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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粒在楼宇间穿梭沉降,最近的只隔着一层玻璃从眼前飞过。街道覆雪,伞交错而行,低矮些的房子已经白了屋顶。

真漂亮啊。

何岸正瞧得出神,背后响起了轻微的门把转动声,一扭头,只见郑飞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磕碜得像是好几天没打理过了,一点也不复往日的男神形象,倒像个专干体力活的糙汉子。

郑飞鸾看到他,先是一愣,接着激动起来:“何岸,你醒了?!”

“我……哎!”

何岸还没答话,已经被alpha火热的胸膛从背后拥了个满怀。郑飞鸾搂着他,不断拿胡茬蹭他的颈子,笑得有点儿犯傻:“你真是……我就进去刷了个牙洗了把脸,几分钟的事,你怎么就自己起来了?感觉怎么样,还晕不晕,难受不难受?”

何岸有些不明所以:“我怎么了吗?”

“图书馆。”郑飞鸾提醒他。

“图、图书馆……啊!”

何岸这才记起来,他在学校图书馆被一个陌生女孩袭击了,那女孩扬言要毁了他的性腺,以求离间他和郑飞鸾的关系。所以现在,他的性腺怎么样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摸后颈,却被拦住了。

“别碰,先给我看看。”

郑飞鸾拨开何岸后颈的头发,只见性腺愈合得很快,两寸余长的狰狞伤口已经长成了一道浅粉色的新肉,嫩乎乎的,一闻就是纯净的铃兰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浓郁。

他情不自禁,凑上去就啄了一口。

“唔!”

何岸感到颈后一酥,像有一簇小火花沿着颈椎电下去,在小腹深处“噼啪”炸了一下,酸麻的滋味难以形容。他有两年多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毫无准备,腿根不自觉就发了软,一屁股往后跌去。

郑飞鸾还以为他是体弱乏力,干脆扶稳他的背,再伸手往膝下一捞,稳稳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窗边冷,我们回床上窝着去。”

-

寒冬白雪飘飞,轻悄地掠过了窗前。

病床上,何岸偎靠在郑飞鸾胸口,享受着热烘烘的被窝,又仰头看他:“飞鸾,你这样二话不说就跑我床上来,是不是有揩油的嫌疑?”

郑飞鸾莞尔,含蓄地解释道:“其实,我已经在你床上躺了三天了。你睡着的时候比较固执,拽着我的衣角,不肯让我走。”

“……喔,这样啊。”

何岸扯被子遮了自己的半张脸。

尴尬。

郑飞鸾又笑了笑说:“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我现在也可以下去的。”

“算、算了。”

天寒地冻的,火炉还是留着吧。

他找了个更惬意的姿势,搭着郑飞鸾的腰往他怀里拱了拱,还舒坦地抻了抻小腿和脚背。郑飞鸾体温偏高,气息又宽厚醇和,周身散发的安全感无与伦比。

真舒服。

何岸几乎被六百六附了魂,懒散得一点也不愿动弹了,觉得这样躺一个冬天也不会腻。

两人在被窝里暖融融地温存了一会儿,郑飞鸾拨弄着何岸的发梢,低声问:“性腺的事,你心里怎么想?会抱怨吗?”

何岸想了想,摇头说:“不会。”

“是么,这么豁达啊?”

“嗯。”

郑飞鸾淡淡笑了:“我看你之前一直没跟我提做手术的事,还以为你不甘心呢。”

“没有啦,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何岸闭着眼睛,轻声道,“原生性腺陪了我二十多年了,怎么说都比人工的好,早一天,晚一天,总是要换回来的,就是……就是我心里还有疙瘩没解开,先给人捅了,多少有点遗憾吧。”

他顿了顿,又小声嘟囔了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从来就没遇到过称心如意的事。”

“以后会有的。”郑飞鸾搂暖了他的肩,安慰道,“你才二十四岁,以后会有一桩又一桩称心如意的事,抢着把你的下半辈子塞满的。”

“比方说呢?”何岸问。

“比方说……你会得到一个天底下最完美的alpha,他会宠你宠得让所有人都羡慕。”

“你……”

何岸哭笑不得,一仰脖子,一落脑袋,拿自己的脑袋当锤子,给郑飞鸾胸口结结实实来了一击。郑飞鸾受了内伤似的闷哼:“天底下最完美的alpha要被你砸死了。”

何岸尽力憋笑,却还是笑出了声。

“说真的,何岸,性腺换回来了,你现在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同?”郑飞鸾一脸期待地问,“是不是爱意蓬勃,等不及想亲近我了?”

何岸趴在他胸口端详了一会儿,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没有哎。”

“真的没有?”

“嗯。”

郑飞鸾失望之余,开始给自己找理由:“肯定是因为我三天三夜没洗澡、没刮胡子、没梳头,所以形象不太有吸引力。何岸,要不我们再试试别的验证方法?”

“什么方法?”

“就是……”

郑飞鸾胆子还没大到那地步,欲言又止,与何岸四目相对,空气中的暧昧气息悄悄浓了起来。何岸是何等细腻入微的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心中警铃大作:“不行!”

郑飞鸾央求:“就一点点。”

何岸:“不!”

郑飞鸾举手发誓:“我保证,只要你一起反应,我马上打住。”

“你敢!”

何岸匆忙爬起来,一巴掌捂住了郑飞鸾的嘴,怒目相视。

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对峙着,何岸跨坐在郑飞鸾腰上,左手捂嘴,右手按肩,下巴微微抬起,眉目因为情急恼火而格外生动。病号服很宽松,领口往右肩歪了一点,露出了一小截锁骨。

郑飞鸾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看脸,热,看锁骨,更热,深吸一口气想缓缓,嘴巴却被何岸捂着,闻到的全是他手掌皮肤透出的铃兰香。

而且人家不偏不倚,就大大方方地坐在裤裆上,温热,柔软,只隔着薄薄几层布料。

郑飞鸾心里清楚,这时候就算天打雷劈都不能硬,只要硬了,那便是公开挑衅,罪加一等。然而光知道没用,浑身热血还是不听使唤地齐齐往下涌,连脑子里那点儿血都快叛变了。

真他妈要命啊。

他如临大敌地盯着何岸,只见何岸脸颊泛红,且越来越红,明显在羞恼地忍耐着,后来就连脖子和嘴唇都一块由白转粉了。

这模样太勾人,太好看,郑飞鸾的肉体彻底背叛了理想,不幸越来越硬。

他觉得应该赶紧申辩一下,然而还没想好说辞,更意外的情况发生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也被什么渐硬的东西硌着了。

何……何岸?

郑飞鸾心底冒出了一丝狂喜,同时又悲从中来,意识到自己恐怕要凉透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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