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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吃,摆摆手,表示自己没空说话。

直到穆康把小面吃了一半,管啸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喝了口茶长叹道:“我家现在的饭菜已经到了狗都嫌的地步了。”

穆康:“你嫌吗?”

管啸:“嫌啊。”

穆康:“你是狗。”

“……操。”管啸瞪着穆康,“小小也嫌,就我老婆女儿不嫌。”

穆康随意道:“哦,两条兄妹狗。”

管啸无语片刻,指指穆康说:“小小甩了你真是太他妈的对了”

穆康无所谓地朝管啸点头,呲溜呲溜嗦掉了剩下的小面,开口问:“今晚演什么?”

管啸翻了翻手机:“柴一钢协和柴五。”

“还行,他们团排柴还算可以。谁弹?”穆康问。

“一个刚刚得奖的新人。”管啸说。

穆康装了碗麻婆豆腐:“咱学校的?”

“黄滨的学生,方之木的师弟。”管教授消息灵通,简单介绍说,“走硬朗大气路线。”

穆康:“比方之木好?”

管啸想了想:“那倒没有。”

穆康吸着豆腐,无聊地说:“没意思。”

管啸叹了口气:“上次方之木的拉二弹得挺好的,就你觉得不行。”

“是真的不行。”穆康不客气地说,“他既然要走国际钢琴家路线,当然得以世界一流的标准来要求。”

管啸无奈地说:“他巡演都巡了十几轮了,哪还需要人来对他提要求。”

穆康:“那天录节目他还问我了,想让我指导他的拉二。”

“为什么现在才找你?”管啸解道,“拉二他已经演了两年多了吧?”

穆康丝毫不顾及钢琴王子的面子:“他说夏天要去瑞士和l团合作,怕被林衍鄙视。”

管啸立马被辣椒呛得一顿猛咳,辣意直通鼻腔,鼻涕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穆康嫌弃地说:“真恶心。”

管啸把毛巾拍脸上,满头大汗地平复心情。整整七年,局面已经从“小小把穆康追到手了”事过境迁到了“小小把穆康甩了”,他终于第一次从穆康嘴里亲耳听到了“林衍”这两个字。

操,管啸心有余悸:差点被吓掉魂了。

管大哥何尝知道,一直被命运之神眷顾的穆康,已经和林衍在热带暗度陈仓地接上了头。现在穆大才子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寸阴若岁地刷邮箱,等待林衍修改《林中灵》的邮件。

作者有话说

柴一钢协: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第1号钢琴协奏曲(pyotrilyichtchaikovsky-b?minor),,创作于1874至75年。

柴五:柴可夫斯基e小调第5号交响曲(pyotrilyichtchaikovsky-eminor),,创作于1888年5月至8月期间。老柴爱用铜管。

第二十四章

本章bgm:肖邦e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frédéricchopin-emin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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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康和管啸七点十分准时到了剧院门口。音乐会开场前的门前空地一直是官方非官方都默认的固定社交场所,穆康和管啸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走入人群,就开始条件反射地同“不知道是谁”们点头微笑招呼寒暄起来,虽然对方叫什么一概想不起,看起来却熟得好像刚一起喝过酒似的。

张玉声端一副慈眉善目的大领导派头,被一堆年轻人众星捧月般团团围住。穆康和管啸老远就看到了,默契地迅速移到了张老板视线范围之外。

管啸不爽地说:“明明是他侵权在先,我们躲什么?”

穆康:“你觉得他会承认吗?”

管啸闷声道:“不会。”

“那就是了。”穆康颇有远见地说,“万一他过来不要脸地说什么‘谢谢你、多亏你了、有空一起吃饭啊’怎么办?”

“太恶心了。”管啸骂了一声,“还他妈不能说不好。”

“所以还是躲点儿吧。”穆康总结道,抬起下巴示意管啸,“看,你妹和第二春。”

管啸:“第二春是什……哦,是夏树。”

夜色下的管小小一如既往的美艳惊人,男伴夏树虽然长相只能算端正,但身材高大修长,气质镇定自信,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非常般配。

比谈恋爱永远处于心不在焉状态的穆人渣好多了。

管美人一出现,总是会吸引丝丝缕缕或赞叹或艳羡的隐晦视线。可惜陪伴在她身边的三位男士,一位是有恃无恐的正房,一位是相看两厌的亲哥,一位是没心没肺的人渣,都没心思去领悟管小小的貌美如花。

三位男士煞风景地站在垃圾桶旁,享受演出结束前的最后一根烟,管小小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忽然说:“张玉声在那里。”

管啸提醒道:“别过去。”

“知道,我又不傻。”管小小看了一眼对地发呆的穆康,认真地说,“这事儿还没完。”

穆康没看她,随口说:“嗯,您随意。”

“小小前天跟我说了整整两个小时。”夏树调侃道,“穆大才子,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很风骚了,没想到原来的你居然更风骚啊。”

穆康抽完最后一口烟,狠狠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笑了笑:“以前年轻,不懂事,让夏导演见笑了。”

国立交响乐团最擅长演柴可夫斯基和肖斯塔科维奇,小号演奏家陆西峰热爱出风头,这两位作曲家都非常合他的意。上半场的柴一钢协即使往客气了说,也只能是弹得一般,穆康听得瞌睡熏天,直到柴五开始,才被铜管巨大的声音给震清醒了。

音乐会结束后,“勋伯格赛高”除李重远外的四人终于在后门聚齐。穆康嘲笑地问陆西峰:“你还能活着走到沸点吗?”

管啸附和道:“我也深表怀疑。”

兴奋了一整首柴五的陆西峰鸡血下头后确实是累了,然而这种大实话自然是不能瞎说,他装模作样地嗤笑了一声,面朝马路说:“走过去干嘛?不打车吗?”

“打车打车。”邱黎明把烟头摁熄,拍板道,“背着乐器呢,别走路了。”

陆西峰手提号盒,冷静地说:“就是,有乐器呢。”

打车到沸点时刚过十点,酒吧街人声鼎沸,功放乐声震天。卖花姑娘很没眼力见地拦住了穆康一行人,也不管既没女伴又不基的四个大男人有没有需求,大声问:“买花吗?帅哥,买支花呗?”

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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