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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对面的怪物当成了怪物,所以从来没有手下留情。”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印桐的声音渐次轻了下来,他交叠着双手艰难地笑了一下,就像听到窗外有什么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那是纤细的睫羽扇动时发出的,宛若蝉翼振翅的声音。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他听到有个声音这么说道。

“就像是我们现在经历的校园暴力一样。”

“我们因为不被成对方的‘同伴’,所以理所应当地遭遇迫害。他们因为没有意识到迫害的是和他们本身一样的‘人类’,所以肆无忌惮地施虐。”

“人类一旦失去了约束,就永远无法抵达乌托邦(utopia)。”

那道声音停了片刻,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压抑的闷笑。

“他们居然将这里称之为乌托邦(utopia)”

“倘若有一天,我也要创造这样一个游戏。我会埋下无数的暗示,却永远不会主动声明。我让所有的‘玩家’尽情地享受杀虐的快感,让他们捅穿卧室里的毛绒玩具,撕碎走廊上恶心的毒虫,一路不停地杀掉路上的野兽,直到拿到终点的宝藏。”

“然后他们会发现。”

“玩具是孩子,毒虫是妻子,野兽是行人。”

“唯有宝藏,才是一滩混合着污血的烂肉。”

那是谁说的话?

印桐眨了下眼睛,只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掐着他的脖颈,逼迫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看向对面的少女。

那是个穿着校服的,笑容明媚的女孩。

她坐在教室里的课桌上,身后映着一片殷红的晚霞,晦暗的日光顺着窗框漏进来,伴随着和煦的晚风在地板上描摹出天空中的火烧云。

印桐看见她手中握着一颗浑圆的苹果,贝齿在朱红的果皮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咔嚓”

清脆的啃咬声被放大了无数倍,撞进印桐的耳朵里,就像一颗石头,砸得他脑海里一片杂乱的耳鸣。

“好啊,”他看见少女晃着腿,扬唇冲他笑了一下。

“那我就去做一个这样的游戏(箱庭)吧!”

……

“桐桐……?”

“桐桐?”

印桐猛地抽回思绪,抬头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安祈还坐在他左手边的地方,睫羽微颤,烟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担忧的情绪。

“你还好吗?”

他听到同居人这样问道。

印桐花了10秒意识到自己还在宿舍里,花了5秒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产生的幻觉。陈彦和董天天还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夏泽兴还在一脸茫然地等待答案。

我刚才说到哪了?

他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毫无意义的气音。左手边有瓶拧开了瓶盖的矿泉水被塞进了他手里,他听到安祈清了清嗓子,缓声道:“按照陈先生的说法,这个‘切磋’应该和走廊里的‘狩猎时间’是对应。”

“当狩猎时间开启,也就是白天的7:45~18:45的这段时间,其实是两方玩家互相狩猎的时间。”

“我们都可以算作‘猎人’,也都可以算作‘猎物’。”

陈彦垂眸笑了一下:“可以这么说,不过要把午休的时间刨掉。这个所谓的‘狩猎时间’和当初的上课时间是对应的,感谢学校没有晚自习的制度,不然深更半夜我们还得面对一大堆‘不知道长没长脑子’的敌对玩家。”

董天天靠着椅背翻了个白眼。

他根本无法苟同他的言论,然而失血过多的晕眩剥夺了他大量的战斗力,手腕上的痛觉哪怕被道具削弱了大半,也依旧孜孜不倦地折磨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实在提不起力气去跟陈彦辩论,也懒得反驳对方这个堪称荒谬的观点,瘫在椅背上望了半晌天花板,拖着长音懒洋洋地询问道:“那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要怎么区分谁是玩家?”

“为什么要区分‘谁是玩家’?”陈彦偏头看向窗外,白雾笼罩的宿舍楼依旧陷在一片晦暗的阳光里,正午的天空看上去阴沉得就像要降下一场大雨,“你们对玩家的定义是什么呢?”

他的声音没有停,就像是不在乎任何人的答案:“新纪元后我们的生命延长到了370岁,我们的灵魂可以打碎成数据粒子,在另一个地方空间或者时间重新组合,我们的思维可以融合移动终端上传到中央网络,我们‘人类’难道不就是一段数据吗?这种生存方式和npc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不一样的,”印桐试图否定他的话,“人类的数据粒子可以自主更迭,你可以将我们当成一个不断更新的小型终端我们有时候是不用依赖中央网络的。但是npc我指的是箱庭online中的npc,好吧,在你这里可以被定义为‘程明雀’。”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这么重的话,抬头对上陈彦的视线后却不知怎么就下定了决心,叹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你的‘程明雀’,是一段已经停止更新的数据了。”

“他是没有自我意识的。”

陈彦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尝试了三十五次,他的反应始终鲜活得宛若一个正常人,他的神状态是完全的,因为他整个人都被保存在这个箱庭里了。”

“程明雀从三年前就没离开过这个箱庭。”

陈彦抬头看向印桐,唇角轻弯着,就像在说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

“你怎么能断定,他不是一个‘人’?”

……

夏泽兴整个人都僵在了这场与众不同的对话里。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惊愕陈彦的思维方式,还是应该惊愕“程明雀是个npc”这个事实。他僵坐在椅子里,无所适从地看向董天天,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室友脸色比平常白了不止一个色阶,手腕的地方包着一块手绢,端口的地方还残留着深褐色的污血。

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那个明显不属于“手部”的断口急促喘息着。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他试图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试图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然而他的喉咙却像坏掉的低音喇叭,无论怎么挤压,都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陈彦的笑声。

他说:“没关系的,我们其实不用搞得那么明白。”

“只要打到结局,无论是he还是te,我们都能获得重来的机会。”

“我们可以回到游戏开端,把所有失去的都找回来。”

第126章 诱导

11月18日,12:03。

印桐倒在床上看着控制面板里标注的时间,余光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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