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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进楼下的花坛里。

就和第二轮的夏泽兴一样。

就和曾经的christie一样。

就和谭笑一样。

印桐垂眸看着脚下的台阶,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这场游戏的源头。

无论是第一个副本的深夜探讨还是安祈那些繁冗复杂的日记,所讲的故事无非就是当年christie所经历的校园暴力事件,gm用大量的脚本陈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christie是无辜的、既无辜又可怜。

可gm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christie的什么人?

印桐偏头看向身边的小姑娘,christie正耷拉着脑袋,拉着他的手,乖巧地和他一起往上走。

排除掉一切会令人感觉到恐惧的客观因素,她的外表看上去确实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的皮肤很白,眼睛漆黑且明亮,她无疑是漂亮的,这副皮相比大多数的人都要好看得多。

她看起来就像个被刻意打扮过的洋娃娃。

她真的是个人吗?

倘若按照安祈日记里的定论来判断,现在名为“christie”躯壳里其实装着一个属于“谭笑”的灵魂。如果不去考虑“谭笑”身上繁杂的谜题,单就christie的身份来说,她如今的状态看上去应该更接近人。

那么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离人体,附着到那些冷硬的人形素体上的?

印桐试图从思维中摸出蛛丝马迹。他隐约记得自己在现实中遇到的christie不是这样的,她看上去更美也更虚假,包装上更接近一个虚拟偶像。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形象塑造的需要,毕竟对方是一个活跃在荧幕上的公众人物。而且从产生记忆的那一刻起,他遇见的christie就已经是个假人了。

远比此刻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小姑娘要致得多。

那么christie到底是什么时候换了身体的呢?

她为什么要换身体,是因为现在这个身体。

印桐感受着手心里那只冰凉的小手。

是因为现在这个身体,毁(死)掉了吗?

他觉得自己隐约捕捉到了什么线索,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线,将他之前遇到的一切都串了起来。短短三年来的记忆如同沸腾的开水,在印桐的脑海中汹涌澎湃,他原先总是在思考这场游戏进行的原因,试图将它们和自己失去的记忆联系在一起。

而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曾经觉得自己遇到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觉得现在的处境一定是某些人计划好的。他妄图找出那个恶劣的罪魁祸首,找出他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的原因。

可倘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没有原因”的呢?

倘若他被卷入这场游戏,只是一场糟糕的意外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按照christie当初在商业街上的状态,她很有可能已经被科学院改造成了什么“人型机器”一样的东西,她的思维方式是随性的,想法是漫无边际的,她就像一个死去的幽灵一样,仅凭执念就妄图将活人(印桐)留在自己的“地狱”里。

她的想法是可以实现的,因为科学院给了她权限。

印桐想。

因为科学院将架构这个游戏的权限给了christie。

这种思维太过荒谬,但是并非完全不可实行。倘若christie从一开始接受的实验就是将自己思维融入到终端数据里,那么她很可能已经掌握了在数据终端中发送指令的能力。

她本身就是“一段数据”,活着就是为了保证他们脚下这片意识空间的运行。所以她也许早就和这个游戏融为了一体,她就是这场游戏中的gm。

或者换句话说,christie就是游戏(箱庭)本身。

gm真的需要有意识,才能支撑起一个游戏的运转吗?

人的思维在失去躯体后并不能保持太长的时间,倘若这个想法可以成立,那么当初谭笑死亡后的第二天早上,科学院派人来取走的应该就是她的大脑。

他们试图重新激活“谭笑”,并且将她安装在属于“christie”的躯体里。因为他们需要控制这段数据,需要掌握一个可以随时关闭“箱庭”的安全“密匙”。

那么为什么这个游戏现在牵连了这么多人进来?

印桐想。

因为安全“密匙”丢(死)了?

可倘若christie已经死了,那么现在在运行这个游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向上的步伐停了。

印桐抬起头,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楼梯间的尽头。通往天台的玻璃门紧闭着,原本栓在门把上的铁链掉了一地,伴随着那把生锈的锁头,就像是角落里无人问津的乞丐。

它们拥挤着,伴随着几个少年的拨弄发出嘈杂的碰撞声。而后严丝合缝的玻璃门被人用力推开,呼啸的冷风宛若穷凶极恶的野兽般涌进空旷的楼梯间,傍晚的夕阳像是被打翻的血浆,漫过天台花园里的每一根草木。

印桐站在门外,听见遥远的钟声在不停地回荡。它就像一个死去的冤魂,发出宛若少女般细碎的呢喃。

她说:“这里好冷。”

“你为什么不救救我。”

……

傍晚18:40,博闻楼,四层。

韩昭远一斧头砍下了许广博的脑袋,拎着只断手向前走了几步,一边舔着断口的血水,一边用污浊的手指描画着电梯上的数字。

他就像个贪玩的熊孩子,由下往上一刻不停地摁亮了电梯停靠的楼层,一直摁到四楼的位置,而后突然疯了似的猛戳着写有“4”的按钮。

老旧的金属按键不堪重负地发出卡顿的悲鸣,恶劣的肇事者却没有丝毫改过自新的举措。他像是换上了癔症,又像是突然心血来潮,沾满污血的脸上带着一副和动作截然不同的冷静,漆黑的眸子仿佛两块冷硬的石头。

笨重的电梯载着它的乘客渐次攀升,直到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

韩昭远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他看到电梯门渐次向两边挪动,而后挥动斧头径直砍碎了已经布满血水的按键面板。

电梯里的明光照亮了他的眼睛,他就像一条脱离族群的孤狼,在长达几日的饥饿后,遇见了垂涎已久的食物。

他笑了。

他说:“嗨大个子,是不是你杀了我亲爱的女朋友?”

第147章 愿望

印桐在踏上天台的瞬间就关掉了和董天天的语音通话。

他其实多多少少猜到了在这个天台上会发生什么,毕竟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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