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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个家,内务都在她身上。不能因自己一时的情绪,而坏了祭祀大典。

主母抿了一口茶,半晌才吩咐下人,“你们先给真君量了尺寸。”

阮映辞挑眉,见一管事模样的人走过来,他坐着岿然不动。

那管家身后站着的人,手持工具,不知所措,“阮真君,您”

阮映辞眼神如寒冰,皱眉不虞。他鲜少有烦躁的时候,如今看见眼前的这帮人,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心中暗藏的什么似是蠢蠢欲动。

霎时,大厅里的人被阮真君的气场吓得不敢吱声。

气氛尴尬,主母只觉得脸上面子挂不住,有些冷脸,解释道:“真君,你祭祀时的礼服该准备了。本来量礼服尺寸这事昨日就该做完的,却不想你要带着枭儿出去。我这也是没得办法。”

话中一分敬畏,两分无奈,余下七分都是长辈对晚辈的苛责。众人对于强者,也仅仅只是畏惧罢了。阮映辞修为虽高,但并不能服众。

阮家需要强者,但这个强者不一定是阮映辞。

阮映辞平复心中的那些蠢蠢欲动的情绪,眼眸里又是一片清明。他看向主母,只听得她忽然问道:“对了,你可知枭儿去了哪里?今早去了他院子,人没在,我一想他应该在你身边。”

主母顿了顿,喝茶,道:“真君也把枭儿叫过来吧,他的礼服也要准备。”

准备礼服关乎祭祀大典,不可出差错,这事确实是阮映辞不在理。可他也不知季枭在哪儿啊。

他皱眉,指着管家道:“你去我屋子里,看他在不在?”

紧接着,便有人为他量尺寸。那人心中畏惧,动作利落,却又十分小心翼翼。

这时,大厅门口,忽然有人来报。那人冲了进了,却见主母也在,脚下当即就止步。他立马整理仪态,垂首,卑微恭敬道:“主母,真君,家主已到门口。”

不一会儿,家主便到了大厅。风尘仆仆地,面容稍带疲惫,他见到阮映辞后,牵强地扯起一丝笑容。

他道:“真君也在啊,我正想着去找你议事。”

议事?阮映辞目光淡漠的一撇,不置可否。他内心那股躁动的情绪渐渐变成不安,总感觉有什么要喷薄而发。

家主就着身旁的位置坐下,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甚是沧桑。这到让主座上的主母尴尬了起来。钧天城中发生的事,她多少也有些了解,便寻了个理由,识趣地离开。

家主继续道:“这阵子频繁有人失踪,城中戒备森严,城卫兵巡逻力度加大,可还是防不胜防。城主把我叫去,只说让阮家警戒,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人口失踪?”为何他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城主将消息封死了,以惶惶人心。”家主忽然叹了口气,道:“据我所查到的消息,城中并没有出现过人口失踪的案件。”

城中百姓失踪怎会惹得柯家和江家联手,这其中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利益不对等的两家联手。

家主面色不大好,沧桑道:“今日城主无端叫了我去议事,就怕就怕这又是一场世家之间的争夺。”

内忧外患?阮家内部争权夺利不断,外部又有世家争斗。阮家式微,只怕到时候阮家尸骨无存。

呵!这事阮映辞爱莫能助。

阮映辞看着家主,无动于衷,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瞳孔骤然紧缩。

门口传来动静,那管家回来了,但身边空无一人。

26.肆虐

胸膛里的心跳蓦地急促,似是有什么不受控制了。阮映辞蹭地一下子站起来,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到了那管家面前。

这动作,完全不符合阮映辞素来淡漠出尘的形象。家主被他吓了一跳,可紧接着,空气波动,威压释放,家主运气艰难地抵制,只觉得阮映辞身上多了股戾气。

那管家亦是被吓了一跳,真君的气势陡然变凌厉,管家强压下心中畏惧,镇定道:“季枭不在屋里,真君可知”

季枭不在?

阮真君目光如刀。

锋利的寒光射过来,管家霎时噤声,双腿打颤。

忽然,阮映辞沉声:“让开!”

“是,是”

管家挡在了侧门口,他不敢直视阮真君,连忙退开。

“诶,映辞”家主看着阮映辞如一道风似的离开,不明所以,他将目光落在管家身上,用威严却夹杂着丝丝疲惫的声音,问:“发什么什么事?”

管家蓦然回神,方才阮真君低沉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晦暗、压抑的,就像是昨日暴雨的前奏。他从不知那个大小就被人欺凌的孩子,如今会变得这么可怕!!!

他呼出口气,回禀家主,好似乎是劫后余生,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道:“方才,主母正着手准备季枭祭祀穿的礼服,可找不着他人量尺寸。”

一语惊起千层浪!

家主猛然站起,“啪”地一声,手中茶杯摔地。一瞬间,他脑子里的思绪百转千回。

过了许久,他略带迟疑地问管家,“这几天,燕虹都在干什么?”

他握紧拳头的手微颤,就怕听到管家口中的答案。

管家却是很镇定地道:“这几日小姐一直都呆在院子里,不曾踏出过一步。况且还有主母守着,小姐不敢乱来。”

管家说完,家主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你派人继续看着燕虹。”他缓缓呼出胸中的郁气,可还是莫名觉得不安,于是吩咐管家,“枭儿可能是在阮家迷了路,你命人好好找找。”

“是。”

可就在管家准备退出大厅时,家主又叫住他,道:“通知主母,让她好好守着燕虹,另外你派人也去旁系那边找找。”

“是。”

见管家走了,家主却好像是虚脱般,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目光怔然地看着前方某处,不知所思。他只觉得内心的不安越来越重,像是裂了一道口子,不断往外溢。

另一边,阮映辞一路往他住的客房飞去。

片刻后,房门被他周身所带的劲风撞开,晃当作响,但屋里空无一人。

他转身又朝季枭院子的方向飞去,最后却在在季枭的院子门口止了步。风吹得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他想起这一世初见季枭的时候,亦是站在门外,彼时胜券在握,而今心口装的全是不安。

他敛真气后,空气中只余下微妙的波动,一圈一圈荡漾开来,最后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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