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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以携款潜逃的速度一溜烟跑了。

穆康以人渣之心度孩童之腹地想:他怕不是想借机逃课吧?

谁知谱子还没发完,就见鼻涕男孩又哗啦啦地背着乐器进来了,一阵风似的越过穆康跑到位子上坐好,把谱子小心放到谱架上,拿出乐器开始活动,架势十足。

敬业神甩了这也懒得接那也不愿写、拖稿恨不得拖到世界末日的穆人渣十万条街。

然而穆人渣虽然敬业神堪忧,专业水准还是颇值得赞赏,搭配林衍这个大型外挂,居然真的用一个晚上写出了一首还不错的小型交响管乐作品。两人分头带着小朋友们分声部排练完善细节,午餐随便应付了一堆水果,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三点,全团的人都到齐了。

林衍静静站在乐团前,扬声道:“谱子都熟了是吗?”

所有人:“是的,先生。”

林衍:“那就开始吧。”

他抬起双手,目光环视全团,左手轻点,木管轻灵的音色穿过木头墙壁,向沐浴于阳光中的郁郁丛林飞奔而去。

圆号悄然跟随,为旋律搭建一个增四度音程,增四度转而又成了小三度,总而言之就是不按你所想的来。

穆康写曲惯用的手法,和声看不清走向,猜不到结局,从来不走寻常路。他靠这一招吃遍天下招蜂引蝶,招来了林衍这只花丛中最帅气的雄蝴蝶,自己爱不释手却又浑然不觉,猪油蒙了心似的把人赶走了。

林衍控制手上的节拍干净不凝滞,好让小朋友们都能看懂,带着乐团走了三遍,终于把曲子完美地走了下来。

全曲最后结束在长笛和单簧管的长音,林衍手掌轻拢,像把一颗跳动的心攥进手心。

这只雄蝴蝶抵挡不住诱惑,又闻着人渣味儿被吸引过来了。

七年时光转瞬即逝,一切好像都和从前一样绵长美好。林衍慢慢放下手,眼眶忽然有点湿热,连忙低下了头假装看总谱。

他酸涩地想:这么多年了,穆康依旧是……这么的好。

穆康在一旁悄悄松了一口气,心道幸好有阿衍撑场面,差不多算是弄好了。他朝团员们鼓了半天掌,由衷地说:“男孩女孩们,你们太酷了。”

长发男孩和鼻涕男孩大声说:“穆先生更酷!”

安娜问:“穆先生,这是你新写的曲子吗?专门写给我们的吗?”

穆康点点头:“是的。”

特雷西开心地说:“太棒了,它有名字吗?名字后面有没有加上‘为普鲁斯特管乐团所做’?”

穆康和林衍目光接触,笑着说:“它有名字。”

林衍郑重地对孩子们说:“名字是,《林中灵为普鲁斯特管乐团所做》。”

两人天黑前回到民宿,老板已经把看起来永远也不会发生变化的晚餐准备好了,幸好前菜不是芒果沙拉,换成了一堆啤酒。穆康麻木地挖起米饭往嘴里送,就着啤酒囫囵吞枣地拼命往下咽,眼泪都被他这种不要命的神逼出一轮。

林衍想到明天穆康就要走了,心头失落:“明天一大早你自己开车去吗?”

穆康好不容易咽下一口米饭,喘着气说:“嗯。”

林衍这才注意到穆康的盘子已经快空了,诧异道:“怎么今天吃得这么快?”

穆康:“没有嚼。”

林衍震惊了:“不嚼怎么咽下去?”

穆康:“用命咽。”

林衍无语半晌,开口问:“真的这么难吃吗?”

穆康:“真的。我觉得你要么味觉有问题,要么忍受能力异于常人。”

林衍哭笑不得,想了想说:“我猜是你妈做饭太好吃,你从小到大吃习惯了,味道不好的食物接受起来更困难。”

穆康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从喉咙里含糊地“嗯”了一声。

林衍:“明天早上还是让约翰内斯送你去机场吧,我现在就去个安娜家打电话,几点?”

穆康满嘴饭地点点头,用眼神表示“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又给林衍做了个“五”的手势。

林衍和约翰内斯沟通好回来时,穆康已经把饭吞完了。

分离近在咫尺,林衍纵然一万个不舍也毫无办法。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正色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穆康第一次先于林衍解决掉晚餐,整个人好像跑了场马拉松似的身心俱疲。他仰头一口气灌完一罐啤酒,言简意赅道:“说,什么都行。”

林衍:“我想向你要首曲子。”

穆康伸手又开了一罐啤酒:“什么曲子?”

林衍:“交响曲,随便什么形式,我们团演。”

穆康吃了一惊,把啤酒放回桌上,不可置信地问:“你们团是说……l团?”

林衍:“是。”

穆康居然有点慌:“我……很久没写这种交响曲了……”

林衍直视穆康的双眼:“你可以写吗?”

穆康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可以写。”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林衍沉声说,“必须要用你自己的主题。”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穆康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了,他移开目光,说:“我以前写的东西你基本都见过,随便用,我现在就给你所有形式的授权。”

林衍摇摇头,坚决地说:“一定要是新作品,由我们团首演。”

穆康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林衍:“为什么?”

穆康冷冷道:“不为什么。”

林衍犀利地说:“所有事情都有为什么。”

穆康:“之前说过了,我已经忘了。”

林衍:“不可能。我都没忘,你怎么可能忘了。”

两人之间拉扯出难耐的沉默。

热带夜晚的风夹杂暖意卷进来,温柔拂过两人的发。穆康已经喝到桌上只剩下一瓶酒了,晚风丝毫带不走炙热酒意,他心里冻着冰,脑子却着了火,像一头困兽陷入无路可逃的焦躁。

林衍不屈不挠地说:“我只要用你的主题写的作品。”

酒意上头,穆康红着眼凝望林衍英俊的脸,明明近在眼前,却放佛隔着次元壁一般遥远,他张了张口,微弱地说:“林衍。”

林衍固执地看着他:“please。”

丛林的夜在那一秒变得阒寂无声,只余穆康沉重的呼吸。他自暴自弃地想:直说吧,反正他是阿衍,没什么不好说的。

穆康闷声灌掉最后一瓶酒,多年以来躺着忍受强奸的心被滔滔酒意、被执着的林衍激发出鱼死网破的拼死挣扎。

“林衍,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那三个主题了。”穆康语气冰冷,徒手硬拉出自己残破不堪的心,残忍地解剖给林衍看:

“我现在写东西,都遵照客户的要求,谁给的钱多,我就接谁的活。客户要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要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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