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8(1 / 1)

加入书签

声音说:“十九,你为了救我都受伤了,我现在更不可能抛下你让你自己睡,我只有时时刻刻的榻前伺候,看你的伤口长好,才能报恩。”

殷成澜的笑容僵在唇角:“……”

此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道高一尺鸟高一丈。

他好想把自己刚刚掰掉的指甲再安回去!

“我睡相特别好,不会挤着你的。”小黄毛占据了枕头的一角,煞有其事的说道。

殷成澜无言以对,只希望自己睡相不好,最好能半夜将他一脚踹下去。

灵江见殷成澜不再说话,就把自己团的更加圆润,低头叼住一只被角盖到身上,人模鸟样的闭上了眼。

听着耳畔细细的呼吸声,殷成澜没有一丝睡意,睁着眼直勾勾盯着屋顶,三番五次想伸手将小黄毛丢出去,可他手刚一动,就能听见那清浅的呼吸里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咳嗽声,白日里青年唇角刺目的鲜血浮现在他脑海,小黄鸟幽怨的瞪着小圆眼好像在说:怎么这么小气,就睡你一个枕头角角呀。

殷成澜抬起一点的手又放了下来,最后他泄气的闭上了眼,小孩撒气一般把被子全部拽进怀里。

枕头角已经失守,不准再抢他被子角。

秋夜的风扫荡着薄薄的纸窗,小院里的一棵梧桐树吹掉了满地的树叶,初秋的凉意一丝一缕从门窗缝隙渗透进来。

可殷成澜睡了没一会儿,又睁开眼,冷着脸,将自己的被角重新盖到了小黄毛的身上,他一边心里默默腹诽冻死你个小玩意儿,一边用被角将小黄毛全部罩进了被子里。

灵江在温暖的被窝里深吸一口殷成澜的气息,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第37章北斗石(十九)

第二日一大早,连按歌就在卧房外敲门了,得到允许,他走进来,顶着两只黑眼圈,看起来一夜未睡,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放到桌子上,转身严肃的说:“爷,昨天放了十三只信鸽,今晨到消息,鬼孤老人进中原了。”

殷成澜靠在床头,长发未束,身上披了件玄色的外袍:“多久了?”

连按歌脸上一闪而过的愧色:“半月有余。”

殷成澜嗯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说:“我昨夜......”却顿住了。

连按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半句,撩起眼皮看他,就见他明卓绝的十九爷脸上出现一瞬间的空白,大总管心里吃了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看去,殷成澜已经恢复了常态,说:“昨日我们遇见的易了容的‘季玉山’很有可能就是鬼孤老人,你今日再去城中打听一下……不,不需要了,他会主动来找我们的,等着就是了。”

连按歌应下,往门外瞥了一眼,小声说:“爷,昨天带回来的那个人是?”

殷成澜的目光从连按歌脸上落到被子上,他不动声色的拉了下被角:“以后再解释,你先去吧。”

连按歌心里一空,果然,他这件小棉袄旧了,是不是都不暖和了。

交谈完毕,见他还在原地不走,殷成澜挑起眉梢,手按在被角上,好脾气的问:“还有什么事?”

连按歌唇角翕动,这叫他怎么说,指责他喜新厌旧了,还是说自己想争风吃醋了?

无论说哪句话都诡异。

连按歌肩膀一松,揉了揉眉心,捡一旁桌上的凉水灌了一口,摇头道:“没事,就是觉得......爷最近不太一样。”

殷成澜哦了一声,一缕头发掉到了眼前,他伸手拢到耳后,举止之间俊逸潇洒气质非凡,他笑了一下,好整以暇的问:“有什么不一样?”

连按歌环住手臂斜倚到墙上,看到桌上他亲手端进来还温热的汤药,说:“之前爷每回情绪大动时,非待要服下两三日汤药才能遏制,我昨夜见爷隐有毒发之状,虽出言提醒,但按照爷的脾气,夜里也定然心绪杂乱辗转难眠,可今早一来,却见爷神很好,似乎昨夜睡得格外安稳,这......不太像爷。”

殷成澜愣了一下:“我非要夜不能寐,想他们想的毒发身亡才合适?”

连按歌忙道不是:“这样挺好的。”

殷成澜便甩给他一个‘既然如此,你还站在这里废什么话’的眼神,将连大总管哄走了。

待人走后,殷成澜忽然沉默下来,但他并不像往常那般阴郁冰冷,反而眉间竟是出奇的平静,他自然知道连按歌想说什么,就在他猝然顿住的那句话时,他就注意到了。

是了,他昨夜本不该睡得那般安稳的,因为前路已经豁然劈开,制毒的人、下毒的人就在他的眼前,他抬手就能碰到自己废了的双腿,抬眼就能看见复仇之路上的荆棘和尖锐的石头,转身就是逼仄着他苟延残喘的两味下落不明的药引子,可他就这么平静安宁一夜无梦的睡了一觉。

不该是这样的,殷成澜心里想着,听见一声哼唧从自己压住的被角下响了起来。

殷成澜移开手,看见自己的被角被顶开,一只茸毛乱翘的耗子似的小鸟爬了出来,抬头和他对上眼,折过一只翅膀抵在胸口‘啾啾’的咳了两声,幽幽抱怨道:“你压住我伤口了。”

殷成澜毫无诚意道:“抱歉。”

灵江幻化出人形来,从殷成澜的被窝里盘腿坐起来,将他仔细看了一遍,见他眼底一派清风,又听见他与大总管清晨的一番对话,便知晓昨夜自己这么一掺和,还真没白,于是心满意足的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他刚伸手,就被殷成澜一把攥住手腕,往前猛的一拉。

灵江预料不及,扑到殷成澜腿上,正撞住胸口的伤,他呜咽一声,很快便被殷成澜扶住后背换了个面。

仰面躺在殷成澜身前的锦被上,灵江脸色有些苍白的喘了两口气,待气息平下之后,他皱眉指责道:“你手轻点,别把我弄坏了。”

殷成澜低头看着腿上的青年,好笑道:“这句话用在这里不合适。”

灵江撇了撇唇角,并不打算怼回去,而是微微仰起头专注的望着男人,他眼里黑亮的惊人,像是沉了一把星子,光影流转时总能泛过一抹微光。

殷成澜从未见过这样凝望自己的眸色,敛起唇角的笑意,近乎耳语的低声说:“故意的?”

他没头没尾来一句,灵江却听懂了,舒服的枕着他的腿,抬手抓住他鬓角的青丝缠在指间,满不在乎道:“逗你开心呗,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作甚么?”

殷成澜缓缓眨了下眼,按住他不老实的爪子:“我开不开心重要吗?”

灵江便认真点了点头。

殷成澜看着他,沉默了,一双平日里深不可测的眸子垂了下来,大片漆黑的睫羽挡住他的瞳仁,将他的眼形描摹的格外修长,这一刻,他身上散发出一种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