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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再给我一拳吗？您要口中说着‘半吊子’……来阻止我吗？”

“早就不在了！”

倒下的银时又重新站了起来，由于血液往眼睛里渗入的缘故，他闭上了左眼。一道从左肩划向右腹的刀伤将白色的外袍染成了鲜艳的赤。

“老师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能阻止我们的人……就只有我们自己了！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如果你不认输的话，那我就用拳头来阻止你！”

明明不管是体力还是伤势都已经足够让两人无法动弹，但是硬拼着一口气他们又站了起来。

银时挥出了重重的一拳，将高杉击飞了出去，同时他的伤口又往外喷出了一道血注。

“高杉……你要用那只瞎掉的左眼，透过眼罩看到什么时候啊？用你那只残留的右眼仔细看清楚了！你挥舞着拳头要揍的人……就在这里！”

银时的第二击没有命中，反而被高杉一拳打到了那道最严重的伤口上。

“这种事……我即使闭上眼睛也知道，银时！”

高杉的瞳孔缩小到一个极致，脸上布满了戾气，高高抬起右膝朝银时的腹部踹了过去。

“我……我紧闭的这只左眼里映照的是……那时的憧憬、羁绊、志向，以及憎恨！那所有的一切我丝毫没有忘记，哪怕一次也没有！这拳头应该挥向的人，一直深深地烙印在这眼罩的深处！来吧！站起来！银时！我们的仇……就在这里！别不敢正视，握紧拳头！为老师……报仇吧！”

“我们……虽然做不到将刀刃刺向自己，但相比自己，还有亲密的人可以斩杀，相比自己，还有亲密的人可以诅咒……你我心中，还有彼此。”

仿佛感受不到痛觉，伤口都已经麻木了一般，两人挥出的拳头重重的打到了对方的脸上。

白焱站在大树的枝干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两只受伤的野兽，在彼此撕咬。它们口中的怒吼或许是对命运、对过往、对爱、对恨的宣泄，又或许是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悔恨。倒下，再站起。唯有手中的剑，一如既往。

谁都没办法去插手这两人的战斗，因为那是他们之间最适合的一种交流方式。这让白焱想起了鸣人跟佐助，那纠缠了数十年的弟子最终仍然选择赌上各自的性命于终结之谷一战。不需要交谈，也无法做到说服对方。语言太过苍白，太过无力，两人都为了自己的理念而沥血奋战。

最终战斗过后，两人均断掉一臂，但结果是好的。佐助终于能够理解鸣人，鸣人也在五年后追回了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实现了当初的诺言。

等到白焱从回忆中抽离，高杉跟银时又相继倒下。这一次，似乎已经无力再战。

“银时……这只左眼，最后看到的是……你的表情！”

高杉躺倒在粗糙的地面上，血液从额头顺着眼角滑下，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了身上的刀伤。

“仇恨深深烙印在这只左眼中……如果仇恨的只是幕府的话，那该有多轻松啊。我们所仇恨的……是我们自身！我们，虽然是为了救那个人而战斗，但正因为我们的软弱，才将那个人的生命当做垫脚石，让我们自己生存了下来！而你……却背负起那份罪责！每当想起深深烙印在这只左眼中的你那时的表情……就会唤起我伤口的痛楚！”

“为什么不为老师报仇？若将那把刀刺入我们的胸膛，一切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吗？是的……我们本不该活下来的！为什么……要救我们？为什么……不放弃我们，去救老师？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那时……不是约定好了吗？你才是……我们当中最想救老师的人。可……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了我们，银时！”

“如果，那时……是你的话，你也会这么做的！所以，你……才将刀刃对向我，是吧？”

银时深深吸了一口气，挪动着自己的双手，想要重新支撑着自己破败的身体站立起来。

“所以，你……才不将刀刃对向自身，而是对向另一个自己，是吧？相比斩杀自己，更想亲手……讨伐最痛恨的仇人，是吧？很遗憾！我是不会倒下的！直到你倒下为止，直到阻止你为止，我不管倒下多少次，都会再站起来！高杉，我可不记得我曾选择过你！我只是相比你最宝贵的心意，更了解松阳老师最宝贵的心意而已！我……即使跨越老师的尸骨……高杉，即使跨越你的尸骨……也要守护他的弟子，我的同伴……松下村塾的高杉晋助的灵魂。我是吉田松阳的弟子……坂田银时！”

“呵呵……到了这个时候，你还……”

高杉嘴角微微勾起，不知是苦笑还是嘲讽。“是吗？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没有被除名吗？”

听着两人的对话，再加上先前调查到的情报，白焱在脑海中拼凑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么回事……银时他竟然亲手斩杀了自己老师吗？

忽然间，一道破空声传来，白焱凝神望去。是一柄禅杖，目标直指高杉，而很明显高杉现在完全没办法躲过去。出于不想让他人干预这场战斗，白焱瞬身到高杉背后，将禅杖击飞。

“锵！”

“真可惜……”

戴着斗笠，手持禅杖的一群人现身，领头的还是银时等人的老相识。

“松阳的弟子们啊，我曾说过，你们的命是老师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不要随便浪它！八咫鸟给予的天启，不会再有第二次。你们的剑……是无法触及到天的！不，应该说在很久以前那把剑就折断了！可是……为什么白夜叉会那么做呢？你们手中依然握着折断的剑，斩杀老师，与曾经的朋友互相厮杀！你们究竟还想与什么作战呢？至于你，服部白焱……这是宣战的信号吗？”

先前太过关注银时跟高杉，让白焱没有事先察觉天照院奈落的到来。

“打断别人的战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银时摇摇晃晃向前走了两步。“敌人的话，这里就有！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我们都没变过！每个人都为了让自己成为自己心中的武士，而与自己本身战斗着！我不认同这个家伙的武士之道，所以即使与他厮杀也要阻止他！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心情的那个人也正是我！我与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憎恨的东西……是相同的！就凭你们……还没有斩杀他的资格！能杀他或是保护他的人……只有我！这就是，我决定要成为的武士！”

“果然，那时就该死掉的！松阳也会在那个世界叹息吧，赌上自己的命保护下来的弟子们，竟然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