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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昨晚就走了的,哪想到今早他还起来到外头溜达了一圈才去了。”东西村祠堂门口,秦荔中的郎君田芋同一些凑热闹的村民感概着。

有人接口道:“该是舍不得走,想多看一眼吧。不过话说回来,像他这样活到八十四了,儿孙都在,重孙子也有两个,这辈子值了。”

这话叫旁人听了都十分认可。

今日的祠堂人进人出,亲人哭丧的、亲朋帮忙的、做法式念经的、唱戏的,很是热闹。白家办的是喜丧,在郑氏、白老大、白老二三个决策人物的一致要求下,丧礼上可以出现的应该有的全都准备了。且因老爷子岁数大、同村里其他年纪大辈分高的老人皆有过往来,许多村民过来祭拜送礼,专司记名礼的秦简忙得满头汗。

前文有提到过,龚家是白老爷子第二任养父姆家老爷子还未记事时就到了第一任养父姆家,没多久那一家有自己的亲子,便将老爷子转送到东西村的龚家;好景不长,龚家养父姆为了自己的孩子婚娶顺利,把老爷子赶出家门脱离关系,自此老爷子便改姓为白,独自讨生活,直到三十好几才娶了郑氏。

今日为着面子上好看,龚家派了承家的孙子龚喜过来祭奠。一般关系的村民包的礼金是十四个铜钱,这龚家包的却有四十四个,登记的时候,几个不知内情的村民称赞龚家做事大方有情有义。恶心得秦简脸色臭臭的,不知道的只以为他是伤心难过呢。幸而,普通村民只是在门口简单的慰问一番、给了礼金不必进去点香叩拜,这龚喜便表面功夫做一下没有进去里面,否则还要恶心到里面的白家人。

祠堂中门大开,一眼望过去便可见正堂挂着一道席子隔开外人视线,进了大门便是天井,左右有回廊通正堂;右边回廊后是两间房,左边与回廊相连的则是一个偏厅,此时偏厅摆着桌椅等各式用具,一群亲朋来客在此歇脚:或饮茶水吃东西或闲聊或清点用品。而正堂里,左右两边靠墙设有长凳,白老爷子的孝子孝孙或多或少都在此坐着,披麻戴孝眼睛浮肿,外人可直接看见;真正被席子挡住的是正中红漆棺木、坐跪在棺木前的白鑫郑氏以及后面案桌上的贡品、东西村各家祖宗牌位。

棺木还未盖棺,地上铺了一张草席,郑氏整个身子匍匐在草席上,声音幽咽断断续续的嚎哭,旁边有白其梅拉着她一面悲泣一面注意她的动静。

而白鑫跪在那一动不动低垂着脑洞欲哭无泪。白老爷子竟然为了他放弃了新生!言语已经无法表达他的感激悲痛还有悔恨。如果他没喂老爷子血喝,老爷子自己挺过来就不用走了;如果他做事周全些,老爷子便不用替自己隐瞒了……然而他却不是真正的白鑫,不是老爷子的亲孙,他只是异世的一缕魂魄;也许他没来,老爷子便不须赴死;也许他没来,白鑫也可以活下去,白鑫也能够碰到奇遇从而拯救老爷子……活到第二辈子了,却还这样失败,不如随了老爷子去吧……

没有人能看见白鑫周身渐渐漫布黑气,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

此时临近傍晚,长流水的外祖秦氏过来,站门口同秦简寒暄一番。说起来,秦简的阿父是秦氏的堂兄,秦简还得称呼她一声“阿姑”。

因着这层关系,秦氏颇为关切地劝着秦简道:“你细君的身子弱,这两日你可要让她仔细休息,别累倒了,叫她家老爷子在下面不安心啊!”

秦简点头道:“您说的很是。只是我在外头忙不开,就让阿平看着她点,您也晓得,阿平一向懂事叫人省心。”

秦氏挺喜欢秦霜平,正要说话,但见里头的傅氏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嗓门高亮叫嚣道:“你还敢来啊?!你是想把我们家老爷子气得再爬起来吗?!”

“放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秦氏恼怒地推开傅氏,想把手臂挣开,却被傅氏牢牢地抓着傅氏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时机,哪里肯放开。一时间,两人在祠堂门口拉拉扯扯地纠缠不清,让好多村民瞧了个正着。

“快放手!你想干什么呢!这大日子的,闹什么闹!”秦简怒斥傅氏,小心地分开二人。

傅氏不敢对秦简如何,不得不放开秦氏,转而坐在地上扑腾地哭闹着:“你们居然合伙起来欺负我一人啊~天杀的,老爷子还在里面躺着呢,秦简你就敢跟外人一起欺负自家人!没天理了啊~干脆我也去下去陪老爷子啊!”

见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来劲,秦简以及长秦氏还未做出反应,围观的村民便看不下去了。秦荔中的郎君田芋性情爽朗为人厚道,很是看不得傅氏此种做派,“呲”地一声轻笑道:“要想诬赖别人,你也动动脑子啊,我们可只瞧见你先对人家动手动脚骂骂咧咧的,人家甚么也没做呢。”若非他是良子,他肯定直接将傅氏拖起来。

“你跟秦娘子到底是甚恩怨啊,你倒是说一说啊?”人群中有人好奇地起哄道。

傅氏倒是能屈能伸,完全不在乎丢脸与否,拍拍屁股站起来,指着秦氏道:“今日在老爷子面前,我且问你,你们家长流水是不是要娶我家阿鑫?”

“什么?!”“我没听错吧?!”观众瞬间炸开,大声地讨论着。

秦简与秦氏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仿若正义使者讨伐坏人的傅氏。秦简先问道:“大嫂子,你是不是累坏了,脑子不清楚啊,不然你先回去睡一觉再过来吧,我帮你跟大兄他们说说。”

祠堂里面的郑氏隐约听到外头傅氏的吵闹声,抬起头满脸阴郁地冲大儿子白其风道:“阿风,去看看你屋里的那个在外面干什么,别吵到你阿父!”

闻言,白老大皱着眉头去了。一旁的江氏有些担心,与丈夫白其顺说了一声,也跟着出去瞧瞧。

这边,只听傅氏谴责道:“你家做的事情,你们心里清楚。你不是要给长流水招赘吗,看上我家阿鑫了吧,他年纪小不懂事,便叫你们三言两语地骗了,当真看上你家长流水了!要上你家倒插门了!”

秦氏懵了下,随即恼羞成恨地回道:“我家跟你家无缘无故的,凭什么胡乱编排我家阿水啊?!白鑫不是你家人?你们能同意让他倒插门?你这毒妇!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坏我家阿水的名声!”

乡亲们一听,纷纷觉得有理。“其风家的,无凭无据的,你可别乱讲啊!”“就是嘛,你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能让白鑫白白嫁出去?说这种话也伤不到你们家,却是能害别人的。”“你们家老爷子还没安息呢,你就这么做啊?!”

秦简听着村民们说得越发难听,连忙向秦氏作揖道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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