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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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车!!!”

“啊哈哈哈!”文灏抱着头笑,然后跟在乐乐身后冲上前去。

“真的是猫猫车!”乐乐激动得围着车转圈,还小心翼翼地抬手抚摸车身。

“是啊,真的是猫猫车。”文灏也忍不住摸上去,触手冰凉,他的一双眼睛却弯成月牙,装不住满溢的喜悦。

那是一辆房车,被涂装成了龙猫巴士的样子,车身棕色和黄色相间,车头有大眼睛和长胡须,车尾画着蓬松的尾巴。

前车灯亮着,龙猫巴士像是刚被召唤而来。

召唤它的男人正站在一边看着他们,黑色长款大衣衬出他高挺的身姿,双手插兜的姿势又透出一种酷酷的闲适。此刻,无论在乐乐还是文灏眼里,应安年都帅出了新高度。

“猫猫车能带我们去玩吗?”乐乐冲着小叔喊,舍不得离开龙猫巴士半步。

“当然可以。”应安年走上前来,拉开后座的门,乐乐不要人扶,自己爬上去,车里又传出一连串惊叫欢笑声。

不要说乐乐了,文灏都控制不住自己,他今晚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难以自制。

车厢里,绕着车壁是一圈像《龙猫》中一样的公交椅,只是没有柔软到坐着就能陷下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中间竖着一个大大的龙猫玩偶,周围是满满的葫芦娃、黑猫警长公仔和各种周边。在这种尽量还原电影,营造童话感的环境里,居然还安装了一个儿童安全座椅。

乐乐滚进玩偶堆中,放下这个抱起那个,仿佛小熊掉进了蜜罐里,只知道傻乐了。

应安年坐进驾驶座,回身叫两个兴奋的小家伙:“都坐好,我们要出发了。”

文灏把抓着两个葫芦娃的乐乐抱进安全椅坐好,将大龙猫移到他身边,自己在另一边坐稳。他已经期待得不得了啦。

确认他们准备好,应安年转过身去,大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时却没有动作。

文灏疑惑地看着他,等了几秒,只听男人咳嗽了两下,豁出去了般一边踩下油门,一边发出一声长嚎。

“啊呜——”

哈哈哈哈!乐乐和文灏笑倒。

龙猫巴士出发啦!

车往郊区的方向开,渐渐地,车窗外的人迹越来越少,绿树越来越多,仿佛他们真的是穿行在夜晚的森林间。

停下来的时候,他们靠近一条湖边绿道。文灏搜寻了一下脑中的地图,发现这是市里新开发不久的一片休闲区域。湖的对面灯光密集的,是美食、玩乐和住宿区,沿湖有专门的骑行道和人行步道。

牵着乐乐下车来,他们走上人行步道。一排绿林屏蔽了城市的喧嚣,造型复古的路灯照亮脚下的路,夜未深,前后零零散散地有几个散步的人,偶尔有夜跑的人经过。

天气凉,他们没有走远。抵达目的地,看了风景,又该坐龙猫巴士回去啦。文灏带着小孩儿走到路边,等应安年去取车,天上忽然落下水滴。

“下雨了?”乐乐把小手摊平伸出去。“下雨了!”仰起的小脸上不见沮丧,只有兴奋。

文灏把围巾盖到小孩儿头上,眼睛也亮晶晶的。遇到龙猫车的晚上遇到下雨,他们好像真的走入了《龙猫》的世界,可惜不会真有一只肥嘟嘟毛茸茸的大龙猫站到他们身边来抓痒痒。

这么想着,文灏远远看到应安年把车开出来一截,然后又停回去了。男人从驾驶座下来,到后座拿了一堆东西跑过来。文灏认出其中两样是两把伞,另外的是什么?下雨了,还要走哪里去吗?

到了近前,文灏才看清他另一只手里的东西:一件蓝色的儿童雨衣,一片大大的塑胶叶子。

这都是《龙猫》里的“道具”,乐乐一眼认出来,飞快地拿过雨衣,自己往头上套。文灏帮他把雨衣穿好,应安年已经打开红色那把伞,撑在他们头上。

理论上,这把红伞应该是把儿童伞,但伞很大,把他和乐乐都遮住了,一看就是成人用的。文灏反应过来,这场童话模拟应安年不只是为乐乐准备的,还有自己。

他带着感动的笑容看过去,男人却把红伞伞柄和没撑开的黑伞都递给他。

“你不撑?”雨虽然不大,还是打把伞更好,何况他和乐乐共用红伞就够了,动画片里也是由“龙猫”撑黑伞的。

应安年又咳了一下,递伞的手没有收回去。文灏看到他的眼睛快速往旁边看了下,是害羞?

