

季雪城没想到他首先了解到的,就是徐翊然的花边新闻,版块里的内容华丽得跟小说似的,他看完了还有些不尽兴,觉得怎么着也得把进酒店后的内容写上才对味。

窦老太拿回来的报纸都是过了期的,季雪城晚睡上了火,找出手机就开始看c市新闻,财经、娱乐、和生活。

原先害怕的,逃避的徐太太没出现,知心女友和情人一大堆,季雪城觉得自己睡了徐翊然两三年都没能排上号,现在严重怀疑昨晚发烧的人其实不止窦老太,他估计也病了,还幻听。

季雪城这几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在公寓里转悠了好几天,手机天天都在充电,也没见他打电话玩游戏,电量低于百分十八十他就开始急躁,握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看时间。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行为毫无意义,打开微信翻了好几遍,徐翊然的名字像是凭空消失了,好友列表里都查无此人。

他抱着徐翊然的大衣都开始自言自语了:大衣得还回去吧,算了,还什么,人家还缺这件?

直到除夕那晚他还焦虑着,陪着窦老太看春晚膝盖上还披着徐翊然的大衣,物尽所值到最后,还冒雪披着出去扔垃圾。

公寓楼下的树都是枯枝拉碴的,走几步就能踩到几根掉在地上的树枝,季雪城分门别类地扔完垃圾,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一看。

哦,九点了,没什么重要信息。

脚抬起来的动作正在进行时,雪地里咔嚓咔嚓响了几声。

转身就看见徐翊然走在雪里,撑着把黑伞向他靠近,背着光季雪城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心态变了还是怎么的,季雪城头一回看见徐翊然没有浑身不舒服,不害怕不紧张,内心还叫嚣着对方怎么这么晚才来?

他都等了好久了。

“你来做什么?”

“我来拿大衣。”

季雪城没想到徐翊然还真就缺这么一件大衣了,大雪天气的跑来就为了这么一件衣服,虽然对方不可理喻,但他晓之以情:“您电话里跟我说一声,我就给您送过去了,大雪天的,真麻烦您了。”

“打不通,”

徐翊然的脸一半照在灯光里,表情看起来晦涩。

“那微信上说一声也是一样的,”季雪城内心快要咆哮了,他天天看手机,有没有电话会不知道?

徐翊然的脸微微转向他,看起来很可怜:“你拉黑了。”

是吗?季雪城打开手机一看,果真对方躺在自己的黑名单里。

遮遮掩掩地将手机塞进口袋,季雪城一脸假笑:“别是您发错对象了吧,大衣我现在就回去拿过来给您。”

“你先穿着吧。”

“哦。”

季雪城食指指腹都快要抠烂了,眼睛四处乱瞄,徐翊然衣服又不拿,站在这里又不说话,难不成这里的雪景会比他家好看一些?

“徐少、”

“除夕快乐,”徐翊然出声打断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个红包,跟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地告诉他:“压岁钱要明早起来再打开,睡前放在枕头底下。”

“哦、”

他接过,说了声谢谢。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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