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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上滚烫的胸膛,对方沉重的呼吸喷在他耳朵上,推着他往床上倒。

他伸手推了两下就被举过头顶抓住了,徐翊然温热的呼吸在他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他耳畔:“乖一点。”

季雪城没什么出息,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他身上穿着换下来的睡衣,盖着的被子也换了一套。

季雪城有些恼羞成怒地想骂娘,他真的不喜欢让人看见他浑身留有痕迹的样子啊!

拿过桌面上的手机一看,已经十点了。

骂骂咧咧地换好衣服,季雪城像做贼似的探出头,见门外没人便迅速地下楼,一路狂奔到后花园,打开门就往公交站台跑。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翊然,明明各自已经过上步入正轨的生活,却又因为他的心血来潮,被打乱了。

或许徐翊然沉迷于他的身体,所以没有拒绝他,而他自己呢,恬不知耻地一次又一次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季雪城从没像现在这般瞧不起自己,带着唾弃和不屑。

回到公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后花园侧门的钥匙扔进马桶里冲干净,怕给自己留有后路一般,他开始一个一个地删除有关徐翊然的联系方式,包括秘密相册里的照片。

删到最后,他看着徐敬言的睡颜奔溃的哭了。

哭声引来了遛弯回来的窦老太,对方抱着刚捡回来的小狗哄他:“你还年轻,想要孩子不难,动不动这么伤心可不成,哭坏了身子,那可就真的怀不上了。”

季雪城哭得撕心裂肺:“我、我要什么孩子,我就、我就想要别人的老公。”

“那不成!别人的老公给你了,别人怎么办?”

窦老太不赞同地帮他擦了擦眼泪,苦口婆心地劝道:“这有脑子的男人不好找,两条腿的到处都是啊!你何必挂念着别人的猪呢?”

“我就喜欢那头猪,噗嗤、”

季雪城哭着哭着就被窦老太都笑了,擤了把鼻涕就止住不哭了。

“这刚过完生日呢,哭多晦气啊!”窦老太抱着捡来的小狗逗他,细心地拿过季雪城的勺子喂小狗喝水:“来,宝宝乖,张嘴喝水水。”

“怎么用我的勺子啊?”

“你家没我的勺子啊!”

“那回您家喂呗?”

“那不行!”

第五章

好在生活为难了季雪城,让他开始为米油盐酱醋茶而奔波,每天忙得倒床就睡,手里还握着数位笔。

他没什么时间想徐翊然。

楼上的窦老太更忙,留的流浪狗没打疫苗,去宠物医院还要登记,老人家生活步调慢,一件事就能忙活一天。

所以季雪城拾行李跟着陆教授去别的省写生出门之前,老人家还在路上晃晃悠悠,迎着街边广告音响扯两嗓子流行歌曲。

这次去的地方是季雪城上学时期梦想着去,但没去成的少数民族地区,风景原滋原味,没一点人造的开发气息。

陆教授组织的这次活动,是特意为了手里临近毕业的研究生,希望能给大家毕设带来灵感和启发。

因为寒假,季雪城一起跟着来了。

他大二读完就怀孕生孩子去了,后来徐翊然给他弄了一个去国外有名的美术大学读硕的名额,偶然机会入了陆教授的眼,了邀请回国当起了助教。

他的艺术造诣是不错,但比起大艺术家手笔就差却很多了。

季雪城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格外勤奋地跟在陆教授后头听讲,比临近毕业的学生还求学若渴,每天天一蒙蒙亮,就兜里揣着民宿主人早起烤的红薯出去踩点了。

这个村镇有个家族祠堂,时代悠久,历经革命战争之后残败破落,只留下四处破壁和屋顶烂瓦,破旧的木门严实闭合,门槛很高,高过季雪城的膝盖还要多,大门也高得有种和屋顶齐平的错觉。

季雪城第一眼看上这处景点的原因,是墙上尚且完好的玻璃窗户,很有民国时期的特色,玻璃红红绿绿的。

来来回回好几次,他脑子里还没个构思,但对这个地方出奇的喜欢,近乎迷恋。

到后来他才知道,祠堂是无家可归的人向往的地方。

陈霄也跟着来了写生,但他不是这批毕业的研究生,他是自己花钱单枪匹马跟过来的,路都是大家的,谁也管不着走路的人的自由,季雪城表面上没说什么,内心疯狂吐槽对方这种偷学的行为。

他还想着回去在那班研究生面前卖弄一下学习成果呢!

但有几次季雪城走山路滑倒摔跤之前,陈霄都仗义地出手救了他雪白的羽绒服,令他不会在寒冷的西南山区没有大衣穿,这种行为深深地打消了季雪城内心的小心眼。

好几次雨雪天气,季雪城都很积极自觉地和陈霄结伴同行。

这次写生的时间很短,一个礼拜多一点就结束了,季雪城拿着自己不太满意的作品踏上了归途。

回到c市遇上了一场大雪,季雪城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发愁。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他没买年货,过完年去墓园看季叔都不知道带什么去才好。

回到家里放下行李之后,先开窗透气,阳台上的多肉已经冻死了,尸体上面还结着一层冰霜,季雪城动手无情地将多肉的尸体弃至垃圾桶,洗干净手又开始打扫卫生,在徐宅的时候,过年之前都是要里里外外的清扫焕然一新,他没有财大气粗地真的更换旧家具器物,但清洗打扫干净也是不错的。

回来的时候还是下午,等他丢完最后一袋垃圾以后,已经晚上八点了。

他有点饿,去小区里的小超市里买了袋速冻饺子回家煮上了,又纳闷这个点楼上的窦老太怎么还没来找他看电视剧,倒碗醋吃了几个饺子之后,他有点不放心,就端着碗饺子想上楼去看看。

隔着门都能听到屋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老人家喘气都哎哟哎哟地呻吟不断,没喘两声又咳上了,还有只狗跟着叫唤,二重奏似的。

“窦阿姨,我是小季,给你送饺子来了。”季雪城一只手敲门梆梆响,另一只手稳稳地端着饺子不洒一滴汤。

老人家抵抗力弱,病着了就如山倒,开个门都哆哆嗦地:“你回来啦,我现在可没劲陪你看电视。”

季雪城把饺子往餐桌上一放,抬手覆在窦老太额头上量温度,老人家额头上皮肤干燥纹路多,季雪城感觉手背上温度滚烫,低头一看,窦老太眼皮垂拢,脸和脖子都是病态的浮肿着。

“你都发烧了!”他也没多说几句废话,拿着大衣和帽子围巾给窦老太穿上,拉着对方就出门:“你上医院看病了么?”

“就感冒,我饭前还吃药了,”窦老太没挣扎,半倚在季雪城身上卖老:“我腿不行,你走慢些。”

季雪城拦了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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