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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你怎么不拿给我签”

属下小小声给自己开脱。“我忙起来给忘了。”

宁安生听见了更没好气,指着他鼻子开骂。“就你忙别人闲的蛋疼你脑子进水啦?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吃饭你怎么记得睡觉你怎么不忘还是说你觉得今天要上交的这份报表比你吃饭睡觉更重要?工作不值得你上心”

属下求救的小眼神瞅阿瞅。宁日笑笑不说话。急得旭扣着墙跺脚。

说句话呀!莫大哥!不,你现在是爷爷呀!人形保险公司啊!

“我本来高高兴兴跟哥哥散步来着。现在,这一天的好心情全被你一张纸给毁干净了!”

文件扔在属下脸上。“说。怎么赔我?一条腿?胳膊?哪条”

属下向宁日连连求饶。宁安生伸手拦在宁日面前。“你别来烦我哥哥!”

宁日转身走开去。宁安生问:“哥哥你去哪儿?”

不远处的宁日淡淡地飘来一句:“我去给爹浇花。”

“这事儿你怎么看”宁安生大了点儿声在他背后喊。那手下已经双手合十听天由命了。

“人也骂完了。吓也吓够了。还来问我这文件要不要签你是当家你说了算。”

旭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扮演勉强合格,又过了一关。宁日远去。宁安生看见人就来气,伸腿就是一脚。“便宜你了。”

宁安生是个大忙人。这大大便宜了他们。不用一天到晚提防着。

宁日宁正每日早起陪宁老爷子耍太极,练得有模有样。旭这个小年轻也去凑个热闹。“左手一个西瓜劈开两半”,然后成功被三人驱逐出庭院。旭觉得自己动作十分标准,是他们因循守旧不懂变通。

“正,”

宁正被这么一称呼,吓了一大跳。“宁日”望向依然耍太极的宁老爷子,终于还是拉过宁正。

“我有事要跟你讲。”

借口渴了,两人躲进机关卧室。面对面坐着。莫逆犹豫许久,问了一句,“下东山之前,宁日爷爷身边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宁正回答得斩钉截铁。

莫逆明白了宁安生为什么会那么问。

宁正奇怪了。“为什么你要这么问?是不是宁安生他?”

莫逆喉结滑动了一下,决定把池边宁安生被宁日带走一个儿子的事儿带进棺材里。撒谎道:“宁安生,方才试探我。问我带走的两个孩子现在身在何处。”

“你怎么回答的他?”

其实莫逆能安全坐在他面前,显然已经是避过一劫。然而,这样的试探有一就有二。自己家事拉兄弟的儿子进险境,怎么也说不过去。然而,不得不如此。宁正只得压下心中的愧疚,提醒他:“你要小心。”

“我知道。”

“多听小旭的。他消息灵通。”

“嗯。”

旭闲不住。在八角亭兜兜转转,游一下船厅,穿过祠堂。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嘴边,从湖的这一头喊到那一头。作死的吵闹终于惊动了佛堂深居的安夫人。

观音高五丈,依着墙体突出来。面容慈祥。旭手里拿着香,百无聊赖跪在蒲团上。

泥菩萨不与他说话。他便引一旁看着手机处理公务,同时跪拜菩萨的瑞哥哥说话。“求的什么?”

廖天瑞倒也不瞒他。在手机上签了字。抬头回答,“姻缘。”

“怕小霍霍知道你做的那些坏事儿?”

“一直很害怕。从来不担心。”

“以身抵债?”

廖天瑞笑了。旭哟哟哟唤他厚脸皮。

笑得声音有点大。一墙之隔的厢房里安夫人咳嗽一声,这边梁上双胞胎侍女一人给他一根藤条焖猪肉尝尝。

旭揉着挨打的小屁屁嘟着嘴埋怨安夫人一天到晚在阴冷凄清的佛堂里不出去走走,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小小孙子也打。

一清二白听了这话,脸色煞白。廖天瑞也赶紧把手机塞进口袋,捂着他胡说八道的嘴。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安夫人听到了。她起身,带旭进厢房,要他跪在自己脚边。自己坐旁边沏好一壶茶。看他跪得七扭八歪,屁股长针一样挪来挪去,没忍住让一清二白进来了一番。

旭好歹在女子双打的噩梦中乖乖坐好了五分钟。安夫人问他,“知错了没?”

旭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啊!我哪里错了?”

安夫人显然对这个回答相当不满意。连茶杯都压在桌面上不动一下。过了许久,看旭这迷茫的小眼神知道他是确实迟钝如此。实在没办法才挑明了说。

“家是安全的港湾。只有佛堂常年不变的侍女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在梁园,这里,这个佛堂这三寸地板,才是我的家。你在外面,在菩萨面前也不可信口雌黄。懂?”

“懂。”

旭心底无限唏嘘。这样哪里算是夫妻呢?安夫人仿佛看穿他的心思。

“政治联姻就是这样。夫唱妇随。就算没有你们所谓的爱情,我依然要按照祖宗法制,跟着你们太爷爷走进棺材里。这就是我的命。不认,也得认。”

旭抬头,一脸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表情。安夫人难得有了浅浅的笑。“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并不可怕。也不厉害。只是,你跟他一样,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

“跟谁一样?”

“秘密。我要带进棺材里。”

旭耸耸肩,不再问。“想哭的时候能哭得尽兴,想笑能笑得痛快,这才算是活着。”

安夫人不反对也不赞成,只问他,“你今年几岁”

“12。”

“不。至少加上十八年。”紧接着,安夫人唇边嚅动几下,看嘴型是:黑猫。

想起当年夏威夷决斗黑猫差点夺去霍山扣性命,旭倒吸一口凉气。然而还是不敢确定安夫人是霍山扣所说的暗云系统的管理员,他的祖师爷爷。

算上前世的14岁旭确实已经是26岁。旭明知故问试探她:“安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小小年纪有这么的觉悟实在难得。就是改不了年轻气盛的毛病。罚你在柴房修行半天。把今天的分量都砍了。”

咦?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旭喊一声,“孙儿明白。”跟着一清二白往柴房去。

安夫人走出佛堂,走进假山里面。宁老爷子从另一个方向进入假山。两人不约而同在小瀑布前面汇合。

安夫人手捏佛珠提醒他,遵守约定,是我们一起欠了那个人的。

宁哼了一声。“钱粮留下来的血脉,我当然会护他周全。我没有想过对那个孩子做什么。你呢?你跟他说了什么?是你想把小旭牵连进来!你以为他一个小孩子能救得了你吗?”

安夫人念一声,善哉。

宁抬起老来缩短的躯干跟这个万年不老的安夫人平视。“安福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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