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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说“晚安”的、清澈温柔的林衍。

穆康走之前完成了花园过冬的一切养护工作,又把屋子彻底打扫了两遍,行李只拾了一个简单24寸行李箱,几乎什么生活用品都没带。

他和邻居们约好了下次一起喝酒的时间,用不着再忧伤地羡慕欧根。

因为他也将会有一个来年的花园、后年的花园、一辈子的花园。

穆康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要把阿衍找回来,在这里生根发芽,再也不放手。

第三卷繁华完

小剧场:

作者(虚心请教):如何让傻逼穆开窍?

林指(绷着脸):把他操/射。

作者(狗腿):不愧是运筹帷幄的……诶,林指?你去哪儿?林指??你别走啊!!

作者有话说

我的读者都是神算子,仅凭关键词“狗血”好多人都猜到了酒后直接上垒,上完垒又有人猜到林指干完就跑了,真是备受打击……(^)

第四卷未尽

48.

初冬的午夜零点,月色虽撩人,北风仍凛冽。向来人声鼎沸的夜场被越来越低的气温扯了后腿,人气随着入冬的脚步直线下降,连酗酒成瘾的人都忌惮这如刀寒意,不愿出门买醉。

手机推送的天气预报显示:寒流来袭,请大家及时添加衣物。

穆康裹着大衣,独自一人从沸点出来。酒吧街客人不多,穆康往霓虹灯下一站,立刻成了几位求炮人士眼中的唐僧肉。

一名打扮时髦的短发女孩靠了过去,笑着对穆康说:“帅哥?”

穆康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女孩:“……诶?说句话啊?真没礼貌!”

穆康不是故意不理人,而是真的没注意到。他满腹心事地坐上网约车回到家,一路都在想:今晚喝了不少,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还是在入睡两小时后固定睁眼。

穆康没有失眠,他是被噩梦吓醒的。

噩梦几乎隔天就重来一次,内容千篇一律:穆诗人负责念诗,林狱警负责缄默,两人无计可施地走向阴阳两隔的结局,梦里最后一个画面,是登上山巅、面无表情关上门的林衍。

穆康每看一次就心痛一次,一心痛就吓醒,如斯往复了几十个冬夜,不受控制的大脑丝毫不懂何为吃一堑长一智。

没心没肺活了三十多年的穆大才子一朝开窍,心悸病不治自愈,相思病又无缝衔接。患者吃不好睡不着,被噩梦纠缠得都想约见心理医生了。

整个十月,穆康没接一个新活儿,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一门心思地找人,奈何失踪人口留下的信息寥寥,结果不甚理想。

穆康手中最后一条能用的线索,是普鲁斯特管乐团11月中旬在m市的演出。他和基金会发了好几次邮件,迁就着那边“三个工作日内回复”的效率,你来我往了半个月才弄明白,演出根本还没确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和基金会沟通耗时力,穆康只好转而求助丹尼斯和安德鲁。两位管乐演奏家一开始挺热情,同穆康来回发了几封邮件后,又不知为何没了音讯。

自l市的一夜欢好后,算下来穆康快有两个月没见林衍了。

林指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穆大才子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受害人大半夜睡不着,爬起来上跑步机跑了十公里,硬把自己折腾出一身热汗。

房里没开灯,穆康赤裸上身站在落地窗前平复呼吸,嘴里叼着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

烟雾至火星处袅袅升起,穆康捧着手机,在如水月色中点开了来自evanlin的最后一封简短邮件。

一个林衍攒足勇气才留下的只言片语。

一个穆康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后悔莫及。

林衍的手写字条被留在了瑞士,这封既无笔触也无温度的邮件,成了穆康唯一的心灵寄托。

他不小心弄丢了心爱的阿衍,忽然发现在广袤天地间寻一个人,如同在光年之外徒手找一颗星一般困难重重。浩瀚世界挡在穆康身前,让他宛如撼树蚍蜉,束手无策。

屏幕弹出一条新提醒,穆康随手点开,信息来自夏树。

-夏树:穆大才子,万事俱备,就等你了。

穆康吸了口烟,直接按下通话,那头很快就接了。

夏树:“这么晚没睡觉?”

穆康:“你也没睡。”

夏树:“我看片嘛。”

穆康:“我运动嘛。”

“难怪这么喘。”夏树羡慕地问,“爽吗?多久?和谁?”

穆康:“一般吧,十公里,和跑步机。”

夏导演坐在虫蚁遍布的热带贫民窟临时住所里,被穆大才子的奇葩作风震惊到蚊子都忘拍了:“凌晨三点跑步?你有病吧?”

“嗯。”穆康坦诚地说,“相思病。”

夏树:“……还没消息?”

“没有。”穆康说。

“你别急。”夏树说。

穆康吐出一口烟:“不能不急,太他妈想他了。”

夏树感同身受地说:“我懂,我也想小小。”

“你懂个屁。”穆康冷冷道,“老子两个月没见他、没和他说话了。”

夏树沉默片刻,心想比惨的话我的确不如他,遂转移话题道:“你先过来吧,边工作边等,这边都准备好了。”

恋爱脑穆大才子其实不太想过去,但夏树已经催了不止一次了。雅加达下了好几天雨,贫民窟水位上升,居民区一派愁云惨雾,时机正好,穆康再拒绝真有点说不过去。

反正现在也只能等消息,在哪儿等都一样,穆康抽完最后一口烟,开口道:“行吧,后天就过来。”

“好,我让人来接你。”夏树心头大石落地,提醒道,“条件艰苦,做好心理准备。”

穆康:“知道了,回见。”

电话挂断,穆康先检查了一遍邮箱,把新到的活动和写曲邀约转给王俊峰,又花了五分钟订好飞雅加达的机票,把订单截图发给夏树和王俊峰,转身去浴室冲澡。

曾颇为受宠的浴缸久未启用、无打采,颜色像极了冬日路边灰蒙蒙的白蜡树。它的主人单手抵墙,低着头站在淋浴下发呆,既没有哼曲的灵感,也没有撸管的兴致。

浴室热气蒸腾,蒸不透穆康初尝情爱的不安与忧伤。他没滋没味地洗好澡躺回床上,在微熹晨光中睡起了回笼觉。

谢天谢地,总算没再做梦了。

第二天晚上穆康有个小饭局。管啸的女儿过三岁生日,话都说不清楚就点名要求“特别会玩游戏”的陆叔叔和“特别会举高高”的邱叔叔作陪。虽然“特别会凶人”的穆叔叔没得到直接邀请,但架不住人渣颜值高,小姑娘扭扭捏捏地对爸爸表示:“穆叔叔过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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