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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拿笔戳他,问:“哥们儿,你还是我的许哥吗?你是不是被小妖给附身了?何方妖孽!快把我的许哥还给我!”

许陈愿被他戳得痒,一段没着没落儿的鬼话说的他鸡皮疙瘩都给起来了,抖了一下,骂道:“滚蛋,老子悬崖勒马,准备把炮头对准清华北大,实在不行也可以考虑一下哈佛剑桥。”

“呸!恶心心!”

周末的时候,许陈愿看到出现在店门口的宋溪,愣了愣,才想起来他一直都没给陆星澜通知这件事。

上次在学校里分别以后,许陈愿就再没怎么见过他了,宋溪看上去比之前更瘦,就连下眼眶都出现了乌青。

虽然用眼镜挡着,也依旧笑得斯文又好看,但许陈愿还是看出他的疲倦来。

许陈愿说:“高一不好带吧宋老师?你看你又老了好几岁。”

宋溪勉强地笑了笑,说:“是啊,当老师心态年轻,但是老的就快多了。”

许味撇撇嘴,说:“我很听话的!”

宋溪揉揉他的头发,说:“嗯,知道你乖。”

三个人走进店里,陆星澜正好今天有空过来,见有人来了,连忙起身招呼:“欢迎光……许陈愿?!”

一抬头,又看到了紧跟其后的宋溪,愣了愣,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啊、宋老师,您也来了?”

宋溪笑了笑,说:“你是陆星澜吧?听小味说,你和我是老乡?”

“啊啊!”陆星澜让他们坐下,说:“嗯,我记得您,您是清河县的吗?”

宋溪说:“是的,清河县荣耳村,不过最近几年都没回去过了。”

陆星澜也笑了,说:“我在我妈的照片里看见过你。”

宋溪有些惊讶,问道:“不知令堂是……”

“村里油麻地住的哑巴二妞,记得吗?”

“啊!我记得!”宋溪一下笑得更灿烂了:“我记得她比我大几岁,天生不会说话,不过长得很秀气,笑起来甜甜的,小时候还教过我编花绳,没想到她儿子都这么大了,仔细看看,你长得跟她真像!那她现在也在吗?”

陆星澜摇摇头,说:“她今天在家里休息,店里只要我和厨师帮工,不过她好像不记得您了,我拿照片问她,她说忘了。”

宋溪说:“没关系,那会儿我们都挺小的,她不记得了也正常。”

许陈愿却有点儿懵,宋溪长得特别显小,平时又爱戴着细框眼镜,看着估计也就二十奔三的样子,怎么还和陆星澜的妈妈是发小,而且他母亲已经不记得了,说明那时他的母亲也很小,两个人岁数应该都差不多啊……

许陈愿抽了抽嘴角,问:“宋老师,冒昧问一句,您今年贵庚啊?”

宋溪抿嘴一笑,说:“我八零年的。”

许陈愿:“……”

许味在一边哈哈大笑,说:“看不出来吧?最开始我也吓到了呢,宋老师真的很显年轻!”

许陈愿僵硬地笑笑,说:“您这长相……实在太有迷惑性了。”

宋溪佯装叹息,说:“哎,逆生长,我也没辙,我今年一直在想要不要开始蓄胡子,可以显得成熟一些。”

陆星澜听他们说话,托着下巴,突然问:“那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宋溪想了想,说:“啊……我有点印象其实,你小时候你妈妈是不是带你回去过一次?”

陆星澜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是的!您带我到后山去打兔子呢!”

宋溪说:“我当时哪里知道你是陆家二姐的女儿,我以为你是她家生的小弟呢。”

陆星澜又笑,说:“我记性好,一见您就觉得面熟。”

第57章.祝你百年好合

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席间宋溪倒是面上滴水不漏地跟几个人聊天,跟陆星澜叙旧也面带微笑,还承诺他如果有学习上的问题可以在微信上问他,但许陈愿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很是心不在焉。

陆星澜和许陈愿不一样,从小都是乖宝宝好学生,用许陈愿的话来说,就是特别会装,所以打小老师都喜欢他,那些温柔有学识的老师也特招他的喜欢。

再加上有老乡这一层关系,陆星澜和宋溪说话间也多了些难掩的亲昵,许陈愿听得各种不自在,想戳陆星澜的轮胎,却被那恶狠狠的警告目光给顶回去了,于是只好专心致志地给许味夹菜倒水,秀恩爱秀得不亦乐乎。

陆星澜叹口气,说:“宋老师,您能不能管管班里学生的早恋现象?这俩太明目张胆目无法纪了,对班里的学生简直能造成十万点的伤害,还怎么专心学习?”

宋溪笑了笑,说:“我从来不管学生的早恋,而且他们在学校里并没有很高调。”

陆星澜不平衡了:“所以你俩只虐我是吗?!”

许陈愿嚼着咸菜,说:“你欠虐,特欠虐。”

一顿饭吃到尾声,宋溪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还没等许陈愿偷看清楚就接起了电话,说:“如果他要搬就让他搬,别打电话再通知我一声了行吗!?”

宋溪挂了电话,看见他们都在盯着自己看,于是尴尬地朝几个学生笑了笑,说我出去打个电话,于是匆忙地走了出去。

站到外面灼热的阳光下,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拨通一个号码,声音颤抖着说:“方允,你对我能不能别这么狠?”

“我不回去,你至少……别当着我的面儿搬。”

“不行!房子不能卖!写你的名字又怎么样,那房子还有我的份儿,你就这么缺钱去买婚房吗?!”

“好啊,那我们法庭上见,我不怕跟你同归于尽,你看看你丈母娘愿不愿意要一个同性恋女婿!”

宋溪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但他觉得很无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在他和方允大声吵的那个时候,外面阳光明媚,日光甚至有些灼目,烫得路边的草叶子都有些卷曲,可他却很冷。

好像三九的严寒,丝丝缕缕,刀子一般浸入了自己的四肢百骸,心脏骨血之中。

七年,七年前他们搬进那个房子里,宋溪还记得房产证上写上两个人的名字时,两个终于攒够钱的男人悄悄牵手,悄悄相视一笑,悄悄在心里拥吻了彼此,现在小区已经不再崭新了,顺便被时光磨破的,还有自以为是的爱情。

与三个孩子分开后,宋溪回到家,他一个多星期没回来了,家里现在空无一人,茶几、沙发、酒柜、地毯,都在。

但他知道,洗漱间洗脸池上摆着的牙刷和杯子没有了,柜子里的香氛没有了,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没有了,衣柜里也只剩下自己的衣服了。

这个屋子,那个人也不在了,只剩他了。曾经两个人奢望过的结婚照,他终于有了,红色的底,白色的衬衫,旁边站一位浅笑顾盼,摇曳生姿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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