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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tie刚走,安祈就自觉地抢走了头号嫌疑人的宝座。

这家伙的目光太明显了,他要是没什么别的想法,印桐现在就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十遍。

不对,现在写不成,他还得先把眼前这医生解决了。

中午12:18,在答应了安祈先去医院给手上个药后,印桐坐进中央城内的一家小诊所里。他看着医生的脸,医生看着他的手,沾满酱汁的面条在塑料餐盒里甩了一个来回,顺着医生挂着辣子油的烈焰红唇滚下了喉咙。

印桐笑着问了句:“好吃不?”

医生舔掉嘴上的油,甫一开口,先打了个千回百转的嗝。

“我不是,嗝,印少爷您烫了手来我这干嘛啊。您抬头瞧瞧,我这是神科,神科是干嘛的您知道吗?神科是治脑子,不是治爪子的!”

“我社恐啊,见着外人紧张。而且你看看我这个可怜的样子,你忍心让我跑来跑去,找你们那基本不存在的小护士吗?”

“忍心,我可忍心了,”医生气急败坏地一抹嘴,低头看见手背上那片红油,扭曲着表情直奔水龙头。他背对着印桐,将水池上的洗手液摁得“咕啾”直响,“社恐?你社恐?你那甜品屋开得人满为患的,你跟我说你社恐?更何况您这伤的是手,又不是脚,多跑两趟顶多累累您经年不动的小腿肌肉,还能有助于身心健康。”

“我不敢啊,”印桐捏起医生扔在桌上的钢笔瞅了两眼,拔开笔帽,迎光观摩着笔杆上晶亮的笔尖,“你看我这一天到晚噩梦来噩梦去的,我梦里那破教室都死人了,搞不好现实中哪天再来个幻觉,我就把你们那诊所之花的小护士给捅了。”

医生洗手的动作一顿,他看着水流沉默了半晌,关掉水龙头,一边擦着手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又出现幻觉了?”

印桐摇摇头:“还没,但你知道这玩意就跟小姑娘的大姨妈一样,它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医生抽了下嘴角,拾了桌子上的外卖盒子,重新坐回印桐对面。

“成吧,”他叹了口气,敲开桌面上的双面光屏,打开了印桐的病例,“我也管不了你的大姨妈,我们来讨论一下我的老本行,比如你的脑子是否还健康。”

“你最近做了几场噩梦了?”

“你应该问我哪个晚上睡好了,”印桐耸耸肩,“我梦里的场景已经换了,原先那铁盒子似的教室能开门了,教室后门外是一条走廊。”

“嗯,往哪走?”

印桐笑了:“哪都走不了,前天夜里开门的时候走廊里死了个学生。昨天夜里开门的时候刽子手还没走,手里正握着凶器。”

“那是一把小巧的,淬着夕阳的尖刀。它的顶端还挂着受害者的鲜血,侧峰上映着一个模糊的人像。”

“死者就躺在刀锋正对着的阴影里,血流了一地。”

医生没抬头,点着光屏问了句:“那人像是谁的?”

印桐伸手拖开他的屏幕,隔着桌子直视着医生的眼睛。

“不知道,”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我看不清。搞不好今晚梦里那个刽子手还能再走近一点,倘若它没有冲过来捅死我,我就努力看清楚它那刀上映的是个什么人。”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医生沉默地看着印桐的眼睛,他只能从那双漆黑的瞳仁中读出些许恐惧亦或是惊慌之类的情绪,而后意识自己对面坐着的这位患者,也许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他在害怕,他真的很害怕。

医生突然想笑。

他想着谁会不害怕呢?换个正常人连续做上两三年的噩梦早就疯了吧。更何况这噩梦买一送一强买强卖,不仅在睡觉时折磨你的神经,还在你清醒的时候折腾你的意志。

这哪是什么噩梦,这简直就是毒品。

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移开视线,在通讯录中翻找了两下,打开了一个联络界面。

“我建议你有空还是去看看,”医生将光屏上的明信片放大,指着联络人那张高清证件照,“你看,我师兄怎么看都是新纪元杰出青年,品学兼优五官端正,你过去跟他聊上一个小时也不亏不是?”

印桐笑了:“我是看病,又不是相亲,你师兄长得再好看也是科学院下属,搞不好一个兴奋就把我上交给国家实验台了。”

医生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人体实验是犯法的。”

印桐摇头:“盗窃杀人也犯法,你看边缘城市天高皇帝远,不是照样乱得一塌糊涂。”

医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截住了话头。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朗声喊道:“请进”,推开门的是个小护士,瞧见诊疗室里有人,就小心翼翼地只露了个头。

“童医生,您要的烫伤膏。”

医生瞬间卸了力气,打着哈欠靠进椅背里伸了个懒腰,他就像个听到放假的上班族,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一边对小护士招了招手,说着:“拿进来吧,”一边看向印桐,翻了个明显的白眼。

他说:“患者,还不快伸出你的猪蹄子?”

……

印桐是在第二天早上到第四封信的。

打破了以往两天一封的常规,这回的日记来的相当的迫切,就好像某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恨不得立刻爬上情郎的喜床。

他叼着牙刷含着满嘴泡沫,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随手将信撇到客厅的茶几上,就马不停蹄地冲回了卫生间。

清晨的时间总是短暂而繁忙,时针不会因为长得你帅气逼人就止步不前。距离9:00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印桐终于拾完了自己,他倒了杯水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放空了半晌,享受着冬日清晨稀薄的阳光。

他在心里读着秒,尚未数到30,手腕上的移动终端就疯狂地震了起来。

视频通话,来自昨天夜里就飞往大洋彼岸的christie小姐。

“早啊小姑娘,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你有没有很兴奋很愉快?”

印桐靠着沙发背,用棒读般的语气念完了这串“网红问候”。然而光屏对面的christie却根本不吃这套,绷着张小脸,冷声道:“念。”

念什么?

肯定是念信了。

搞清楚跟自己几乎隔了半天时差的当红影星到底在惦记什么,印桐不由得向茶几的信件投去复杂的目光。能让christie放弃睡觉时间监控蹲守的东西势必不同凡响,要么是信的内容有问题,要么是寄信人有问题。

这个判断有点难,印桐决定等等再看。

他拿起茶几上的信,遵循老规矩,先将信封翻了一遍。

尚未拆封的第四封信和先前的几封一样其貌不扬,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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