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0(1 / 1)

加入书签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和安祈见面是什么时候。彼时他急着和christie摊牌,拼命地在小姑娘的忍耐范围内反复横跳,安祈就像是送上门的手雷,扔哪炸哪短时高效。

christie越不待见他,他就越想着法子增加安祈的存在感。他们俩的最后一次近距离接触还停留在视屏通话上,印桐为了逃离christie掌控,专聊敏感话题给自己添加筹码,安祈也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由始至终都乖巧地坐在光屏对面,听话得不得了。

他什么都不问,从头到尾都只重复了一句话。

“桐桐,我永远不会骗你。”

印桐心想,可不是吗?你小子从来不骗我,只是想着法子岔开话题,问急了就避而不谈,搞得好像谁欺负你似的。

他想起安祈当初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想笑,再抬头瞧见几步外的小少年,就愈发地严肃不起来。

这时候的安祈长得比未来要更嫩一些,表情更丰富,气势也更锋芒毕露。他站在活动室门口,视线从印桐身上挪到童书遥身上,他说:“童老师您也是来参加会议的吗?可是活动室好像出了点问题,刚才来开门的那位老师找不到钥匙了,说是要去楼下借一把。”

“是吗,那可真是太糟糕了,”童书遥遗憾地直摇头,脸上的表情就像发现兑奖券超过了时限。他的视线越过紧闭的活动室门,停留在安祈烟灰色的眸子上,他说:“不过安同学误会了,老师不是来参加你们的会议的,老师只是跟印同学聊了会天,刚好顺路,就过来瞧瞧。”

安祈的视线划过童书遥身侧的印桐,露出一副略带好奇的表情。他说:“老师跟桐桐在商量什么呢?过段时间的期末考试吗?”

童书遥被他逗得直摇头,他说:“安祈安小朋友,老师看起来就那么像会开小灶的人啊?”

安祈笑了,他说:“是啊,老师看起来对桐桐特别关照。”

这话就说偏了。印桐想。安祈的关照听上去就不像什么正经关照,以他对这人的了解,搞不好里面藏了好几道弯弯绕绕。

他站在童书遥身后,琢磨着再不说点什么这两人能杠到天荒地老。不过在他的印象里,童书遥这人平日里说话可没这么阴阳怪气,他向来是懒洋洋的,装得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心里比谁都门清。他到底为什么要跟安祈杠上?就因为这小子转校早?

是了,这会印桐基本已经理顺了当前的剧情时间。他约摸着这件事发生的时间点绝对距离他到的那几封信不远,也就是说,谭笑才跳楼没多久,安祈刚在校医院享受了一波静脉注射,学校里的孤立对象已经换了人,大家现在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可惜了,他刚才应该提前问问童书遥,那个后来的转校生叫什么名字。

印桐没说话,心里多少有些不愉快。他想着自己当初应该再多问两句,至少把安祈给他寄信的理由确定了。

他为什么要把日记撕下来寄给我?他真的只是为了谋求认同感吗?

他写下的那些东西,在达到我手上之前势必经过了多方审查。那么我是否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那些信件原本就不是写给我的?

或者说,不是单纯写给我的。

印桐皱着眉,鞋尖向前挪了半步。他还记得自己正处在恐怖游戏的副本里,随时都可能因为麻痹大意而gg。

走廊外的天空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次沉入黑夜,倘若他无法在这时候进入活动室,按照恐怖游戏死亡定律,留在走廊里遭遇不测的几率差不多高达100%。

他还没找到存档点,就这么挂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在什么地方睁开眼睛。

印桐隐约记得自己在新手教学失败后听到了什么的声音,他对这种达到badending后直接脱出当前副本的游戏规则感到绝望,并且对处在濒死状态下,无法确认选项支的bug产生了嫌弃。

然而箱庭online连个游戏面板都没有,更别说找个反馈bug或者写投诉信的地方。他一边思忖着一边往活动室门前走了几步,隐约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个人想伸手拉住他,却在回头的前一秒,被安祈拽住了手腕。

金发的少年站在他面前,烟灰色的眸子笑盈盈地望着他身后的童书遥,他说:“童老师应该还不急着下班?那能不能麻烦您在这里稍微等一下,那位去取钥匙的老师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那你们呢?”童书遥问,“你们要去哪?”

“给童老师添麻烦了,我们这就准备回宿舍了。”

童书遥突然笑了,他说:“回宿舍?你们不开会了?”

印桐转过头,看见安祈直视着童书遥笑了。

他摇了摇头,就像突然决定了什么。他说:“不开了,社团会议什么时候都能开,没必要一定选在这一天。”

安祈在话音落下后没做丝毫停顿,拉着印桐越过站在原地的童书遥,抬脚就往走廊另一端的楼梯口走。他的手滑过印桐的手腕,贴着手掌插入他的指缝,微凉的汗水透过相贴的皮肤渗入心脏,冻得印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偏头看着安祈瞪大了眼睛。

那只和他十指相扣的手正以轻缓的力度,在他的手背上按了三下。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代表着。

“我正在欺骗你。”

……

这个暗号来自于印桐到的最后一封信。

那是在他进入这个糟糕的游戏之前,自己度过的最后一个傍晚。彼时他刚从甜品屋里出来就撞上了一个冒冒失失的小朋友,那个小朋友不仅带来了一句宛若恐吓般的犯罪宣言,还塞给他了一封皱巴巴的信件。

他说:“‘你不用想着逃跑的’。”

“因为,你已经跑不掉啦。”

那封信和他曾经到的七封有着同样的信封,然而信封上什么都没写,没有寄件人,没有署名,干净的信纸宛若一张被人废弃的情书,皱皱巴巴地团成了一团。

印桐将它铺平展开,小心翼翼地裁开边缘,他在拆开的信封里找到了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辆悬浮车的标号和停靠时间。

他以为那是信件的主人,是安祈留下的提示。

那天晚上他从悬浮车的起始站坐到了终点站,一遍遍地寻找着车上的线索。他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被称作“异常”的地方,没有找到任何的提示和建议,他谨记着小朋友留下的那句“不用想着逃跑”,以至于脚下就像生了根,牢牢地将他捆缚在原地。

直到18:45,秒针走完最后一步。

他听到了一首童谣。

他记得这首童谣。

在被christie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