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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

阮映辞余光瞥到季枭,他手里拿着那对糖人儿,爱不释手,更舍不得吃。季枭时不时地转动竹签,那两人儿生动地就好似要飞起来,他也玩得不亦乐乎。

这童真的模样,倒是很符合他的年龄。

被他那份喜悦传染,阮映辞嘴角轻扬,噩梦带来的郁气一扫而光。

他道:“你要有什么喜欢的,直说便是。”

“够了够了,再买我就拿不了了。”季枭猛地摇头,笑嘻嘻道:“师父,我只在流浪的时候见过这糖人,那时候看着别的小孩玩,十分羡慕。你看,这个五的小人儿还会变呢,是不是很有趣~”

这五糖人在阳光下,能不断变幻着色。于是他献宝似地,将它举到阮映辞面前。

“你开心就好。”阮映辞颇为无奈地笑了笑,他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问:“你不是从小就呆在阮家?”

“我是七岁的时候被接来阮家的。”

七岁?八年前,那时候大反派早已是清廉殿殿主,金丹后期修为了。

呵呵!看来家主的谋划甚是长远啊。

街上人潮汹涌,阮映辞牵着季枭的手穿梭。

走了许久,季枭肚子饿了。他腹中“咕噜”直叫,却举着糖人舍不得下口,面上十分纠结。

阮映辞无声地笑了,便开始找离这里最近的酒楼。

然而,季枭忽然道:“师父,我们去春瑞楼吧。”

记忆中,钧天城春瑞楼的花酿很出名。

怎地,就主角那点酒量,还想喝酒?不过把他灌醉了也好,省得接下来还要逛街。

春瑞楼在他们来时的路上,于是两人又往回走。

季枭兴致极高,握着他的手,一路小跑。

忽然,有一人行色匆匆地与阮映辞擦肩而过,那男子在人潮中央停下。

阮映辞皱眉,江羲炎?

他何时回了江家?

阮映辞解开身上的法术,细微的真气波动,很快就引起了那男子的注意。

季枭迫不及待地拉着真君往春瑞楼去,然而却见他忽然停下。

“师父,怎么了”

他疑惑,用力扯了阮映辞的手却没反应。他顺着真君的目光,待看到人群那男子时,心情蓦地沉了下去。

江羲炎站在人群中央,凝神搜查过路的每一个人。

突然,四周凭空出现一位元婴期的修仙者,恐怕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于是他锁定位置,直奔而来。

却不想

阮映辞眉头微皱,不做反应。

然而季枭又把筷子递进一点,靠近他的嘴唇,张口,说:“啊~”

“啊~真君,啊~张嘴啊。”他另一只手扯了扯季枭的袖子,“真君,你吃嘛,啊~”

那薄如蝉翼的鱼片触到了阮映辞的唇。唇上沾了些许油汁,泛着微光。就在他准备放弃节操和抵抗,张口吃了那鱼片时,却不想这时季枭突然撤了回去。

“你不吃,我吃。”

我了个去,季枭绝对是故意的!!!

季枭站在阮映辞身后,口里嚼着鱼片,眸含星光,一脸满足的样子。

阮映辞抬了抬眼皮,目光不善地扫了他一眼,神情微寒。然而季枭仿若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拖拽着椅子就挨着他坐下了,一脸天真烂漫的模样。

这会子,季枭夹起了一大片菊花里脊,作势又要往阮映辞嘴边送。

还来?

阮映辞头皮一紧,就在他偏头时,率先说道:“放我碗里就行了。”

季枭“哦~”了一声,欢快地将里脊肉片放进了碗里。他说:“真君,你尝尝看嘛,这个比姜汁鱼片更可口。”

是不是太宠季枭了,都让他没个分寸了?话说季枭的心思,该敏感的时候不敏感,不该敏感的时候却十分敏感。

白瓷碗边缘沾上了菊花里脊的肉汁,一点一点滑进碗里。阮映辞看着它,神情淡漠,心里却是很惆怅。

这两人的互动,看在阮家家主眼里却是十分和谐有趣。他笑得眼角的纹路尽显。而阮家主母似乎是松了口气,面上强撑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阮家家主忽然大笑起来,道:“哈哈,六七年过去了,你俩还能这般相处,我也很欣慰。”

阮家主母嘴角的笑容重新聚集,她顺着家主的话,道:“映辞,这次你舅舅把你和枭儿都召回来,就是想促进你俩的感情。却不想,你俩还是这般的亲近。”

她看向自家母族的季枭,继续说:“枭儿,你自小失去了双亲,映辞这般待你好,也是你的福气了。快,敬真君一杯。”

家主笑得更大,“是该敬,枭儿快敬酒感谢映辞。”

阮映辞挑眉。主母这话说的很是温情,倒是个会打算盘的女人,只是阮映辞磋磨不透他俩到底要干什么!!!

阮映辞的酒杯里空空如也,季枭便为他斟满酒。他举起酒杯,慎重道:“季枭十分感谢真君这些年来对我照顾。”

话毕,他一饮而尽,又为自己倒满酒,三杯致谢。

阮映辞这才终于赏了他一个眼神,颔首表示谢意已到。然而季枭好似乎是兴致来了,觉得有趣,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准备喝下肚。

阮映辞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他拿下季枭手中的酒杯,声音清冷,道:“不可贪杯。”

季枭才不过三杯就满脸通红了。还喝?他那这瘦弱的小身板能撑得过么?

季枭因为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此刻更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身体有些摇晃。阮映辞一个没留神,他就倒自己身上了,还舒服地蹭了蹭。

阮映辞本想推开他,但想想还是算了,又怕季枭摔地上,只好无奈地揽过他的身子,让季枭靠在自己身上。

他的这番举动看在阮家家主眼里,无一不是对季枭宠爱。这让家主心情更好了。

他忽然问:“听说你准备将枭儿做关门弟子了?”

传书让他回阮家,原来是为了这茬啊!

季枭惬意地躺在自己大腿上,不安分地蹭着,稚嫩的脸蛋因喝酒泛起红潮。阮映辞看着他,眯眼,闪过一丝危光。

他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他只在那封信里说了徒一事,旁人又怎地会知道?况且季枭做关门弟子一事,八字还没一撇,阮家家主就这么开心?

半晌,阮映辞才开始看家主,淡漠的神情辨不出情绪。

他道:“此事还未曾报备天一道君和蓝真君。”

一句话就将话题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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