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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极了浓烈的苦涩在齿间流转的滋味,待茶味散去,才说:“怕他仁慈,不忍动手?”

连按歌低眉垂目没吭声。

殷成澜笑了下,唇角轻轻一勾,有几分冷然:“睿思虽性子淡薄,却绝不是寻常人,那骨子里流的血一半含着那人的疯狂贪婪,另一半又沾了他娘的大义凛然和重情义,你以为他真能被埋进不问世事的香坛里,一辈子默默无闻吗。”

连按歌楞了一下,兀自摇摇头:“是属下短浅了。”

殷成澜将信仔细叠起来,珍重般入袖中,垂眸望着细白瓷茶盏中沉浮的茶叶:“他想入寺修禅就入吧,这孩子被我遇见,也不知道算不算命不好,我再多的给不了他,只能送他几年青灯古佛无忧无愁。”

殷成澜转头望向倚云亭外,见云雾浩渺缓缓散开,露出无边广阔的蓝天和山海,可他的心却不能如这山海一般辽阔,狭窄的盛满了仇恨,在幽暗无人之处鲜血淋漓的望着世间。

连按歌望着他的侧脸陷入了沉默,过了会儿,突然说:“他想修禅也好,等改日山月来了,就叫他去给睿思公子念佛讲禅,山月乃是大荆高僧,睿思公子应该会很高兴。”

殷成澜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瞅了他一眼,幽幽道:“你怕是不知道,山月这些年四处历练修行,就曾专门到过黎州,去见睿思。”

连按歌张着嘴,哑然片刻,然后拍着自己的大腿,懊恼道:“我说睿思公子怎么就突然想当和尚去,原来是教山月带坏了。”

“睿思这回来信除了询问我的意见之外,还想让我帮他起一个法号。”殷成澜放下茶盏,“推我回房,我得好好想想。”

连按歌道:“可不是要好好想想,给人当爹的吗。”

灵江回到窝里,却没了睡意,撅着小屁股趴在窝口眯眼吹着山风,知道自己这是被支开了。

心里十分不忿,又不想当个没品的鸟去偷听,只好百无聊赖的在窝里翻了个儿,四脚拉叉的躺在开满小雏菊的窝里想事。

想着想着,险些迷瞪过去之际,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鹰唳只逼云霄,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盯着山腰间的一片树林,然后毫不迟疑的展翅冲了过去。

灵江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又湿又热又闷的腥恶味飘了出来,像是树根烂叶埋在土里,发酵生出来的味道,闻起刺鼻暴躁。

他从来不知道万海峰上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无数枝惨白的树枝纠结盘错织出来一只倒扣在地上的弧形笼子,笼子很大,能将十来个成年男子都罩在下面。

灵江通过虬结的树根往笼中望去,看见笼里的地上好像是被故意泼上了一滩一滩烂泥似的东西,闷湿的腥恶味便是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

而最让灵江震惊的,那笼里竟关着神姿英武、皮毛似雪、殷成澜的宝贝鹰神海东青。

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关了它,还关在这种地方。

灵江瞬间想到,这里是殷成澜得地盘,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出现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正是殷成澜授意的。

殷成澜竟然关了他的宝贝,灵江脑子一热,惊为天人的想到,难不成这就是弃妃的下场?

……

这小鸟也不知道有事没事都胡乱看了些什么玩意。

海东青被树枝编织的笼子所押,无法高飞,只能张开双翅不断拍打着树枝笼壁,发出暴虐愤怒的嗥叫,银钩一般的利爪在烂泥中发泄般的踩动,在地上抓出一道又一道深刻的抓痕。

“瞧见没,这就是睡懒觉的后果。”

灵江:“……”

殷成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坐在笼外,微微仰头,望着半空中不肯靠近笼子的灵江。

灵江怀疑的盯着他,这句话的半个笔画他都不相信。

好在殷成澜说完这句,也并未解释,抬手一挥,有一灰衣人便从林中走了出来,往一棵粗壮的大树上一摸,几根男人手腕粗的麻绳就从天而落,与此同时,那只诡异庞大关着海东青的树枝笼子也倏地朝天空飞上去,在一定高度的位置被悬挂绑在了树间。

得到自由,海东青像利箭冲了出去,直逼灰衣人心脏抓去,那人像是早有准备,抬臂挡在脸前,身子猛地一矮,躲过海东青的攻击,向殷成澜微一点头,消失在了树林间。

“阿青。”殷成澜低声唤道。

海东青劲翅大开大阖,愤怒的扇动,刮起林间一阵疾风,凌厉的高叫着,发泄心中被关押的不满。

林间枯枝落叶凌乱飞动,殷成澜袍子猎猎作响,灵江看准时机,扑到他脸上,张开嫩黄嫩黄的小翅膀替殷成澜挡住了……一片落叶。

殷成澜嗅到一股浅浅的花香,鼻尖被羽毛搔的发痒,他抬手将面具一样糊在脸上的小黄鸟拎了下来。

灵江被他拎着一只鸟爪倒悬在半空,摇摇晃晃殷勤的倒着瞅着殷成澜。

“怎么,还想让我夸你?”

灵江眼里一亮:“就夸护主心切吧。”

他这副厚脸皮让殷成澜无言以对,只好伸手将他丢了出去。

灵江在半空翻个跟头,稳住了身形。

一旁发疯的海东青已经平静下来,敛翅膀倨傲的站在一棵树上。

殷成澜拂掉身上的落叶,对它伸出一只手臂:“过来。”

海东青就用一双浑圆锐利的眼睛注视着他,散发出危险和警惕,似乎在思考是否可信,不过它很快就忘了仇恨,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用锋利的鹰爪抓住殷成澜的手腕,在上面留下三道血淋淋的抓痕。

一向高高在上的神鹰喉咙了发出不满的咕哝声,好像正愤怒的诉说着委屈。

殷成澜对腕上的抓痕浑然不在意,一下又一下重重抚摸它的后颈,安抚海东青的情绪,

一旁的灵江冷眼旁观人鸟情深的画面,十分的嗤之以鼻。

根本不羡慕……真的,一点都不嫉妒。

“主子。”有下人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灵江看见上面放的是纱布和碘酒。

“我来。”殷成澜接过纱布,沾了药酒,擦拭海东青鹰爪上因挣扎拍打刮出来的细小伤口。

灵江落到盘子上,小爪子抓着纱布拽来拽去。

殷成澜的动作温柔娴熟,看得出是经常做这种事。处理好海东青的伤口,又梳理了几下它坚硬的羽翼,这才将海东青移到了下人的手臂上,吩咐道:“带它回笼休息,暂时停一天吧。”

鹰神便像寻常大鸟一样,用尖锐的喙啄了啄殷成澜的手背,撒娇一般咕噜几声,恋恋不舍的被他人带走。

“傻鸟。”灵江不忿。

殷成澜瞥他一眼,灵江就立刻飞过去,将爪上沾了碘酒的纱布头丢到他手上,睁着乌黑的小眼,一边巴巴的看着,一边使劲摇摆尾巴。

那模样才真是要多傻有多傻,要多谄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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