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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起来,后排的男生不时咳嗽一下,声音变得复杂,音量慢慢拔高,班级里一片热闹的景象。

嘈杂达到了顶点,突然有那么一个契机,声音瞬间消失,默契的可怕,亭谛终于把卷子鼓捣出来了,他茫然的环视安静的班级,已经经历过半学期这样的场景,但他还是会为人类的直觉感到惊叹。寿屋站在后门平静的看着井然有序的班级,满意的推了下眼镜。

大课间是毕业典礼,严肃的老校长在话筒前长篇大论。

“同学们,iloveyou!”

最后的表白激起一片笑声,原地解散后,亭谛跟着寿屋去办公室补课。

“怎么了?”寿屋讲完一套卷子,亭谛还是皱着眉头,寿屋摘下眼镜放在一旁问他。

“我,高考能考多少分呀。”亭谛盯着寿屋,话里透着点可怜兮兮的意思。

“呃。”寿屋不喜骗人,可要是过多打击亭谛,他也不忍心。

“我还是考不上是不是。”话虽是问句,亭谛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我真没用。”亭谛低下头自嘲的说了一句,手里的碳素笔攥的死紧,在卷面上划下一条深深的长痕。

“在学习上,的确是。”寿屋一本正经的回应他,果不其然,亭谛的头垂得更低了。

“这段时间,我哥很辛苦。”寿屋继续说下去,不管亭谛的反应“他自从和你谈恋爱到现在一直很辛苦,他谈过几个女朋友,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力不从心过。没有你之前,我家的气氛一直很好。”

‘啪嗒’一声,寿屋转头看着窗外,努力忽略身旁压抑的哽咽。

“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大哥像现在这样开心过,他心甘情愿为你操心,能让这样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喜欢你,嫂子,你很厉害的,你很优秀。”寿屋拉开抽屉递给亭谛一块巧克力。

“人生优秀不是只有学习这一条路,成绩不好不会让你成为一个差劲的人,同样,它不会阻止你变得更好,它只是你一方面能力的表达结果,我们不能用成绩去否定一个人,那样不公平。”寿屋抬了一下胳膊,似乎想摸摸寿屋的脑袋,但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我当老师没有几年,学生却见过不少,从老师的角度来说,你很上进,很省心,是个好学生。从家人的角度来说,你很温柔,很细心,很坚强,我哥不会爱错人,你配得上他。亭谛,我和虎殄都很高兴,有你陪着我哥。”

亭谛撕开巧克力的包装,口中的巧克力回甘,唇齿留芳。

“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寿屋还是很担心,亭谛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拿着卷子离开了办公室。

“他怎么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虎殄推门进来问他,寿屋摆摆手,没回答他,反问虎殄“你觉得亭谛这个人怎么样?”

“嗯......”虎殄想了一下“背后不论人是非,一定要说,我很......很庆幸大哥选了他吧。”

寿屋点点头,带上眼镜继续研究数学题。虎殄坐在他旁边转着椅子玩消消乐。

躺在昆敦的身边,那人温热的呼吸仿佛打在耳边,黑夜里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很踏实。

“昆敦。”亭谛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突兀的响起,昆敦没有睁眼却及时的给了回应“嗯?”

“你......很累吗?”亭谛又往昆敦身边凑了凑“和我在一起,很辛苦吗?”

“既然选择留在我身边,就不要怕我会累。”昆敦吸了下鼻子,从平躺改为侧躺,面对着亭谛,眼神蹭过亭谛光洁的额头,挺立的鼻梁,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嘴唇上,也只是顿了一下,他转而深情又温柔的望着亭谛的眼睛,他的睫毛又密又长,煽动时露出明亮的双眼,黑暗里看不清,昆敦自己回想着那如同蝶翼般迷人绚烂的心动,嘴角勾了勾。

“你这样的人,心思细腻,又太细腻,想得多,老是否定自己,无时无刻觉得给谁添了麻烦,小心翼翼的圈在壳里,可怜兮兮的。”昆敦越说越来劲,听得亭谛伸手捶他。

昆敦用自己的手包住亭谛的,拉到胸前抱住,大拇指来回摩挲着亭谛的手背“我不怕麻烦,我想给你拽出来,万幸你也想和我出来,我很开心,谛谛,我不辛苦,我很幸福。”

亭谛眨眨眼睛,温热的手掌附上来,身侧的气息更浓,虽然看不见,但他安心极了。

“我也很幸福,昆敦,谢谢你。”亭谛柔柔地说。

“不用谢,宝贝儿,睡吧。”

窗外传来汽笛声,悠长着飘向梦的深处。

亭谛一步步的走下楼梯,走廊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批大批的考生在交卷后争先恐后的蹿出教学楼,亭谛故意错开了人潮。

昆敦和寿屋站在树荫下,虎殄跑去买水了。昆敦不知道第几次看表,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拥挤嘈杂的校门口逐渐归于平静,他终于看到亭谛从校园里蹭了出来。

“怎么这么磨蹭。”虎殄拎了四瓶饮料回来,远远的看见亭谛冲他喊道。

亭谛抬起胳膊冲他挥了挥表示自己听到了,他慢慢的走到昆敦面前,因为寿屋在,只是抬头疲惫的看着昆敦,没有其他动作。昆敦主动将亭谛手里的文具袋拿过来自己拎着,然后搂着亭谛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去吃烤肉,好不好?”昆敦松开亭谛柔声问他。

亭谛点点头,几个人上了车往饭店开去,亭谛一直望着窗外,景色飞速倒退,昆敦开车的空当里抬手揉着亭谛的头发,发尖柔软,手感很好。

亭谛抬手扒拉掉昆敦的手,转头看他,用眼神示意他好好开车。昆敦歪头咧嘴笑了一下。

凌晨三点二十,亭谛趴着躺在昆敦的身上,脑袋下的胸肌枕着很有弹性,两个人身上都出了一层汗,紧贴着感觉黏的一批。

“还胡思乱想什么呢?”昆敦用气声问身上装死的亭谛。

“嗯?”亭谛跟蚊子一样出了一声,转头换了另一侧脸躺着,眼睛都没睁开。

“想不想出去玩?”昆敦继续问,亭谛的脑袋随他的一呼一吸跟着胸膛上下浮动。

“我还想去放风筝,想爬山。”亭谛抬脸仰头瞅昆敦,用下巴戳昆敦的胸。

“睡觉睡觉,好好躺着。”昆敦翻身卸下亭谛,给他拽过被子盖好,自己起床去找毛巾给两人擦擦身上的汗。

第二天一早,亭谛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连带搂着他的昆敦一起被吓了一跳。

“几点了,卧槽!”亭谛咋咋呼呼的要弯腰够昨晚甩在地板上的衣服,昆敦一把搂过他将他撂倒在床上厉声说:“睡觉。”

亭谛撑着意识反应了几秒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十一点半了。

昆敦的胳膊横在腰间,手一下一下的给他按摩着腰。“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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