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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不介意的。

就亲一下额头嘛,又不算什么逾距的举止。可是,想把“不介意”三个字说出口,对何岸来说着实没那么容易。

他思来想去,突然灵机一动,踮起脚,将自己的额头往郑飞鸾唇上撞了撞,然后一缩脖子就要往外溜。

结果被一下子扳住了肩膀。

郑飞鸾用温暖的手掌托着他的后颈,俯身吻了下去。明明心里爱意激荡,却竭力压制着,只在额头上蜻蜓点水地啄、若有似无地蹭,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满足来。

短暂的一个吻很快就结束了。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视线在极近的距离内交汇着,有点儿闪烁,又有点儿黏乎。

“要扣分了喔。”何岸说。

“是么。”

“你不怕?”

“怕当然怕,但像我这么能赚钱的人……”郑飞鸾不禁低笑起来,“赚分应该也很快的。”

-

程修清早起床,打了个长达十秒的呵欠还意犹未尽,然后一脚踹开戴逍,滑下了床上周二,他那张由戴逍亲手打造的破床终于塌了。他抢在戴逍之前,把库房里剩下的烂木板全卖给了镇上破烂的。本以为这样就能顺利换张正经的单人床,谁知道戴逍算了半天帐,居然忍痛割肉,买回来一张双人床。

“你什么意思?!”程修怒斥。

“你有新床,我没有,不公平;两张单人床,公平,但是贵;一张双人床,公平,还便宜。”戴逍振振有词。

程修怄气怄了一个礼拜,决定自己掏钱再买张单人床,可房间里哪儿还有空地给他搁床?

只好每天起床踹戴逍一脚,以求解恨。

他抄起牙刷,往上面挤了半截牙膏,去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了。

程修一路溜达到客厅前方,不经意间扫了眼客厅,突然脚步僵停,瞠目结舌,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牙膏泡沫开始咕噜咕噜往下淌。

五秒之后,他扭头冲进卧室,飞快地漱口、吐水、擦脸,然后连拍十几下被子把戴逍铲起来:“郑郑郑郑郑飞鸾回来了!”

“别闹。”

戴逍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不要睡了,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俩接吻了,就在小客厅!”程修指天发誓。

接吻?

戴逍更加确信自己是在做梦了,被子往上一扯,罩住了脑袋。

程修只好一个人坐在床畔,用单薄的小肩膀扛起了这个无比残酷的事实:“何岸接纳他了,我刚盘顺的西点屋也要还给他了,真的好特么不甘心啊……”

出乎意料的,郑飞鸾并没有讨回红莓西点屋的意思。回到落昙镇以后,他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提,选择继续当一个普通的吧台咖啡师。

程修一跃成了前老板的上司,春风得意。

然而还没得意过三天,他就主动把店长的位置像个烫手山芋一样扔还给了郑飞鸾在郑飞鸾眼皮底下打理生意,好比一个差等生在数学老师眼皮底下解方程,拿笔的手都是抖的,总感觉不知哪个数字写下去,就会获一声同情的叹息。

还是跑路为妙。

-

夏夜,风缓,月朗星稀。

沿河的屋檐下亮起了两排红灯笼,倒影碎在波光里,舞绸似的摇摆。行人三三两两,一个短发姑娘在桥畔支了张凳子,抱着吉他唱起了民谣,唱得疏懒又性感。

而在一墙之隔的青果客栈,郑飞鸾正与铃兰大眼瞪小眼。

何岸去厨房煮水蛋了,留下了关系冰封的父女俩。铃兰坐在秋千摇篮上,抓着胖鸡崽,抿着小嘴巴,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随时准备“投弹攻击”。郑飞鸾则坐在对面的藤椅上,满脸愁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化解紧张。

也不知他俩究竟谁更无助些。

还好何岸走得不久,五六分钟之后,就端着一只小碗回来了。

碗里盛着温热的红糖水,浸没了一只雪白滑嫩的水蛋。蛋黄煮得恰到好处,润凝而不流,勺子一碰,便果冻似的颤悠起来。

“啊”

铃兰是只小馋猫,立刻伸长脖子张开嘴,作雏鸟待哺状。

何岸却把碗交给了郑飞鸾,微笑着说:“你来喂吧。”

“……谢谢。”

郑飞鸾有些惊讶。

他当然明白何岸的意图,伸手接过小碗,内心一时充满了感激。

-

吃过宵夜,铃兰打了个短促的饱嗝,两片睫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盖了下来。

何岸便为她解开围兜,拭净嘴角,又盖好毛毯,然后坐在一旁,慢慢晃动起了秋千摇篮。

没过多久,铃兰香甜地入睡了。何岸起身折返卧室,拿来一包消毒棉、一瓶新买的生肌膏,轻声对郑飞鸾说:“……轮到你了。”

郑飞鸾赶忙解开缠腕的纱布,露出了受伤的皮肉。

说来也怪,同样是涂药,徐妈动作再小心都会疼得他直冒冷汗,而一旦换成了何岸,偶尔不熟练涂重了,他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根本感觉不到疼。

爱情果真是最好的麻醉剂。

等等。

这句不错,可以赚分。

郑飞鸾立马把这事告诉了何岸,让他猜自己为什么不疼,并且打算无论何岸猜什么,一律回答:“不,因为爱情是最好的麻醉剂。”

没想到何岸慧眼如炬,手拿小棉球,盯着他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为什么不疼了,我倒是猜不出来,但我能猜出来,你下一句大概又要说土味情话了。”

郑飞鸾:“……”

“郑飞鸾,恋爱不是这样谈的,不是光靠说情话就能加分的。”何岸善意地提醒他。

“那要怎么才能加分?”郑飞鸾问。

“这个嘛……就得靠你自己去琢磨了,直接问我算作弊,要扣分的。”

何岸吓唬他,语气轻快。

郑飞鸾也分外配合,假装自己被吓唬住了,耸了耸肩,不再多说什么,安静地看着何岸低头为他涂药,只是唇角浮现出了温柔的笑意。

-

困苦的岁月往往有句俗话,叫度日如年。反之,称心如意的日子过起来就像穿堂风吹挂历,一眨眼就翻去了十天半个月。

夏季临近尾声,落昙镇迈入了初秋,郑飞鸾依然在孜孜不倦地赚分。

他何尝不知道所谓的“赚分”只是一个比喻?

但他依然愿意将这当做他与何岸之间的浪漫约定,并且为之付出十二分心血。至少最近这段时间,何岸在街上遇见他,已经会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了,连史诗级难哄的铃兰也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虽然也不算亲近就是了。

而就在希望刚刚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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