长发青年忽然福至心灵,蹲下把已经举起双手的乐乐背起来,将红伞斜挂在一边肩上,又把黑伞接过来,然后憋着笑看应安年把那片大叶子盖到头顶。

动画里的大龙猫胖胖圆圆、圆眼大嘴,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身侧的男人却肩宽腿长、棱角分明,轻抿的薄唇透着稳重和正经,除了头上那片搞笑的叶子,通身霸气精英范,可文灏打心眼里觉得男人和龙猫一样可爱,越看越温暖,让人有扑到他怀里的冲动。

文灏没有扑过去,他还有他的角色要演。

他把黑色的长柄伞按开递过去,学着动画里说:“这个可以借你。”

总裁龙猫接过伞举起来,听着雨滴落在伞上的声音,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这不仅仅是大人在给孩子圆梦,“大人”自己也乐在其中吧?哎呀,好可爱!

趴在文叔叔背上的乐乐伸出左手,在应安年肩旁摊开。

应安年:“……什么?”

乐乐:“礼物,猫猫给的那个绿色的东西,缠着绿绳子的。”

应安年探手在兜里摸了摸,什么替代品都没摸到,只好说:“对不起,乐乐,我忘记准备了。”

一秒出戏。“哈哈哈哈!”文灏带头笑起来。夜雨渐大,也盖不住两大一小的笑声。

散步的和夜跑的早就走了个干净,周围没有观众,没有人帮他们拍照,这场乐趣只是他们的,只是此刻的,快乐却那么绵长。

也幸好没有人看,不然只会送给他们三个字:神经病!

“你早就知道要下雨吗?”文灏问。那也太神奇,天气预报都没说有雨。

“不,只是把东西都买齐,没想到还是漏了一个。”应安年淡淡的声音里还有点遗憾。那片叶子被他塞在大衣口袋里,露出的叶边像种特别的装饰,柔化了他本身的冷硬。

笑笑闹闹,小孩的蓄电池能量到底,乐乐在回程的路上就睡着了。文灏见他嘴唇蠕动几下,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那一定是个很美好的梦吧。

文灏不会睡着,不能做梦,可能永远体验不到做梦是什么感觉。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身在最好的梦境。

雨一直没停,风也加入进来。文灏将乐乐抱在怀里,把漏风的地方都裹好才下车,应安年脱下大衣,由前向后把他们罩在里面。

这段时间日常的积累加上对冯明阳的帮助,文灏的身体不止恢复了,还有了实体化的转变。他发现,直播在这当中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没有看到之前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知道他们具体的问题是什么,但他的行为显然为他们解开了疑惑。

这也是他在凑够礼物钱后,选择继续直播,而且要做更有质量的直播的一大原因。利人利己的事,为什么不好好做呢?

文灏现在感觉很好,良好的身体状态和愉悦的心情让他精神抖擞、脚步轻盈,已经不需要再故意挨着护身符人类。不过盖着应安年的衣服,闻着上面的淡淡味道,他还是条件反射地感到了另一种舒适。或许这就是安全感?

他是舒服了,“护身符”本人不习惯了。最近两三天,长发青年离他的距离就没有缩到十厘米以下过。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正好寒风变烈,男人靠过去,侧身挡在文灏身前,手臂也搭到青年肩上,拥着他往里走。

这个动作没有更多的含义,只是对美好的靠近。

应安年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身边这个人对他有巨大的吸引力。

发现自己的取向后,他的喜好一直很明确。过去的两任都同他年龄相近,一样冷静沉稳、重视事业,他们的关系里没有黏糊糊的相处、偏离自我的依赖,互相尊重,互相扶持,但也仅止于此,最后好聚好散,也没有太伤感。

应安年以为自己不会对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水嫩同性产生兴趣,过去也确实如此。他行事坦荡,不在意无关人等的目光,因此把文灏留在家里也不觉得有什么,走出去被路人误会也不会改变什么。

但怎么就不同了呢?

是因为这个人成熟又童稚,强大又弱小?是因为他让另一个自己自如伸展?

应安年无法定义文灏,也无法定义自己的感情——欣赏、怜爱之外还有其他,包括肉\欲。

最后他想,这本就不是一个能被定义的人,他是亿万人中才能出现一个的存在,不能把他看作一地一隅的风景。走近他,就像走近雄浑与婉柔并存的自然,你会产生各种情绪、各种*。

他就是美好的一个代表,没有哪个正常人能不被他吸引,这无关年龄、性别、取向。

斜飞的雨淋湿男人的肩头,他却觉得今夜真让人沉醉。

给他们开门的帮佣是崩溃的:为什么不把车停进车库,直接从车库进屋?现在的有钱人是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他们能告诉你,是想多撑撑龙猫伞?

这晚之后,应安年在乐乐心中的地位变得无可撼动,已经与文叔叔齐平。他们一个无所不能,一个无所不知,为他撑起一片高远的天空。

而在微博上,“见习人类”发表了新博文:最喜欢的人类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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