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圾,一看就已经实施了好几十遍。

d先生来来回回往返了数十次,重复的动作看得i小姐手脚冰凉,她忍了许久忍到头晕目眩,才终于在对方不知道次的抛尸行动结束后,出声打断了对方的暴行。

“能解释一下吗?”i小姐无论什么时候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哪怕她已经被吓得喉咙发干一身冷汗,“你让我带你进女生宿舍,就是为了干这个?”

d先生仔细观察着手上的血水,表情凝重就像在进行着什么统计实验。他在i小姐说话途中抬头笑了一下,眸色清澈唇角含笑,宛如某个随处可见的花花少年。

“不是啊,我主要是来见你的。”

i小姐觉得有些头疼:“这种时候就不要背你的恋爱词典了吧。”

“为什么?”d先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难道不是时刻都爱着你吗?”

d先生的情话有时候就是纯粹的情话,他说起来根本不走心,也懒得观察时间地点环境是否适宜。i小姐看着他手上那滩黑黑红红的东西实在难以接受,她觉得自己早中饭都快吐出来了,也不知道d先生怎么还观察得下去。

“单纯想象成探索生命科学就好。”d先生像是看出了她的表情,毫不在意地解释道,“你要不要来摸一下?”他的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分来的时候拉出了一条黏腻的血丝,“感觉还挺奇妙的。”

“……请你给正常人留下一点生存空间,”i小姐一脸菜色地拒绝,“你混进女生公寓就是为了干这个的?别打断我,你知道我说的意思,你为什么要杀她?”

i小姐知道受害人是谁。

缘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毕竟正常人永远预知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当他们每次与他人产生交集时,都会产生一种独特而新奇的感觉。大多数人将这种感觉命名为“第一印象”,因为排名太过靠前以至于重要程度也跟着水涨船高。

第一印象往往会在人际交往中占有很大一部分,它们配合着复杂的感情积累构成了所谓的好感度。所以i小姐第一次遇见受害人的时候产生的厌恶,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为了她无视对方的基础。

这种讨厌首先建立在感官上。

d先生手里的受害人是低他们一级的学妹,为人阴暗孤僻,总是喜欢一个人缩在教室里,恪守着不交谈不理睬不在乎的生活方式。i小姐第一次遇见她,是在放学后的小树林后面,沉默寡言的受害人被一群心理变态的施暴者点燃了头发,一路跑得飞快,连鞋都不脱地跳进了学校的景观湖。

水声骤响欢呼声轰鸣,i小姐看着落水的受害者手脚划动了几下,拖着那头海藻般纠缠不清的长发,慢慢浮出了水面。

她仰着头,远眺着岸上成群结队的施暴者,眼睛漆黑如泥潭中的丑石,面色苍白如新死的水鬼。她什么话都没说,喉咙里甚至没有冒出一句惨叫,她只是安静地漂浮着远望着树林里的人们,看着他们嬉笑打闹着越走越远,最后化为树林间一道道模糊不清的黑影。

那些人影就像什么徘徊的幽灵,或者是什么流窜在现世的恶鬼。

i小姐对受害者小姑娘的这番造型实在难以接受,然而秉着生命是重中之重的原则,她还是对泡在水里的小水鬼伸出了援手。

她试图将对方从湖里拉出来,却被对方冰冷的视线冻得打了个哆嗦,她鼓起勇气问道:“你要不要先上来?”却连受害者的关注都没获得。

漂浮在湖水里的小姑娘划动着双臂游向了另一侧的湖岸。她的手指抠挖着岸边的湿泥,整个人就像一条刚钻出地面的蚯蚓,瘦削的身体扭曲着蠕动上人造的石子路,耷拉着脑袋就像在思考什么人生问题。

“你还好吗?需要去校医院吗?”i小姐柔声问道。

她还在试图接触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毕竟厌恶是本能,帮助却是道德。i小姐能难做到对自己亲眼所见的受害者袖手旁观,尤其“小姑娘”这类本身就惹人怜爱的群体,她向前走了两步试图伸手把对方拉起来,然后手指尚未触到受害者的衣袖,就被冰冷的空气挡了个严实。

浑身湿透的受害者错开她伸来的手,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迈开了步伐。

她始终没有说话,沉默得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塑像。i小姐跟在她身后走过小树林湿冷的地面,走出林荫道的范围,径直走向了位于学校西北角的校医院。

她要去看医生吗?i小姐想。

她为什么不说话呢?是声带受到了什么创伤吗?i小姐猜测着。

然而无论是想法还是依据,充当校园暴力受害者的小姑娘都沉默得令人心惊。她独自一人走在校医院空旷的走廊里,轻细的脚步声几乎静得像落叶抚上了地面,i小姐跟在她身后不过一时神情恍惚,再回过神时,竟然彻底失去了她的行踪。

她就像个幽灵。

i小姐想。

这个想法在后来的无数次校园暴力中得到了证实。受害者的缄默使得伤害程度越来越严重,让部分学生的道德从无休止的欺凌中得到了释放,他们不再拘泥于有原因的借题发挥,而是将更多的暴力行径变成了毫无理由的随意发泄。

他们扔掉受害者的书包,打着为每个学生谋福利的旗帜当众扒光了受害者的衣服。他们就像一群活在自我世界里的孤狼,一点点报复带来的“小恩小惠”,都足够让他们欣喜若狂。

仿佛迫害别人已经成为了他们生存的动力。

然而受害者始终没有发表过言论。她就像个牵线人偶,沉默着接受了别人施加上来的任何标签。

她是应该被打的。

i小姐想。

她活得实在是太特殊了。

这所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个性,毕竟定期注射疫苗之后,满学校都充斥着嗷嗷乱叫而后一脑袋载地上的“重症患者”。有个性意味着不合群,不合群意味着遭到排斥,更何况受害人在入学时就已经特殊得令人心生嫉妒她是学校建成以来少有的转校生,并且没有指导员没有监控器,没有遇见任何会令她感到不适的孤立。

从转学过来的那天起,她就直接进入了所谓的校园生活,不需要注射疫苗,也不需要承担疫苗里令人恐惧的副作用。

特殊就是她被“排斥”的理由。

然而i小姐从未想过让她去死。

d先生是个果决的人,他说话做事总有自己的一番规划,通常结论说出来就只是让你听听,无论你是否同意,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所以当d先生提出要进入女生宿舍的时候,i小姐根本没想过拒绝,她以为d先生又是心血来潮莅临观光,没料到他居然是来杀人的。

换句话说,她没想到d先生“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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