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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的监控录像,放大了一张图片。

“虽然现场有二次修改的痕迹,但这块地方明显有个奇怪的图案。我入侵了城市监控,你还记得下午那场爆炸吗?”

董天天:“箱庭online那场宣传?”

聂霜双:“对,我发现城市监控里有被大面积修改的痕迹。能在短时间内修改这么多城市监控的,只有科学院那帮怪物,所以我对照了一下,在临近时间内,有个人离开了科学院。”

聂霜双打开了图片。

光屏里从城市监控中截取的图片正在不断地提高清晰度,聂霜双看着董天天严肃地表情,正打算对这人的身份卖个关子,却听到自家监护人直接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温琪?”

聂霜双噘着嘴,很不情愿地问:“你怎么知道?”

董天天瞥了他一眼:“温家这辈有两个孩子,老大温禾,第三次箱庭实验因公殉职;老二温琪,目前就职于科学院。”

董天天还有半句没说,他能认识这两位纯粹是因为印桐,毕竟小印先生当年和他们一起进学校组成难兄难弟前,也算是温家的半个儿子。

可惜就算是温家,也没能把印桐从那地方带出去。

聂霜双一耸肩,他说:“……行吧,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我就不介绍了。反正我要跟你说的也不是这个。”

“我怀疑温琪今天下午到了商业街,所以踩着科学院的后门进他们资料库逛了一圈,今天新登入的资料上有一串数字,我试了试,应该不是什么暗语。”

“什么数字?”董天天问。

“我刚又登进去了一次,发现那个数字正在实时递减,所以根据它当时的模样做了个小程序,”聂霜双将光屏挪到董天天面前,屏幕上机械的数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现在是95:37:16。”

“我怀疑,这是个倒计时。”

第39章.雨夜(二)

傍晚19:30,商业街。

eve披着件宽大的黑外套站在“下午茶”甜品屋的屋檐下,仰头看着不远处深灰色的天空。

冬天的天色暗得早,还没到八点,两旁的路灯就已经亮了起来。细小的雨滴渐次汇聚成豆大的水珠,淋得来往行人四处逃窜,有个看上去极为普通的男人打着伞穿过人群,低头冲eve笑了笑,屈膝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在想什么?”男人问。

eve回视线,殷红的眼睛看着男人的脸。她没有张开嘴,声音却从男人手腕上的移动终端里冒了出来:“在那里,有个人要死了。”

“你能看到?”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而后又笑着指向自己,“我刚刚不是教过你吗,说话,”他的手指顺着自己的喉结向上,停留在半开的嘴唇上,“要用这里。”

eve点了点头,眨着眼睛缓慢地张大了嘴,又像是觉得这种做法有点奇怪,张着嘴茫然地看着男人。

“不需要张这么大,”男人笑着在自己嘴前比划着,“就像这样,刚刚我们查过的不是吗?”

eve使劲地点了下头,再度张开嘴,一字一顿地说:“我,能,看,到。”然后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

男人又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就是这样,你做得很好。”

“所以,你为什么能看到他的死亡呢?”

“不是,死亡,”eve停顿了一下,少见地露出了些许困扰的表情,“是,时间。”

她点着头,就像在肯定自己说的话。紧接着有一串数字从男人手腕上的移动终端里冒了出来,95:15:02,它正在不断减少,就像一颗快要爆炸的炸弹。

“他还有不到四天就要死了?”男人问。

eve点着头,又害怕男人不理解,接着补充道:“我,看到过,信息。她,接入,我,看到的。”

“你是说,他接入了你的终端,能够像你一样看到所有连接着网络的东西?”

eve点点头,又使劲地摇了摇头:“不一样,”她说,“人,会死。”

男人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脚。

雨越下越大,潺潺的水流汇集着涌进排水口,留下一道道清晰的脉络。男人撑着伞,单手将eve从地上抱起来。他抬脚踩进湍急的雨水里,高瘦的身影渐次融入滂沱的雨幕。

他说:“eve,人类都是这样的。可我们不能停下,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21:07,花园小区。

印桐从噩梦中惊醒。

他活动了一下冻到毫无知觉的身体,无意识地望着摆放在果盘里苹果,迷迷糊糊地看见月光中似乎有水珠从果皮上滑落,坠在下方污浊的血水里。

在几分钟前的梦境里,他又梦到了那间不断重复的教室。

先是遥远的钟声,而后是晦暗的黄昏。18:45,印桐在空旷的教室里睁开了眼睛。

四面门窗紧闭,坏掉的广播正发出“沙沙”的杂音。他意识到自己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向了后门,开门前似乎隐约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教室前方的黑板。

黑板上还残留着凌乱的粉笔印,他在右下角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那是把小伞,伞下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左边的已经被擦掉了,徒留右边孤零零的一个。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重响,宛若轰鸣的雷声般撞在印桐的鼓膜上。遥远的走廊尽头响起清晰的脚步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走向他所在的教室。

“啪嗒”

“啪嗒”

脚步声清晰地回荡在走廊里。

印桐抓住后门的把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他的记忆一片模糊,指尖颤抖着渐次冰凉,层层叠叠的慌乱顺着血液灌进他四肢百骸,眼前的木门就像一道天堑,将他和走廊里的东西隔绝在两个世界。

他想起来了。

这扇门不能打开。

然而他的手颤抖着失去了控制,五根手指紧紧地黏在把手上。他看着它们缓缓紧而后向右旋转,直到生锈的合页发出一声细小的悲鸣。

就像被刺穿喉咙的夜莺,在临死前留下了最后一声啜泣。

“吱呀”

门开了。

刺眼的日光瞬间灌进印桐的视野,恍惚间,他仿佛听见心跳声漏了半拍。

“门外”的一切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

没有黄昏下的走廊,没有巨大的玩偶刽子手,大敞四开的门正对着柔软的布艺沙发,傍晚的夕阳穿过半开的落地窗,温柔地圈着窗前的玻璃茶几。

茶几上的苹果还沾着水珠,印桐看着它慢慢悠悠地滚过果盘,迎着阳光的印记滚到茶几边沿,留下星星点点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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