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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声道∶“小二!我哪有那个胆子,那可是尊大佛。”想起什么,交待道∶“总之你们兄弟俩多留心着点,还有,告诉柳小,别招惹他。”

柳大虽然不明就里,但他跟随新掌柜多年,见新掌柜对着空气都毕恭毕敬的样子,知道外面那位肯定是惹不起就是了。

四人匆匆吃完午饭,店里开始络绎不绝的上客了。

苏泽言刚到店里,什么都不懂,除了抬拿东西,帮不上什么忙,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找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听柳大和柳小怎么给客人介绍货物。

让他奇特的是柳小这个小孩,看上去不靠谱,但介绍货物时口齿伶俐,迎来送往也是恰到好处,多一分谄媚,少一分慢待。

这兄弟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把一件普通的货物夸得天花乱坠,让一旁偷听的苏泽言惊叹不已。

他从前也做过店小二,但他一根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很少夸夸其谈,所以业绩也是一般般。

像柳大柳小这样的小二一定非常受一众掌柜的欢迎,果不其然,苏泽言望向站在小屋门口的新掌柜,他正满意的看着那对兄弟。

晚上关了店铺,新掌柜带着两个孩子和苏泽言去了当地一家不错的酒楼,给苏泽言接风。

新掌柜订的包间在二楼,装饰古朴,带着点大巧若拙的味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泽言顶着一张猴屁股似的红脸,憋着尿,晃晃悠悠的往拐角的茅厕走。

醉眼朦胧间见迎面走来一个大汉,一看那轻松惬意的样子就知道是刚刚卸完货的。

方便过后,苏泽言忽的想起刚才那大汉有些眼熟,可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在哪见过。

他晃了晃脑袋,自语道∶“一定是眼花了。”

因着苏泽言身份特殊,赵越之特意为他另安排了住处,方便他私下活动。

酒足饭饱,和新掌柜,柳大柳小分别后,苏泽言踏着月色独自往赵越之给他安排的住处走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苏泽言才走到地方,来回打量一番,是一个不大的小四合院。

推门进去,一股冷风兜头扑来,都城虽不似北方那么寒冷,白日还算暖和,但夜晚气温下降,风依旧冷凉。

被冷风一吹,头昏脑涨的苏泽言一下清醒不少∶“我想起来了!”他曾在三长老身边见过那个大汉。

又一想∶“即使是三长老身边的人又怎么样,还不允许人家上酒楼吃饭了。”

可这人怎么会在都城呢?他是自己还是和谁在一起,他的同伴是不是武林盟的人,作为盟主,要不要去见一见下属?

胡思乱想的走到门口,苏泽言一推门,刚要迈步,就见屋里有个黑影,端坐在那,听见声音,扭头看向他,还朝他呲牙一乐,露出一口大白牙。

苏泽言迷迷糊糊的想,这里的贼胆子不小啊,主人都回来了,他还稳坐不动,一点要逃的意思都没有,大喝一声∶“小贼,别跑。”

坐在椅子上的赵越之一口气差点噎过去,他大老远,千辛万苦的追过来却被人家当成小贼了。

他坐在椅子上,没出声,等苏泽言快要走到近前,一伸手,合合扇夹着劲风扫向苏泽言面门,压着声音道∶“就让本小贼领略一下你的本领。”

苏泽言脑袋晕乎乎的,在一片黑暗中抽剑出鞘,一剑划开袭过来的扇子,心里不甚明了的想着这小贼怎么有点熟悉,今天怎么尽遇见熟人了?

赵越之闻着扑面而来的酒味,心道∶“新掌柜敢拉着苏泽言去喝酒,胆子不小。”他在信中叮嘱过,让新掌柜照顾好苏泽言的一切。胆大包天的,居然敢带人去喝酒,不知道他最讨厌酒味了吗。

两人在暗黑的屋子里剑来扇往,没一会屋子里原本就不多的家具就遭了秧,个个带伤,缺胳膊少腿,苏泽言一屁股坐到三条腿还□□的桌子上,打了个酒嗝∶“小贼,武功不错啊,我好像在那见过,说,你是谁?”

赵越之一肚子气的盯着他,打了这么久居然还没认出他是谁,真是岂有此理。同时,又在心中默念∶“不能跟一个酒鬼计较,苏泽言毕竟喝醉了,不然不会认不出他。”

两种想法在心中交替,赵越之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个神经病,还是个一捅就着的神经病。

苏泽言此刻五感已封,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危险,坐在桌子上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赵越之有气没处撒,忍着恶心,把酒鬼抱到浴桶恶狠狠的一顿搓揉,总算是洗去不少味道。

他靠在床头,低头看着苏泽言,心里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苏泽言了,从长安一路追到都城,刚才还因为没被认出来气的半死。”莫不是疯魔了不成。

第二十一章

只要有苏泽言在身边,赵越之总能很快入睡,夜半时分听到门外嗦嗦的动静,他四下瞧了瞧,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不大会功夫,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缝,首领扭着肥胖的身躯从门缝挤了进来,走到床边仰着小脑袋嗅了嗅,一对鼠目和床上坐起的赵越之来了个四目相对。

“滚”

赵越之低喝一声,首领一见他就怕的浑身哆嗦,吓的连滚带爬的窜了出去,临走还没忘把门给带上。

重新躺好后,赵越之偏头看看苏泽言,见那家伙睡得实诚着呢,捏了捏苏泽言鼻头,道∶“没心没肺的家伙。”

第二日天色微明,附近的公鸡闹事一般集体打鸣,个个中气十足,尾音拉的老长。

被吵醒的赵越之烦躁的揉着缠在一起的眉∶“该死的清明挑的什么破地方。”

一翻身,碰到了刚醒的苏泽言,两人侧身而立,相顾无言,尴尬的氛围把赵越之从头裹到脚。

赵越之几欲张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成功的把自己憋成了个鼓嘴的□□。

苏泽言是震惊,他揉了揉眼睛,弄不明白今夕何夕,以为又回到赵越之府里。

半晌后,又惊又喜的苏泽言打破了沉默∶“赵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越之∶“……我……我来办点事,恰好路过。”对,就是路过。

“我还以为要很久才能在看见你呢”苏泽言脑袋往前蹭了蹭,贴着赵越之,笑的眉眼弯弯,道∶“和赵大哥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泽言的话里的意思是好友重逢的开心,可听在赵越之耳朵里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在一起吗?泽言,你想天天和我在一起吗?”赵越之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问道。

苏泽言一根筋的脑袋压根分辨不出什么,用力的点头,道∶“当然想了,要是可以天天和赵大哥在一起,再好不过了。”武功高,学识渊博,人生的又好看,谁不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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