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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苍老的声音响起,沙哑,略带惆怅,道:“根基稳固,修为不错,倒是没丢你母亲的脸。看来阮家复兴有望。”

众人无一不吃惊,阮映辞这是要接替长老之位?

然而,阮映辞却因此缄默了,神情淡漠。长老见此,不由地叹了口气,转换话题。

他问:“方才何事那般吵闹?”

后辈阮飞鸿上前一步,作揖道:“长老”

却不想长老突然打断,看向阮映辞,道:“你说。”

“家主欲外戚弟子季枭为玄孙。”

他阐述事实,言简意赅,但引来了众人反驳。

其中阮飞鸿首当其冲,他大声道:“长老,并不是这样的,阮真君对阮家现状不甚了解,所以才看得这么浅显。”

长老看了他一眼,视若无物,他最终将目光落在家主身上。两次被忽视,阮飞鸿心中有怒气,却只能憋着,只是那白面书生的模样下隐隐藏着一丝煞气。

长老问道:“映辞说的可是事实?”

家主不假思索,点头说是。

“这点小事值得闹到会堂上来?你们当这里是什么了?”苍老的声音突然威严起来,夹杂着戾气,震得人耳朵发疼。“你们这样闹来闹去,将来阮家还如何在钧天城立足?”

数百年来,阮家只出这么一位长老,也只有这位长老生而为阮家,死亦为阮家。

如今这位长老即将仙逝,钧天阮家的劫数也难逃了。

阮映辞神情冷漠,他看着会堂一干人等的隐忍不发,面无表情。

阮家末路,这是事实,阮映辞不会继任阮家长老之位,这是事实。

或许

阮家的这个劫数,或许可交由主角来化解。

于是,在长老说要听取阮映辞的意见时,他回答道:“季枭身为我的关门弟子,又自小就生活在阮家,如今是他该报答阮家的时候了。”

将季枭让出来,这是阮映辞阮家仅有的恻隐之心。

长老沉思了许久,才道:“你看上的人,品性能力自然是不会差,只是他人现在在哪儿?”

这时候,主母插话了,急切道:“长老,我这就去带枭儿过来。”

阮映辞目光骤寒,沉声道:“这就不劳烦主母了,我的徒弟,自然由我去!”

她刚欲飞身离开,却忽然感觉体内真气凝塞,动作被强行停滞,还差点摔倒。她心中藏怒,面上僵硬地笑道:“阮真君说得在理。”

阮映辞离去前,对长老俯身行礼,尊敬道:“还请长老稍等片刻。”

主母和家主看着阮映辞开的背影,内心皆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吞,恼羞成怒。

家主难敌众人口舌,便让阮映辞来施以威压,这本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谁能想到,闭关十几年的长老会突然出现?

还事事以阮映辞的意见为参考来做决定?

这件事情的发展方向,阮映辞也始料未及,不过他很满意结果就是了。

长老所同意的季枭为玄孙,与家主的意愿背道而驰。

阮燕虹能力平平,难登家主之位,其张扬肆意的行为更是遭人诟病。家主为了让直系的权力不落他人之手,便将季枭推出来,让他替阮燕虹挡在风浪尖尖口。

然后用完了再扔!!!

可长老的意思却是要给予季枭,和阮燕虹同等的竞选家主之位的资格。

若不出意外,阮家必须要带季枭祭祀,把他列入族谱,然后将他的身份昭告整个钧天城。

这才是主角应该享受的待遇!!!

不稍片刻,阮映辞便到了客房外,面前的门紧闭,他唤了季枭一声,然而并没有人答应。

阮映辞微微眯眼,推开门,却发现季枭就坐在圆桌旁。

他似是有些慌张无措,“真君,你回来了啊?”

“你一直都呆在屋子里?”

阮映辞声音平淡无波,却让季枭一个弹跳,站了起来。他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过于反常,于是掩饰。

他突然向阮映辞跑去,撒娇道:“我听真君的,一直都呆在屋里啊”

阮映辞眼皮一跳。这季枭越来越黏糊了!

眼看着季枭就要往自己胸口上撞,他当即就抬手抵住他的脑袋。

阮映辞沉声,冷漠道:“好好说话!我方才叫你怎么不应?”

“我那不是没听到嘛”

“是吗?”

他眯眼看着季枭,忽然之间笑了,只是目光却愈发冰冷。

季枭受不了这目光,他猫腰避开那手掌。可就在他准备抱住阮映辞的腰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袖子里藏得是什么?”

不等季枭缩手,他便一把擒住手,握紧。

“痛痛痛,真的好痛啊,你松手啊,师父。”

季枭眼中泪水的阀门又开了,阮映辞只觉得头疼。不明所以的,只怕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他只是握紧了,又没用力。比起季枭勒腰的力道,简直不值一提好不好!这娇气又磨人的小祖宗,真忒么是主角么?

阮映辞沉脸,但还是松了他的手。他颇为郁闷地问道:“我进门时,你慌张什么?”

“我没有慌张,我只是”

季枭的声音十分委屈,然而他还没说完,就感到一股霸道的真气在衣袖内翻腾。

等反应过来后,他突然朝阮映辞扑过去,“真君,不要”

17.反驳

季枭袖内藏得是封信。阮映辞挑眉,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闪身躲过季枭的同时,展开了信笺

原来是送往青鸾派的信,不过,看着内容,怎么好像是以他的身份写的?

忽然,“你截了天一道君给我的传音?”

阮映辞的目光锐利,直戳人心口,可季枭对此的反应却是越发的委屈。

他猛地抢过信笺,道:“阳台上有只纸鸢,我一时好奇就打开了,却不想是天一道君催师父回去。我”

他的声音变小,最后仿若蚊呐似的,“我不想师父这么早回清廉殿。”

主角这说得这都这么话?况且阮映辞本就没打算这么早回去。只是按道理来说,季枭那点修为怎能破道君的法术?

他皱眉,问道:“那纸鸢呢?”

“我将它烧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内容的?”

“我也不知道,我一碰,它就响起了道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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