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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江离受了刺激,险些丧命。

自己确实不是个东西。

江离离开以后,沈一在咖啡厅里呆滞着坐了好久,直到下午冬日夕阳洒进了咖啡厅的卡座上,刺的沈一的眼睛发酸。服务员过来问审沈一是不是需要帮忙把窗帘拉上,他没有听清,以为是自己呆的时间久了,耽误了店家的生意,于是赶紧起身,慌乱中险些摔倒。

他从咖啡厅出来以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只能顺着眼前的路一只往前走。下午6点钟正是白领成群结队下班的时间,沈一看着那些下班的人微笑着,聊天竟然觉得自己是被剥离出去的,明明已经穿了厚厚的羽绒服,京城冬日寒冷的风却依旧刺骨。

他恍恍恍惚惚的一直走,直到街边的灯光一盏盏的亮了起来,小路上的的夜宵开始出摊,远处有一家牛肉面摊亮了起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婆婆。

他坐了下来,点了一大碗牛肉面,那婆婆端上面的时候,见到他还惊讶了一下,感慨的道:“我还记得你,你那会还是上高中,总是和你的小伙伴一起来吃我家的牛肉面。”婆婆显然很开心,半晌又用勺子舀了两块牛肉面放进了沈一的碗里,笑嘻嘻的说:“你这是去外地上大学了吧?从前总是和你一块来吃面的人呢?”

沈一冲着婆婆善意的笑了笑:“他啊,走丢了,我们好久都没见到了。”

婆婆见沈一心情不好,就不在打扰了。沈一笑笑,便开始掉眼泪,那眼泪滴进了面汤里,溅起了水花迷了眼睛。

他想,对啊,明明已经是走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去接近他呢,自己就是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竟然还一错再错,越陷越深,甚至还奢望着是不是能和许朝又一个美好的未来。

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和许朝有一个美好的将来呢?自己是个变态,难道还要拉着自己喜欢的人变成一个和他一样被人唾弃的变态么?

他把面吃的干干净净,喝光了最后一口汤,大抵面是热的缘故,自己冻僵的身子开始慢慢的缓了过来。

沈一想起从前,是亲眼看着江离和许朝一起离开的。甚至在他门一起去美国的时候,他还依旧给打听过江离和许朝过的日子。每每到许朝生日的时候,沈一总会忐忑的给江离打个电话,问一问许朝生日有没有吃糖。他知道沈一从小便喜欢甜,最爱食的便是大白兔奶糖。

江离和许朝的日子过的很好,偶然还会好心情的说上点,他和许朝的日常,炫耀的口气。只是日子久了难厌烦,他还记得江离说:“许朝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生日吃没吃糖,跟你有什么关系。”随后又说:“我要换电话了,你以后不要再打过来了。“

他听见那边的许朝对着江离道:“阿离,你把浴袍给我,我忘记带进来了。”

江离笑:“来了。”

那声音刺的他心尖儿发麻,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浇下来。

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那年沈一大二,那也是他的最后一通电话。

在咖啡厅的时候,江离卑微且憔悴哪里从前那般傲慢的样子。他求他:“我知道你是许一,你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呢?我从前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

说着便神经兮兮的开始掉眼泪,好在那会咖啡厅的人并不多。他慌慌张张的从钱包里拿出钱还又银行卡一类的,说着便开始写支票。

“我求求你,你能不能离开许朝,我就只有他了。你想要什么?要钱可以么?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可一会江离又开始笑了,他起了支票,又开始笑着说:”你们是变态,都是变态,你和谁上床都可以,可你怎么敢和许朝做……“

江离羞愧,难看至极,他想解释,可是又无从说起,只能说下意识的说:”许朝毕竟是喜欢……“

他还没说完,江离便神色激动,指着沈一:”你是不是想说,许朝不喜欢我,喜欢你吗!“

沈一想道歉,但是“对不起”三个字卡在了喉咙里,他做的这些事,哪里是对不起这三个轻飘飘的字可以弥补的呢?

这时候,江离的司机,小夏匆忙的进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瓶子药,江离见到了神色有些癫狂控制不住的样子,他说:“小夏,小夏,他居然说许朝不喜欢我,喜欢他……太可笑了……”

那司机看了沈一一眼,没什么表情,转对江离说:“江少爷,我都听见了,您先把药吃了,要不回家少爷该担心了。”

司机都能看出来,江离因为第三者插足进他和许朝之前而濒临崩溃,他一个学医的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沈一吃好了面,付了钱,沿着那条熟悉的路走回悦溪别苑,等绿灯的时候,他望着夜空中点点酸涩的星子,对自己说:手吧,必须手了。

再舍不得,这段关系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他们本就不该在一块,他只是钻了许朝忘记了什么的空子,手吧,如果连最后的良知也丧失掉,他真的就不配做人了。

病房里吵闹了一阵,终究归于了平静,两家父母离开了医院。病房里只剩下江离和许朝,

这会儿江离已经平静了不少。他努力的从病房上坐了起来,吊针还剩下半瓶儿没有打完,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擦了擦眼角,半晌抬起头嘴角已经挂上了宽容的浅笑。

他看许朝,眼神里都是认真和虔诚。他轻轻的开口:“许朝,对不起。”

最开始听管家和小夏说江离做了什么的时候,许朝心里全是愤恨以及无可奈何,恨意已经超过了所有的愧疚。这会儿江离还受着伤,孤单而又可怜,平静下来竟然和他道歉,说对不起。

刹那间,所有的愧疚在五脏六腑翻涌而来,击打着许朝的胸腔开始翻起了剧痛。

错的人不是江离!错的人是自己!

他们从小相爱,一同度过了那样一段的矫正的日子,尽管自己得了臆症江离都没有放手,那样好的年华,江离始终是陪着他。一次出走美国,他已经成为了江离的依靠,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江离道歉,错的人明明是他!

许朝走近了江离的病床边,伸出手摸了摸江离柔软的发,被江离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牵住了。他说:“许朝,我知道我不该闹,我不应该去着沈一,我就是一时没忍住。”

说吧他抬起蓄满了泪水的眼睛,看着他慢慢的说:“许朝,不管沈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保证不闹了,我只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不要抛下我。“

那一瞬间,愧疚铸成的高墙终于崩溃坍塌,许朝溃不成军。

他还记得曾经的江离那样倨傲,永远都是夺目耀眼。如今却变成了这般可怜心痛,这愈发显得他和沈一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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