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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另一个的躯体,正当的道士都干不出来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但之后时代变迁,人、妖与魔之间的战争持续不断,关于“献祭”的说法两极分化,衍生出了“献祭”与“吞噬”两个说法。

有些道士也会开始偷偷学这个法术,以备不时之需。

“子谦”当时应该是误打误撞碰见了修习这个法术的道士,也算是不幸的大幸。

路边闪过的灯时不时在车里晃开一片光影,打在阳秀美的侧脸、时不时眨动的眼睫上。阳兀自紧张,他在想如果子谦跟他说话,他该怎么回答。

但他身边的人却没有好好发现他的纠结与窘迫,专心地看着路况。

他们居然就这样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

阳知道子谦已经接受了自己,他也下定决心要弥补这五百年留下来的空缺和遗憾。

屋子还是上次来时看到的情景,一个单身男人的住所。项玉孪这回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我这儿有点脏?”

如果是颜蓁在这儿,心里肯定又要吐槽:不用带问号了,这岂止是有点脏。

所幸来的人是阳。

他把头发扎起来,开始打扫屋子。

房子不大,只有四十平方,两个卧室都不算大,客厅反而占了快一半的空间。

家里没什么东西,所以拾起来很利落,洗洗擦擦,没多久就看起来干净整洁,看不出来是几十年的旧房子。项玉孪干站着没事做,于是自发进次卧去整理。

次卧的东西是真的又老又旧,尤其是那张床,吱吱呀呀的,像是随时都能塌。项玉孪力气大,掀床板的时候,直接把床板给折断了。

“……”

阳站在他身后,也是满脸无奈。

得,现在只剩下一张床和一张沙发了。

项玉孪去阳台上抽了根烟,顺便在电话里听附近巡逻的小妖做汇报。

他接h市之前,听说h市这边最近也有魔物肆虐,但等他过来这边,又觉得魔物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多。除了之前在h大,他看见身上还残留着魔物气息的阳,一快就把他给了。

按照常理,这件事应该给阳道个歉。

但他活了十年,字典里从来没有“歉意”两个字,现在要坦白说出口,反而有点难。

阳的拾工作扩展到了厨房,一边一边心疼自己过来之前,子谦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餐具还是前任房客留下的,两个碟子一个摔掉了一个小角,一个布满了龟裂的细纹,一只铁锅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怕是也烧过不少次,看着不堪一击。吸油烟还是装的最老式的那一款,早就不用了,四处都是陈年累月积下来的油渍,白色的瓷砖墙黑糊糊一片,上面还有惨死的苍蝇蚊子,干干瘪瘪贴了一小片,仔细看还能看见某种昆虫的细腿。

死得也是够惨的。

不敢滥用妖力的阳也忍不住,直接开了清洁挂,把那些恶心人的东西全弄没了。

项玉孪结束了当天的工作,一转身就看见屋子换了个天地沙发已经一尘不染,还盖上了凉席坐垫,茶几上摆着瓜果,对面挂电视的墙上也挂了一幅画,画面上是山水丹青,看起来像是仿品。

项玉孪没多看,他隐隐约约猜到这或许是他前世会喜欢的东西。

厨房飘来香味,不知什么时候,阳居然还买了菜回来,为他做了顿晚饭。

“晚上的菜都不新鲜,挑了些做成下粥的小菜,我煮了小米粥,怕是还要再等一会儿。”

阳还买了新的餐具,两个挑细选的盘子上都有他喜欢的雕花,现在用来装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看了就叫人胃口大开。

项玉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感觉到阳开心了很多,而这份情绪也能轻易感染他,让他也分外开心。

他也许有点喜欢这种情绪。项玉孪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表现出来。

“尝尝喜不喜欢?你胃总是不好,所以煮了粥。”阳趴在茶几上,笑盈盈看他,似乎已经适应了新的环境。

你的胃不好。项玉孪却知道这句话其实不是对自己说的。

追求修为的道士都会辟谷,项玉孪也不例外。但这是早期的事了,有了一定修为后,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其实都不是为了饱腹,而是因为嘴馋。不像李玄静那种,项玉孪比较克己,除了一般应酬,很少会记起来去吃东西。

胃不好的只能是子谦。

阳糊涂了,还是会把他和前世混淆起来。这时项玉孪心又会出现陌生的情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以后不用这么心。”

他想说的其实是阳今天累了,可以好好歇着,不需要再做这些,平白消耗了力气。

但听在阳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他目光闪烁两下,然后浅浅笑了,低头看自己的指。“不做这些,我也不知道闲着能做什么?”

项玉孪不太想提这个,但还是不得不问:“你从前有空的时候都做什么?”

从前?是五百年前,还是来这里之前?

如果是五百年前,那时候子谦每天用心念书,阳就包揽了一切。得了空,他就去为子谦磨墨,偶尔去剪剪灯花。

夜深了,子谦就了书,让阳跟他一块儿作画。

那时候的颜料都贵,一点点都来之不易,阳自己不敢动,往往就是他看着子谦画,然后子谦笑着问他的意见。

他到底顾忌着

“也没做什么特别的,”阳笑道,“在颜家的时候,常常陪着颜姐看看电视,帮她玩游戏……”

这样一对比起来,那时候的日子,确实是比现在无多了。

项玉孪点点头:“明天我会找人来装上电视。”

“你会陪我看吗?”阳殷切地看着他,眼里全是希冀,让人不忍心拒绝。

项玉孪心里那种奇怪的痒意出现了,他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陪你看。”

阳眉眼一弯,似乎这样就满足了他,轻轻地笑。

项玉孪把粥全喝完了,很多年没感觉到饿,这次直接感受到了撑。阳哼着小调儿,在厨房刷洗碗筷。项玉孪走进主卧,看见床单也换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他在书桌前坐着,闻到了隐隐约约的薰香味。

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每年都按照惯例下山,去拜访自己的亲生父母。

印象里那个家也是这样的,但似乎还不太一样。仔细回想,大概是那个家总让他显得格格不入,而这里没有。

因为这个屋子里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元骅直接在颜蓁家留宿了。阳空出来的房间被李玄静占领,他就只能和颜蓁挤一床。

颜蓁……颜蓁非常紧张。

在一起这段时间,他们虽然算不上发乎情止乎礼,但没有在一张床上同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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