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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一路追随,埋头书海,只为学分绩排名时能够和纯子并肩而列。

流川对这套校园爱情故事的典型套路并不感冒,他对事件的转折更感兴趣,所以硬生生打断了细川绮丽的回忆:“然后?”

在努力了四年之后,细川和纯子终于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在细川看来是这样子,他们获得了在本校硕博连读的机会,细川甚至开始计划表白。但是纯子却因为一场意外车祸被撞死在湘南大学北大门外的马路上,三天后,细川晖在他们经常做实验的地方自缢身亡。也许是因为他的执念太深,或者还有其他什么巧合,总之他没能往生,从眼睁睁看着人把自己的尸体抬出自杀地开始,他就变成了一缕透明的荒魂,如他所愿地被禁锢在这栋楼里,白天躲避阳气、夜晚出来活动,开始了昼伏夜出的死后生活。

流川:“……”

细川抽抽嗒嗒地揩眼睛,尽管他已经流不出眼泪来。心上人的死对他来说应该是最为沉重的打击,因为回忆到这里,他的眼神都已经放空了。

“……纯子死了,我突然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我们最常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实验室,我就想,永远留在实验室好了。”

幼稚。

流川在心里默默为这个前辈盖了俩字的戳,不过很好心地没有当面打击他。

然而细川毕竟是一只敏感的鬼,他还是从流川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读出了表情,也或者,他其实早已有这样的自知:

“你觉得我很幼稚对不对?”

流川:“……”

细川摇摇头,吸了一下鼻子:“你一定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我一点都不喜欢学医,不管是药理、拿起手术刀或者钻研理论,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喜欢纯子,我可能早就退学了吧……但是遇到纯子之后,我的人生之路好像被爱情冲开了呢,我想让她的目光为我停留,能够配得上她,因此每天都在为能和她多待一秒而努力。当她开始正视我、主动找我说话时,我会觉得全世界都开满了花。这种奖励会上瘾的,我在湘南、在医学院的意义,都是因为纯子。她不在了,我的世界也塌方了。”

流川没有说话。

细川所描述的那种感觉,他好像不能理解,又好像能理解一点儿。自己将来应该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吧?会喜欢、会在乎、会珍而重之捧在心上的一个人,为了这样一个人修正自己的生命轨迹,为两个人能够在一起而努力。

可是流川在心里默默七拼八凑了一阵,却并不能想象出,能让自己沦陷的,会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

而且,想象归想象,流川对于面前这位前辈的人生观表示九成九地不赞同。生活过得很失败,还要赖在一个女孩子头上。在流川的理解中,所有的情深意切,只能拼凑出这么个道理。他瞅着细川悲戚的表情,忍不住问:

“你不喜欢医学,那喜欢什么?”

细川捧着脑袋,想了想:

“我喜欢做家具。”

他朝试验台伸出手去,试验台的一角直接穿过了他半透明的胳膊。

“那时候实验室里的桌子还是木头的呢,我还修过两个支脚不稳的,原来上国中的时候就对套铆技术很感兴趣……”

“如果你当时退学,你就可以做家具。”流川打断他。

细川一怔。

流川没有给他继续沉痛回忆的时间,又问:“你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虽然流川本人并不介意这只鬼在这儿,今后有一日自己来值班时,还能借此来消遣消遣。但是,对于其他医学院学生而言,细川的存在虽然没有大的妨碍,但毕竟影响到了大家的身体状况。

更何况,束缚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缅怀,恐怕终无法释然,反而只会积累越来越浓重的怨念吧?

细川打了个激灵:“可可可以不走么……”

“这里什么都没有。”

流川拍拍面前的试验台,跺跺地板,在实验室里指了一圈。

“这间实验室前年刚修缮完,人死了,东西都变了,你还留恋什么?”

用女生来掩盖对选择的惧怕,用死亡来抹盖人生的目标,就知道在这里欺负学弟,把自己蜷缩在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空间中麻醉自己,即使变成鬼都没有直面人生的勇气。

真不巧,这是流川最瞧不起的一种人。他看着细川耷拉下脑袋,又道:

“你必须消失,没得商量。”

细川瞠大眼:“你认真的?”

流川用不客气的直白目光戳他浑身几个洞。

“我……其实也有想过出去……可就是出不去……”细川结结巴巴解释:“就好像周围四面八方都有墙挡着,冲不出去……”

流川瞥他一眼:“试试看。”

第58章关于3号实验室的灵异事件(下)

流川是个力行派,干脆利落地把细川拎出了实验室。不知道为什么,细川有些隐隐的预感,这个特殊的小子也许真的能在今晚把自己弄出去。他忍不住继续打商量:

“呃……疼……那个……你那个同学,我看他个头很高的样子,能不能借我附下身,最后爬一下顶楼楼梯?好久没去天台上吹风了就当最后告别行么……”

流川装作没听见,一把拉开至善楼大门:“出去吧。”

细川撇撇嘴,终于死了心往外挪。

果然,他没有说谎。当他试图飘出至善楼大门时,好像有一道无形的门在阻挡他,外面有冬天的空气,微寒的风,半弯的月亮,细川就像一坨面团,整个“鬼”都在用力被挤成一张平摊的面饼,却仍然冲不出去。

“你看我没骗你吧啊”

流川“啧”了一声,抬脚一踹,直接把细川踹了出去。

细川翻了两个滚,慢慢爬了起来。

他出来了。

脚下面,是他曾经天天骑车经过的路。抬起头,至善楼的外观,就像几十年前一样。虽然曾经借着学生的身体走出来,但是,那感觉和今天不同。

曾经很紧密的联系和牵绊,难以言喻甚至已经开始模糊的过往,都好像被一刀斩断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站在门前的流川,说不出此时到底是快乐还是失落。

不过流川很快走出去又把他拎了回来。

细川:“嗯?”

流川“哼”了一声:“等他醒来你再走。”

过了好一阵,细川终于消化了自己可以离开至善楼这件事情,既雀跃又不安。在实验室转来转去半天,他忍不住又蹭到继续看球赛的流川身边:

“那个,你的同学,真的不能借我一下?我就想再摸摸这儿的墙,走走这儿的地板,等天亮我走了……天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流川无声地斜睨他一眼,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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