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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肖似其母,只算得平平。

约摸是平日里并不是太顺心,他比起如今的年岁看起来还有大一些。便是已经满头花白的楚帝站在他身旁,也要比他更有神些。

此刻太子的脸色很难看。

他未曾想到,自己刚刚出手,就被楚子徽得了消息,来寻他兴师问罪。

楚子徽自然未曾直接言明。

他喝了太子数盏茶水,更在这里用了午膳。与太子闲话半日,却一直未曾提到昨夜春满楼中事。

但这种事物在眼前半遮半掩,似乎被人完全掌握的感觉,于太子而言,比起楚子徽与他直接撕破脸的压力还要大。

他额头出现了点点汗水,却依旧强撑着身体,保持他身为太子,身为下一任楚帝的尊严。

“我听闻皇兄很喜爱那位从楚馆中来的倌儿。”

楚子徽捧着茶水,慢条斯理地道:“他在外也素有美名,外面都盛传他诗词极好,如今我来访皇兄,实在是机会难得。皇兄便叫他出来,叫我寻个乐子吧。”

另一边的白胥华已经不在天牢之中了。

他正坐在临靠着窗的软榻上看雪新落。

金元到底是不能真的一直与白胥华待在一起的。

他片刻之前,便被太子派来的人寻了去。御金刀虽说是天子亲领,按理来说,旁人不该沾手。但太子作为下一任天子,自然也是可以指挥得动的。

金元很无奈,只能带白胥华从牢内到了牢外,他取下了白胥华手腕上的镣铐,亲自在他脚上锁了两柄拖着石块的锁扣。

有这石头在,白胥华想要往哪里去,都是极力的。便只能待在天牢之上的一件偏室之中。

这孩子当真是小小年纪就知道了小黑屋的快乐。

不过这本来也是极清净的自在时刻,可惜这清净很快就被打破了。

一层喧闹声音从远至近,白胥华还没清净多久,就又迎来了一个少年。

他未曾回头,只听得到一个清脆少年中气十足地指挥:“浴桶放这里,人家要洗浴的呢!”

“屏风再拿一架来,换洗衣物没人备吗?”

“多撒花瓣,咱们没有?我记得隔壁的大人家中好似种了梅花,去他家树上撸,别给撸秃了就行。”

白胥华听到这一句,实在是忍不住回了头,这一看,就叫他微微一怔。

一个与金元模样极像,又迥然不同的少年正叉着腰,将一群御金刀指挥的团团转,似是发觉了他转过身来,还对他露出一个略嫌弃的表情。

不过这神色只维持了一瞬,在其主人看清了白胥华整张面孔的时候,就瞬间变成了一个极其灿烂耀眼的笑脸。

白胥华:“………………”

那少年看见白胥华的容色后,便连蹦带跳,像只猴儿一样蹿了过来,他蹲在白胥华面前,发丝散在脸上,显得极稚嫩可爱。

“你就是我嫂子吧。”他认认真真地看着白胥华的脸,赞叹道:“你长得可真好看。”

嫂子?

金元到底与他说了些什么?

白胥华微微垂眸,道:“你是金元的兄弟?”

“对的,哥哥是我哥哥。”少年认认真真地说:“你就是我嫂嫂。”

白胥华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来,他极喜欢这种心思简单的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连语气都柔软了一些。

他道:“我并非你嫂嫂。”

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他道:“哥哥说了的,你分明就是我嫂嫂!”

“世间男.欢.女.爱,阴阳.交.合方是正道,”白胥华道:“且我与你兄长都是男子,相见也不过只有一日,哪来这等亲密关系?”

少年歪了歪头,叫白胥华的手落了个空,他察觉到这点,又连忙抓住了白胥华的手,按到了自己头顶,一边道:“你是介意哥哥不是女人吗?”

白胥华微微一顿,又耐心地道:“并非如此。”

“那是因为你不喜欢哥哥了?”

白胥华道:“……也有些因由。”

少年道:“那就好办了,你不喜欢哥哥,喜欢我就是了。你当我的娘子,当哥哥的弟妹。晚上我们三个人睡到一起,你明天洗澡,我都可以给你撒花花。”

白胥华:“………………”

白胥华无奈地道:“你还是个孩子。”

他唇边甚至有些笑意,那双眼里的神色极其温柔,就像是高山之上的冰雪,融成了清澈溪流,尚带着雪莲花的一丝甘甜,直叫人润到了心底。

少年蹲在他身前,竟是直接呆住了。

他往日最厌烦有人这般与他说话,他们总是将他当成孩子,带着大人的傲慢与轻蔑,叫人讨厌极了。可眼前的嫂嫂这般说的时候,却不带一丝让人厌恶的情绪,叫他还想得到的更多一些。

少年喃喃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他又高兴起来,将脸埋在了白胥华膝上,他说:“那等到我长大了,我就来娶你当娘子。”

一想到眼前的嫂嫂温温柔柔地叫他相公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地想笑。

白胥华道:“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他只觉得自己面对的,分明不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年人,而只是个十岁稚童。

他的心智明显不全,除了这张脸,与金元完全不像是一对兄弟。

或许也是像的。

他们的思维,都是一般无二的直来直去,却不会考虑他人的想法。

就像是孩童的喜爱,喜欢什么东西,就要将其拿到手中,在这个过程里,那被喜欢的物品是否会受到伤害,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白胥华抬起了眼,恰好见一位御金刀发髻微散,抱着满怀梅花,从另一边的窗户跳了进来,与他目光相逢。

这御金刀的人,都生的这般简单纯粹的思绪。

就像是被人心打磨而出的,最好的,也最锋利的剑。

短短时间内,金元就已经到了东宫之内。

御金刀是楚帝亲领,自然就有许多特权。他一路骑马到了宫中,入宫也绕了小路。

宫中礼仪,本不准疾行,以防冲撞贵人。

可他甚至都未曾下马,在宫中如入无人之境。

金元到的时候,东宫之中已经一片纷乱。

太子遣退众人,宫中一片寂静。只隐隐传来哭泣声,金元无人带领,也无人通报,一路进了太子寝殿,便见一个蓝衣少年正在太子怀中瑟瑟发抖,楚子徽手持长剑,站在一旁,剑锋上还染着血迹,滴滴鲜血从剑尖流下。

“皇兄心痛了?”

楚子徽脸上甚至还带着微微笑意,他并未看向刚刚到来的金元,只道:“你我本是兄弟,安安分分如何不好?非要去碰我的东西,是当臣弟不会心痛么?”

太子紧紧抱着那少年,也不知是气是惧,全身都在发抖,他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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