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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颤抖。

他……他不能,他发誓他今天真的很想让边阳偿命,但他已经十八岁了,杀人要负法律责任,他不能去蹲大牢,更不能带着许味逃亡……

他还要和他的小味长命百岁。

许味睁开被血液糊住的眼睛,看见许陈愿颤颤巍巍地朝自己走过来,双臂发抖地把自己抱在怀里,终于安心地晕了过去。

姗姗来迟的篮球队员们被眼前的场景给吓懵了,门口倒着三个抱着胳膊腿呻吟的人,屋里已经残了的边阳倒在一边不知死活,许陈愿正抱着一个人,轻柔地用手抚摸那人的脸颊。

还是队长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推了推身边的人,吼道:“愣着干嘛!叫救护车!”

队长走到许陈愿身边,等他看清了许味怀里的人以后,怔住了。

“这是……许、许味?!许陈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陈愿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声说:“赵哥,你帮我把他抱出去,把门关上。”

队长惊恐地看着他,问:“你要干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痛快的。”许陈愿冷静地说:“把他送到医院,我随后就到。”

队长还是不肯放心,救护车的声音已经在楼下响起,许陈愿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许陈愿这样坚持,队长也没办法了,更何况许味看起来伤得很重,绝对不能拖了,只能从许陈愿的怀里把许味抱走,跟着其他队友出了门。

那一刻,队长好像看到许陈愿眼中难得的温柔神色。

那是看向许味的时候,仅有的神色。

等人们都走了,许陈愿站起身,掂了掂手里的刀子,冷着脸看着眼前的人。

边阳颤抖着往后缩,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要做什么?我我我警告你,我爸是副市长,要是你敢……!”

“放心。”许陈愿冷笑一声,说:“拍你几张裸照而已,别那么紧张。”

“你说……你后面插着刀子的照片发到新闻上,你爸会不会气的当场暴毙呢?”

“别……别过来,你别过来……!”

“啊!!!”

大约十分钟之后,许陈愿好手机,用手在边阳脸上拍了几下,说:“边阳,你以后最好别再出现在许味面前,否则要是让我再看见你,就要犯罪了。”

柳城市立医院,许陈愿和篮球队队长等在手术室门口,许陈愿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心慌得要命。

他双手合十,把拳头抵在额头上,是在祈祷,也是在忏悔。

是他没有保护好许味,才会让他现在躺在手术室里,上面高亮的“手术中”的三个字,让许陈愿害怕得要死。

有多少年没这样害怕过了……许陈愿在心里咬牙,许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哥就真的要去犯罪了。

队长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给他递了瓶水,说:“你也别太担心了,小味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许陈愿刚想再说什么,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跑进医院里,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像个初中生的男孩子。

“我的儿子!”女人一进来就哭个不停,许陈愿被她吵得头都疼了,女人身后的初中生不停地安慰她。

看来这两个人就是许味的母亲和便宜弟弟了。

李雪燕抓住许陈愿的手,眼泪汪汪地问:“小味他怎么了?怎么进手术室了?啊?!”

许陈愿一时语塞,队长连忙说:“阿姨您别急,许味没事,就……就是路上被抢劫了,可能他反抗来着……还好我兄弟及时赶到,送来医院了。”

李雪燕抬头看了眼许陈愿,当即就要给他跪下了。

“唉唉!”许陈愿赶紧扶起她,说:“别别别,那个,既然他家里人来了,我……就先走了。”

虽然许味说这个母亲过于冷漠,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可能不担心吧,她留在这里,也能照顾他。

许承民朝许陈愿点点头,说:“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我那哥哥……”他话还没说完,许陈愿就转身走了,他连忙追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陈愿没说话,摆了摆手,拉着队长就下了楼梯。

第44章.“情侣关系。”

出了医院大楼,许陈愿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无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队长坐在他身边,给他递了一根烟,现在就剩他俩了,队长憋了一晚上的问题终于能问出口了。

“阿愿,你跟许味……”

许陈愿接过烟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答非所问地说:“我没保护好他。”

队长啧了一声,又问道:“你跟哥还玩儿这些?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许陈愿叹了口气,说:“情侣关系。”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许陈愿承认了,队长还是有点接受不能,失神地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从来没见过你那副表情……”

许陈愿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刚才急得发疯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谁摊上这事儿也冷静不了的好吗?”

“我是说你看许味的表情!”队长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说:“都他妈能用眼睛唱首情歌了!”

许陈愿听他这话,有些被逗笑了,把抽完的烟扔到脚下踩灭了,说:“今天多亏你们了,等我过两天再请兄弟们正式吃饭,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许陈愿指指身后的医院大楼,说:“我得在这儿守着,那小孩儿醒来了肯定想最先看到我。”

队长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上去拍了他一下:“真他妈自作多情啊你!”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请我们吃饭,把许味也带上吧。”

许陈愿笑了笑,说:“知道了。”

等他回去以后,许味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许陈愿靠在楼梯的拐角处,静静地听着医生说话。

乱七八糟的术语他也听不懂,大致意思许陈愿总结了一下,就是手上的和腿上的伤都不严重,也没有刀伤,就是腰部受损严重,可能要卧床好久,最严重的是头上,脑震荡了,也得留院观察,暂且没有生命危险。

许陈愿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许味的母亲和弟弟在医院里陪床,许陈愿不能出现,就蹲在医院的楼梯口,蹲了整整一夜。

他妈给他打电话,许陈愿就压着嗓子去厕所,说他一个朋友住院了,没人帮忙,他得在医院守着。许陈愿夜不归宿的时候多了去了,他又给发了微信定位,许妈妈这才闭嘴了。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许陈愿靠在墙上晕晕乎乎地打瞌睡,朦胧间做梦,梦见许味朝着他远远地笑。

“喂,醒醒。”

许陈愿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边,他猛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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