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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爷:我告诉他林衍在瑞士,然后就到了“等着吧”。

-西峰:等谁?

群里沉默了一分钟。

-首席:我操。

-管啸:我操。

-怼爷:我操。

-西峰:???

除了陆智障,其他三个人都在那一刻福至心灵,油然而生一种类似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七年狗血剧终于要到大结局了吗”的预感。

-怼爷:我有点不敢相信。

-首席:其实我觉得吧,事情已经有了一点迹象。

-怼爷:迹象在哪儿?

-管啸:@西峰,发视频。

-西峰:??

-管啸:傻逼穆的把柄。

群里弹出了一个经过压缩的视频,虽然低清薄码、镜头晃动、背景又有杂音,仍然掩盖不了视频里主人公的荡漾春情。

-怼爷:……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管啸:是啊。

-怼爷:都他妈这么明显了,你们就原地干站着不推他一把?

-首席:哪儿敢。您才是怼爷,我们都是怂逼。

“人渣心理分析”第n次线上小组讨论在李重远一连串恨铁不成钢的抱怨里宣告结束。被分析的人渣毫不知情,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直奔工作室。《地道战》写了快一半,拖稿界扛把子穆康这一次居然洗心革面地决定提早交稿,工作效率出奇的高,一天就可以赶出平常一周的量。

并不是人渣终于良心发现,也不是突然想不开吃错了药。

只不过因为,林衍自信不疑地对全世界说:heisthebest,而他恰好听见了。

好像破空而来一段过往、一种心跳、一番探询、一个回答。

七年光阴似血,染红穆康的循途而行和伤痕累累,终究于心不忍,让林衍追声而来,在荆棘满覆的路口再次笔挺出现。

他不是匆匆过客。

他对他伸出手的那一霎那,他便有了一个破壳而出、生机盎然、光焰万丈的打算。

他要去瑞士找阿衍。

穆康前一晚把《林中灵》的谱子发给了林衍,邮件写得依然直接明了:

dearyan,

attachedpleasefindtheupdatedscore.(附件是更新好的谱子)

doyoustillwantmetocomposeaneworchestralworkbasedonthethreethemes?letmeknow.(你还想要我以那三个主题写一首新作品吗?告诉我)

regards,

kang

林衍没有立刻回复,穆康却毫不在意。穆大才子一旦下定决心要去找阿衍,那就是板上钉钉谁也拦不住的事。至于“阿衍还需不需要新曲子”、“会不会打扰到阿衍”、“万一阿衍不欢迎我怎么办”之类的瞻前顾后,统统不在人渣的考虑范围内。

老子才不管他愿不愿意。

老子就是要过去写。

一定要过去找他。

只能是他。

直到晚上十点穆康到林衍的回复邮件,他蓬勃而迫切的心情仍分毫未变。

林衍的回复简洁到连抬头结尾都省略了,只有一串+41开头的电话号码,数字后跟了三个单词:

callme,plz.

第二十七章

穆康几乎是在看到号码的那一秒就拨了过去。

那头林衍也接得相当迅速,好像一直巴巴捏着手机似的。

穆康:“林衍?”

林衍:“嗯。”

通话安静了几秒,两名分立于亚欧大陆两端、三十多岁的成熟男性跟中学生似的,隔空狂笑起来。如果现在闯入一位不明真相人士,一定会以为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穆老师要么疯了要么被魂穿了。

林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朗声说:“你同意了?”

“本来就没有不同意。”穆康笑着说,“什么时候演出?”

林衍:“大概是九月。”

穆康痛快地说:“好,我下个月就过来。”

林衍:“……”

他一头雾水地想:过来?

穆康浑然不觉,先声夺人地开始交代接待工作:“你帮我找个房子吧,再帮我弄个工作签证。”

林衍茫然道:“在哪儿找房子?”

穆康:“我不知道啊,不过不找房子也行,我也可以住你那儿。”

林衍木然重复道:“住……我这儿?”

穆康:“嗯哼。”

林衍:“……”

穆康总算从林衍的沉默中意识到了自己还没说清楚,忙解释道:“曲子,我过来写。”

林三岁傻逼似的问:“过……哪儿来?”

穆康理所应当道:“过你那儿啊,瑞士,我过来。”

林衍:“……”

本来还算气定神闲的林指裹着大衣,站在阿尔卑斯山下寒意弥漫的湖边,僵成了一座以古典主义手法表现的雕像。

一只肥胖天鹅趾高气扬游到岸边,好奇地瞟了一眼湖边新出现的摆设,冷不防腾空而起,带起一串冰冷湖水溅了林衍一脑袋。

穆康:“喂?林衍?”

林衍打了一个激灵终于回神,语气镇定地说:“啊,好啊。”

“那我住你那儿?”穆康问。

“好。”林衍说。

“工作签证得弄一弄。”穆康又说。

“明天帮你弄,大概三个礼拜下来。”林衍有条不紊地说,“等下先发jobinvitation给你。”

“就这么定了。”穆康愉快地说,“我手头的工作两三个礼拜也能尾了,那就……下个月见?”

林衍:“下个月见。”

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这段简短却又惊天地泣鬼神的通话结束了。

东八区已华灯初上,穆康美滋滋地放了一缸滚烫热水,哼着穆大才子专属第三主题,赤身裸体跨进浴缸。他手边放着一小杯红酒和一瓶矿泉水,充分体现出了穆大才子既想喝酒又怕喝太多窒息而死、既想泡澡又怕泡太久脱水而死的矛盾心态。

东一区仍阳光明媚,林衍独自一人傻愣愣地站在湖边体悟人生。雪季虽然已到尾声,阿尔卑斯山雪线以上依旧洁白雄伟,阳光亲吻终年无人的勃朗峰,寒风跨过磅礴山脊和碧蓝湖水,包围林衍清隽笔挺的身躯。

理论上,他此刻应苦思冥想一番“他为什么要过来写”或者“他为什么要住我家”诸如此类的、一定想不出答案但又控制不住非要瞎捉摸的人性问题。

可实际上,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复杂艰深的问题都没有。

他只是无意识地想:真冷啊。

下个月……应该就不会这么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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