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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灵江,心里有种强烈的冲动走过去抱紧他,亲吻他,将他融进自己怀里,再也不让他露出这样落寞绝望的眼神。

可殷成澜不能动,十步的距离他都走不过去。

殷成澜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残疾,不能靠近他,不能拥抱他,也不能......舍得他。

“你不回去?”殷成澜搁在腿上的手攥成拳头,心里空落,他喉咙发干,近乎紧张的盯着灵江,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

灵江背对着他,望着冰墙折射出身后模糊的人影,他怔怔看着,苦涩便满上心头,灵江闭上干涩的双眸,说:“回。我答应过你,不管解不解毒都会帮你报仇。”

他声音有些发颤,勉强压制住,说:“你们先去找人,我还有事......随后便到。”

说完,化作一道淡黄的虚影,消失不见了。

殷成澜悬空的心落回胸膛,他落寞的勾起唇,没再说什么。

祭台上,严楚抱着昏迷不醒的季玉山,让人将石像前的天材异宝回,环顾众人道:“先找人吧,有什么事都等离开这里再说。”

连按歌扶着殷清漪下了祭台,走到殷成澜面前背起他,一行人跟着灵江的焰火,去寻找苏赫。

待人离开这里,灵江才缓缓现身,拖着疲惫的步子走上祭台,望着寒烟淡淡的王座,转身坐到台阶上,默然打量着空荡的宫殿。

巨大的北斗石流转着万年不变的星光,死去的寒香奇蛇倒在地上,浑身雪白,像一条银缎横在那里,诡丽的药草仙花在风中摇摆,身后的山川大河有百鸟婉啭。

灵江弯下腰,将脸埋在手里,肩膀好像被什么压住似的,竟有些抬不起来。

山川浩渺的林风吹进宫殿,他好像冷,浑身微微发颤。

“呵”

过了好久,他凄楚的笑了出来,向后躺到地上,侧头就能看见晶莹剔透的王座,灵江伸手抚摸着,眼角眉梢都发红,低低的说:“你永远都忍心,而我永远都不忍心。”

王座身后的山川里飞出一只黄白相间的小鸟,负着小翅膀跳到灵江肩上,亲昵的蹭着他,他用手指撑起小鸟,举在眼前:“你喜欢飞禽,为何不喜欢我。”

跟着灵江的焰火,他们在宫殿里走过七重通道,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依旧是冰晶砌成的,很宽敞,墙壁上有四个暗格,里面模模糊糊装着什么东西。

房间的地上躺着虚弱的苏赫和两名同样虚弱的雪漠武士,殷清漪一眼看见,忙跑过去抱住苏赫。

严楚将人检查过了,没大碍,和他俩一样,一半是因为饿的,还有一半是被蛇咬了,不过幸好这蛇虽是剧毒,但发作很慢,不知是否因为温度寒冷的原因还是什么。

寒香奇蛇的血能解蛇毒,严楚将从蛇头取出的寒香水喂给他们,然后就不管了,束手等毒性解了就能上路,他靠在一旁闲着无事环顾房间,盯着那些暗格看了一会儿,下巴朝大总管挑了下:“你过来,砸开这些暗格。”

连按歌对他的颐指气使很嗤鼻,怎么一个一个都使唤他,不过之前严楚在宫殿里的表现太令人震惊,以至于连按歌虽不情愿,还是巴巴凑上去,问:“发现什么了吗?”

严楚指着墙壁上的其中一个暗格:“这里面好像是书,拿出来看看。”

“会写了什么?”连按歌兴致勃勃,看了一眼房间角落里兀自静坐沉默的殷成澜:“会不会跟我家主子有关?”

严楚:“想知道?自己去拿。”退到一旁揣手等着他。

连按歌对于苦力已经当出了经验,用手肘做工具砸了十几下暗格,将冰壁上砸出蛛丝般的裂缝,然后退后一点,一脚踹了上去。

厚厚的冰块碎进暗格里面,埋住了里面的东西,严楚皱眉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走上前,将碎冰块移开。

暗格中装的是石简,更像是一块天字碑,十寸长宽,很沉,上面刻了许多字。

那些字是古体字,笔画奢华复杂,难以看懂写了什么,连按歌看了一会儿,忽然叫道:“这是爷的笔迹。”

严楚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么来说,灵江确实没认错人。”

连按歌已经捧起那块沉重漆黑色的石简送到了殷成澜面前。

殷成澜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迹,冷淡的摇了摇头,虽然他对字迹十分熟悉,但写了什么,他也看不懂,他痛恨这些笔迹,心里有种残酷的庆幸,好像不认得这些字,就能摆脱一点和那万年之前人的关系。

最后,在严楚的要求下,他们将四个暗格中的石简都搬了出来。

严楚对阴沉着脸的殷成澜道:“盘启在地宫时一心一意钻研的就是如何创造神将和自己的十万人间,所以这上面记载的不外乎就是这两种东西,即便你再不想承认,冥冥之中都有难以割断的注定。”

殷成澜看着他,没说话。

严楚眼里有着医者对奇草异药的狂热:“寒香奇蛇的血在它的脑袋里,你不想知道盘启给灵江的那副骨在他身体里的什么地方吗,还是说他身体里所有的骨头全都是。”

殷成澜的眼里有翻滚的波涛,他冷冷道:“这两种选择我都不想知道。”他垂下眸子,看见自己放在腿上苍白的双手。

他的手沾染过的血能染红这座宫殿,他杀死的人能横尸千野,就是曾经杀伐果断尸山血海中的这个人,但在面对严楚的问题时退缩了,他甚至忽然伸手箍住严楚脖子,将他拉到自己脸前,在他耳旁低声阴森的说道:“我可以让你带走这些东西,不过不管那副骨在何处,你记住,别碰灵江,他身上一丝一毫你都动不得,若是你敢打他的注意……”

他斜眼看着不远处的季玉山:“我会让你后悔的。”

严楚舌头抵着喉咙,脸色发白,殷成澜放开他,严楚跪在一旁咳嗽,边咳边说:“你连死都不怕,怕他废掉几根骨头吗。”

殷成澜冷冷看他。

他咳了两声,擦了擦唇角,起眼里的狂热,转头看着躺在地上无知觉的季玉山,声音嘶哑道:“殷阁主此时此刻我才有些佩服你了。”

他们在掉落的地方和灵江汇合。

灵江看着他们手中的石简,什么都没说,施法将人送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地宫之后才发现,短短三四日的光景,人间已经褪去严寒,换上了大地回暖,四处绿草如茵,天空澄清碧蓝。

原来地上的人间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

他们从一处山脉里钻了出来,站在山腰间往平原望去,兰纳尔湖好似一块绿琥珀,静静躺在疆北的荒原上,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琥珀下面那片和人间同色的十万大川。

灵江当着众人的面毁掉唯一的出口,封死了任何想进入再一探究竟的心思,没有出口,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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