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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扑进燕宁怀里不走了,等那支失而复得的纸风车交到手中,更是乐得露出了白莹莹的小乳牙。

比格犬摇尾雀跃,主动向何岸示好。

“它叫什么?”何岸问。

“叫巴顿。”周嫂笑着回答,“是只小公狗,刚满两岁,性子很活泼的。”

何岸戳了戳铃兰的脸蛋:“你有狗哥哥啦。”

铃兰举着纸风车,兴奋地朝巴顿挥了挥。

-

他们沿着庭院小径,穿过银杏、红枫与白沙地,推门进了屋。

玄关进去先是一组整齐的嵌墙衣帽柜,然后是跃层客厅,与庭院仅以一扇巨幅落地窗相隔,视野开阔又明亮。

再往里走是一间僻静的茶室,面积很大,茶席铺得平整,还藏了一方致的白石小庭,翠竹倚墙而栽,清水扑翻惊鹿。大约是有雨的缘故,头顶的玻璃天花板此时是半开的,秋雨飘洒进来,淋得庭中湿气如雾。

燕宁介绍说:“平常孩子们过来,就是在这儿聚的。”

他领着何岸穿过茶室,踏上了一段两尺宽的环庭步廊。步廊通往书房,那里面的装饰风格就现代多了,有松软的沙发,还有靠垫。

“我喜欢听着雨声读书,所以书房和庭院是连着的。我让周嫂再加几只靠垫,你也好来坐。”

“谢……谢谢。”

何岸真是要受宠若惊了。

燕宁给他和铃兰准备的卧室在二楼,是个温暖的套房,自带浴室、衣帽间和储物间。父女俩的秋冬衣物已经挂满了,玩具和日常用品也备得周全。阳台朝南,正对红枫银杏,一推窗便是满目秋景。

“还喜欢吗?”燕宁关心地问。

何岸无比感激,用力点了点头:“喜欢。”

周嫂在一旁热情地说:“阿宁每周只来住三四天的,我倒是一直在这儿当班,您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何岸道:“好,谢谢。”

燕宁闻言就笑了:“以前这里冷清,所以才只住三四天。现在人多了,热闹了,一周住七天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老爷就该在家害相思病了。”周嫂轻声提醒他。

“没事,他早习惯了。”

燕宁伸手扶了扶金丝镜框,笑容依旧温和淡定。

-

郑飞鸾养尊处优三十年,骨子里多少还是有点少爷做派,在落昙镇那大半年没人伺候,表现尚可,一回到渊江,少爷做派也跟着死灰复燃了。

天色渐暗,他陪燕宁何岸吃过饭,又坐在客厅里逗了一会儿狗,隐隐觉得累了,就把周嫂叫过来:“去把洗澡水放好,40度,加浴盐,再点一支熏香。”

没想到周嫂回答:“少爷,您不能在这儿泡澡。”

“为什么?”郑飞鸾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夫人没给您安排房间。”

“我不需要房间。”郑飞鸾指了指何岸,一脸理所当然,“我睡何岸那儿就行了。”

“飞鸾,我不记得我答应过让你睡在这儿。”燕宁突然开了口。

他坐在靠窗的摇椅上,膝上摊开了一本诗册,手指微弯,撑着下颌,淡淡瞥了郑飞鸾一眼:“你今年都三十多了,住在长辈家合适吗?”

郑飞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懵怔地坐直了身体。

“不是,这……爸你什么意思?”

昨天在落昙镇他还能跟何岸睡一张床,今天回到渊江,反而要被扫地出门了?

说好的父子同心呢?

他急忙看向何岸,指望何岸能帮忙说句话,然而视线刚一接触,何岸便故意移开目光,专心看铃兰扔球逗狗狗玩了。

郑飞鸾:“……”

这下他算是看懂了。

难怪何岸愿意主动回渊江“避一避”,敢情是秘密沟通好了,要连他一起避?

“何岸……”

郑飞鸾自知中招,慌忙站起来,想过去跟何岸求情。

燕宁见状,及时清了清嗓子:“飞鸾,既然回来了,你的长假差不多也该结束了。飞奕这段时间遇到了点麻烦,你经验足,回久盛搭把手吧。何岸有我照顾,你就不用经常过来了。”

然后朝周嫂使了个眼色。

周嫂心领神会,取来郑飞鸾的风衣提肩抖开,毕恭毕敬地赶客:“少爷,快把外套穿上吧,外头夜深风寒,还下着雨,别等会儿出门冻着了。”

郑飞鸾还想争辩几句,那风衣却已经跟渔网似的罩上了身。

“等等……”

“别等了,少爷趁早回家休息吧,今天又赶飞机又坐车的,肯定累得您够呛了。”周嫂一边体贴地表达关怀,一边将他往门口推。

郑飞鸾:“我不累!”

周嫂迅速改口:“那就是少夫人和小姐累了,需要休息。”

郑飞鸾几乎要崩溃了:“我江畔那房子已经大半年没人住了,你让我回哪儿去?”

“回琼山上的宅子也成,老爷正好想您了,您可以把您这半年来的所悟所想,还有前些天惹出来的那桩破事一并跟他谈谈,往少了说也够谈一夜呢。”

周嫂滴水不漏,每说一句就把郑飞鸾往玄关请一步,直至无情地请出门外。

“少爷晚安。”

郑飞鸾呆滞地看着大门在他鼻子前方一公分处关上了,而关门前他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是何岸转过身来,将下巴垫在沙发靠背上,相当无辜地冲他笑了笑。

庭院雨声萧索,湿泞黑暗。

郑飞鸾心中美满的家庭梦,在回到渊江的第一夜就破碎了。

第七十四章

去江畔公寓,还是去琼山大宅,这是一个问题。

江畔公寓空了将近一年,冷冷清清的,想也知道肯定住不舒服。琼山大宅倒是不冷清了,但风险太高,万一郑老爷子问起燕宁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不说话是死路一条,说假话是死路一条,说真话更是死路一条。

郑飞鸾珍爱生命,两相权衡之下,选择去锦源开了一间套房,然后就辗转反侧失眠了一整晚。

他从来没这么想念过何岸。

少了何岸的床是凉的,不暖也不香。他记得昨天晚上,何岸还顶着一头俏皮的短发坐在床畔,一边给铃兰穿衣裳,一边轻松地跟他话家常,眉目温柔,连灯影都分外朦胧,今晚就摸不着也看不见了,教他怎么适应得了?

燕宁说不许他常去栀子花西街,郑飞鸾哪里忍得住,每天固定登门一趟,喝一杯何岸做的水果茶,或者尝一块何岸做的焦糖泡芙。更多的时候,他会陪何岸一起推童车出门散步,沿着周边宁静的公园走一圈,要是带上了巴顿,还可以玩一会儿抛飞盘游戏。

“最近不忙吗,天天过来?”何岸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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