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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初见

昆敦从床上翻了今天早上的第三十二回身,隔壁乒乓作响的声音一点也没随着他的动作减弱,大有激烈之势。他挠着头发下了床,把踢到床底的拖鞋用脚一点一点的勾出来,然后颇有气势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寿屋在厨房做早饭,虎殄坐在沙发上嚼着黄瓜味的薯片,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昆敦扬起右手,照着虎殄的头狠狠的扇下去。

虎殄的脖子弯了一个奇怪的角度,完美的避开自家大哥的家暴行为。

动作太大差点闪着腰的昆老大尴尬的摸摸鼻子。

昆敦:“隔壁搬来人了?”

虎殄:“要不就是闹鬼了,五点就开始作妖儿。”

昆敦点着头,从虎殄手里硬是把还剩个底儿的薯片袋子拽了过来,仰头把薯片渣全都倒进嘴里,包装袋扔进垃圾桶,扭头冲着厨房喊

“老二,菜里多放辣椒!”

寿屋推开虚掩的门。

寿屋:“大哥你想在牛奶里加还是橙汁里,我没炒菜。”

昆敦:“......算了。”

昆敦晃悠到门口,隔着门还能听见搬运家具时发出的碰撞声,他企图用鞋架上皮鞋的反光整理一下头型,努力了几分钟放弃了,清一下嗓子,昆敦推开了门。

隔壁的防盗门大敞着,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站在楼梯口,背对着他看着搬家工人。

昆敦:“哥们儿,忙一个早上了,来我家歇会儿吧。”

背对着昆敦的男人回过头,打量了他一下,水润的眼睛弯起来,冲他礼貌的笑了一下。

“不打扰了,一大早吵到你们了,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叫昆敦,昆仑的昆,窦尔敦的敦。以后有事没事都来串门啊。”

“亭藏,水亭的亭,藏地的藏,多关照。”

昆敦眼神转了一圈,搬家公司的人已经全部搬完了准备下楼,他冲亭藏点了一下头,准备关门。

从楼下传来砰砰的上楼声,昆敦关门的动作一顿,楼梯转角处出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穿了一条黑色的运动裤,橙黄的卫衣,粉色的棒球帽反戴着,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闪着光,他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昆敦,怔了一下,然后冲昆敦咧开嘴角,十分够意思的给了他一个完全可以用灿烂形容的笑脸儿。昆敦的心情顿时十分舒畅,回敬了个微笑。

“这是我弟弟。”

还站在门口的亭藏转过头,对昆敦介绍。

“我叫亭谛。”

小伙子三步跨了上来,站在昆敦面前,又冲他笑了下。

昆敦关上门,哼着昨天楼下商网放的歌,慢悠悠的去卫生间洗漱了。

虎殄放下啃了大半儿的苹果,跑到厨房帮他自己端了自己吃的一盆馒头,又开了冰箱拿了还有半瓶的老干妈,撕开馒头把老干妈倒进去,坐在餐厅瞬间消灭了小半盆。

寿屋从厨房走出来,将煎蛋放在桌子上,用闲着的那一只手摁在虎殄的头顶,昆敦依旧慢悠悠的走过来,扬起左胳膊,结结实实的照着虎殄后脑勺扇过去。

“我靠!”

虎殄头发都炸了起来,攥着半个夹了老干妈的馒头叫出声。

“你俩要是看不惯我就把我塞回娘胎里重生,天天揍我脑袋我也成不了白痴。”

昆敦:“你比白痴好养活多了。”

寿屋:“哈哈哈哈哈哈。”

亭藏把封着的箱子用裁纸刀割开,一点一点的往外拿着七零八碎的东西。

亭谛:“哥,我从网上订的神秘果到了,你吃不吃?”

满头大汗的亭藏无视了弟弟的咋呼。亭谛拆了包装,红色的小果子躺在手心里,和枸杞有点儿像哈。

亭谛捏了一颗扔进嘴里嚼了,半个小时后,亭藏放下握着的刀,忍无可忍的将重塑感官世界试图啃皮鞋的二货弟弟拽倒在鞋架旁。

亭谛:“哥,我刚才舔花瓶都是以前吃的棒棒糖味儿,你试不试。”

亭“那你舔皮鞋也舔不出牛皮糖味儿,我昨天刚给它打的鞋油,你给我舔掉一块儿我就揍死你。”

亭谛蛮委屈的坐在地板上,过了一会儿,伸出手舔了一下,有奶香味儿啊,他盯着脚沉思了老半天。

亭藏踩扁了没用的纸壳箱,顺手从茶几上抄起一瓶开了盖的瓶子仰头喝了一大口,下一秒他没忍住喷了出来,刚擦完的地板上出现了一小片星空,真的星空,摄影作品里常见的那种,会旋转流动的那种,矫情的文青们憧憬的那种。

亭藏心态崩了,盯着地板半天没反应过来。

亭谛:“哥,好喝吗?”

亭“像喝了口鼻涕。”

亭谛:“还好我没喝。”

“亭谛。”

亭藏放下手里的瓶子。

“你以后能成大事。”

昆敦喝完了牛奶,叼着一根牙签晃到两个弟弟的屋子里,把换下来的内裤和袜子一股脑都进脏衣服篮子里,然后倒进洗衣机甩干桶里,拧了开关。寿屋跟在他大哥身后揉了揉太阳穴,拔了洗衣机电源。

“我走了。”

虎殄啃完了自己剩下的苹果,远距离投球将果核准确的扔进垃圾桶,风风火火的拎着衣服出了门。寿屋又进了厨房,拎了两个饭盒出来。

寿屋:“大哥,我先走了,午饭在电饭锅里,你直接插电源就好。”

昆敦:“回见。”

虎殄一脚蹬着地,一脚踩在自行车脚踏板上,不耐烦的呼啦着自己的夹克。

虎殄:“快点儿,要迟到了。”

寿屋点了点头,坐在虎殄公路自行车的前横梁上,两只手护住怀里的饭盒。

寿屋:“走吧。”

虎殄胳膊环着他二哥,大叉着两条腿,像只螃蟹似的骑走了。

前面两百米就是校门了,虎殄停了车,寿屋从前横梁上下来,拉了拉皱起来的衬衫,又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向校门踱过去,虎殄蹬了下脚蹬,由着车子向前划。

虎殄:“二哥,你还是新买个车吧。”

寿屋:“老四骑走的就是我新买的。”

虎殄:“要是能找着老四我还跟你说这个,这每天来学校也太丢人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寿屋:“可以考虑。”

毕竟自己比老三丢人。

亭谛无聊的在刚铺好的床上扑腾着,他哥出门谈恋爱去了,连饭都没给他做。亭谛不甘心的起来又把家里翻了一个遍,一毛钱都不留给我。

亭谛饿的前胸贴后背,抓着一袋开了封的神秘果开门出去了。

昆敦在门口贴着猫眼看了三分钟了,对门的小伙子站在自己家门口有一会儿了,他在亭谛终于准备抬手敲门的时候打开了门,成功的将门板拍在了亭谛的脸上。

“我去!”

亭谛捂着鼻子蹲了下去,神秘果洒了一地。昆敦蹲下身扶着眼前人的肩膀。

“弟弟,你没事吧?”

亭谛捂着鼻子心疼的盯着一地的神秘果,然后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捡起一个伸到昆敦嘴边。

“你尝尝吧,可好吃了。”

昆敦把快要饿死的新邻居领进屋,从厨房端出了早上剩下的一个馒头,半碗小米粥,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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