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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只是顺手帮忙抹点药,听着他杀猪一样的声音吓得拿熟鸡蛋的手一直在抖,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也不知道是被他大嗓门吓的还是心疼闹得。

这个奇怪的组合各取所需,就这么交往了很久。直到霍家父母出事。西寅辍学。

那时候报纸铺天盖地都是音响厂爆炸的消息。霍山扣在医院陪着病情加重的父亲。霍父惊闻霍母巨变当场吐了三升血。那之后的身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他没钱去大医院。霍父在小诊所熬了好久。

霍家所谓的居民医保报销百分之九十其实是三当家给钱还塞了两条中华的结果。他霍家不是安居岛户口,根本没有医保。这些,三当家根本没有让霍山扣知道。

这都是霍山扣前世死后回顾一生走马灯时候发现的。

前世的霍山扣跟三当家面对面再次来往是在牛仁医院的天台。那时候霍父的身体彻底垮了。牛仁下了病危通知书。就是去买一碗云吞的功夫,霍父跳下去了。霍山扣挤不进人群,颤颤巍巍上了天台。可算看到了他父亲的遗体。三当家从背后扯住那个要去拉跳楼殉情父亲的傻孩子。霍父死后霍家彻底垮了。三当家说自己家里缺一个厨子。意思就是跟当年撬开饭堂大门让霍山扣给他做法一样。当时的霍山扣翻父母遗物,多少知道了父母债务的来源。又凭着自己的聪明弄懂了所谓的利息是怎么一回事儿。在牛仁教导下,懂得了一些道上的排辈名分。知道什么不好惹,什么是日升会。对三当家背后的组织抱持着天下乌鸦一样黑的看法。婉拒了。

霍秋水考上警校,早早去了大陆那边。听说霍家出事,霍秋水逃学也要回来带走弟弟,奈何半路杀出一个霍奶奶。强行带走了霍秋水。懂事的霍山扣扭头就走,连旧房子都不住,不让哥哥找到自己。孑然一身在安居岛流浪了一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

彼时廖天瑞被宁正送了出国深造。西寅辍学继承家业。他凭着记忆跟被水泡发的牛仁手绘的半张地图,再次走回那个跟湖水蓝大眼睛初次相遇的孤儿院草坪。藏在煤堆里等了一个晚上的他灰头土脸。他厚着脸皮跟温婉说那算计了一晚上的话。怎么能让她留自己怎么说。他逻辑清晰地一口气背下去,“我叫霍山扣。我爸妈死了。我连回大陆办孤儿证的路都没有。求院长留我。我语文是班上第一名。你可以在中心小学荣誉墙上找到我的名字。我可以帮你带孩子。我还可以教他们读书认字。到十八岁我自己会离开。工作之后我每年给孤儿院回赠我工资的百分之十。我才13岁。肯童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家。我在外面找不到正经的工作养活自己。我会做饭我会打扫卫生。我不是来吃白饭的。我只是需要一个有四面墙干干净净能睡觉的地方。求求你了。”

温婉听了,什么都没说,抱着他单薄的身子一直哭。伸手给他擦掉脸上蹭到的煤灰。

好像被传染一样,父亲死后再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霍山扣喉咙像是被哽住。他咽下一口苦涩,眼泪却滚了出来。他抱着温婉哭出这两年藏在心底的所有泪水。嘴里含糊不清念叨着没有逻辑的话。“我一定要活着。师傅。我会活着的。我很努力活着。”

吃过温婉给买的馒头,霍山扣算是真正入住旭日东升孤儿院。霍山扣真的很努力。温婉工作日在旭日东升忙。没有人吩咐教导,他也知道怎么把孤儿院打理得整整有条。哪个小孩子都喜欢他。渐渐地温婉把领养的事业交给他。他深感责任重大。领养的人家他亲自到人家家里去,用心考核好几天。不让任何一个孩子饿着、到别有用心的家里去。

同时他也没忘牛仁的嘱咐,认真学习哪个世界的知识。看着幽幽蓝屏,弹出来的一次次error,404,他被折腾得拿脑袋磕桌子,想到什么又垂死病中惊卧起,十指噼里啪啦码着代码。无数次挑灯夜读,身边只有他流浪时候捡的野狗陪着他不眠。

他给它起名派森。立誓让手下的python像派森一样听他指令奔跑掘土自己学会找狗粮。

他总算小有所成。却是熬到发烧住院。牛仁满手血污给他探烧开药。恶心得他吐了好几回。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没法子跟牛仁住下去才弄得四处流浪。没想到到头来还得用这种厌恶疗法进入暗云系统。

霍山扣好不容易悠悠转醒,能适应戴上那黑框眼镜,看见四周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离开床上的自己在突然变得完全陌生的牛仁医院探险。

走出病房悬在半空,他听到三当家让崽子去缴处结算住院的钱。看着那崽子举起医保卡,邀功地问三当家,“三当家,给这霍家整的医保报销现在还能用不?”

依然花衬衫的三当家一个板栗敲下去。“用你姥姥!生怕别人没发现是不是?滚出去!回来!用我的医保卡去开药。”

那崽子捂着被他手里核桃磕到的脑袋呜呜叫疼。“这,看脸就不对啊。”

三当家转动两下手里的四座楼,没好气地解释,“别的医院或许要搭两条中华。牛仁医院是咱家的。你只管报出日升会名号。给报账的护士挂个号。钱什么的,自己就会搞好了。”

“为什么呀?这家医院又不是我们日升会开的。”

“要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又不用你给钱!”

崽子去了。三当家提着另一个手下急匆匆送过来的一袋苹果来探望老同学。

霍山扣的身子正侧过身没有意识。

他在半空中听着三当家自己一个人说学生时代撬开门锁吃最好吃的饭堂菜说得兴起。说着说着把自己饿坏了,苹果一边削一边吃也被他吃完了,只好出去买了个云吞面填饱肚子。

霍山扣趁他走,摘下黑框眼镜回到床上躺好。床上的人紧皱眉头显然极其难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勉强坐起来,把泪湿枕头翻了个面,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他父亲出事之后,根本没人来追债。这太邪门儿了。于是第二个月,霍山扣凭牛仁教他的东西,顺着银行监控摄像头摸清了他交的债务的那张银行卡。那银行卡换了一个胖胖的主人。监控下,连那人当时戴的菩提珠子有几颗都看得一清二楚,两颗四座楼碰撞的声音响在耳边。三当家逗得柜台小姐笑得花枝乱颤。他自己也维持着特殊的方式,颤抖着一身肌肉,笑得不成人形。他不说,三当家也不说。

霍山扣不知道什么是朋友。他只知道如果有朝一日世界毁灭,警察叔叔忙着逃跑,那么张开双手抱紧他的那个黑道大佬一定是三当家。

霍山扣觉得自己从三当家身上索取了太多,十分惭愧。尤其是两人冰释前嫌之后他依然无法接受三当家这种人把黑道当作事业的思想。

他闲时送一份三当家最爱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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