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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然后朝何岸打个招呼,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了。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亲密的氛围被打破,独处的时光彻底画上了句点。郑飞鸾尽管舍不得,也只能先告辞离开。他刚迈出客厅,程修就一个滑步挤到了何岸身边:“怎么回事,眼睛都哭红了?他欺负你?”

“没有。”何岸一抹眼角,“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程修还不放心:“真的没事?”

“嗯。”

程修仔细打量了一圈茶几,留意到那壶半满的姜茶,还有旁边明显被人喝过的杯子,拿起来掂了掂:“茶都给他泡了……心软了?”

他以为何岸会直接否认,然而何岸抱着膝,很是认真地问他:“怎样才算心软了?”

“呃,比方说……”程修琢磨了一会儿,举了一个挺实际的例子,“他现在要带你回渊江,你肯吗?”

何岸摇头:“他在我身边,我倒不觉得讨厌。但是,我没想过要跟他回去。”

那还行,不算太软。

程修松了一口气,又问:“我们再退一步假设,如果他一直留在落昙镇,说要和你过一辈子,你肯吗?”

“一辈子啊……”

何岸淡淡地笑了,低下头,盯着自己露出毛线毯的脚趾头,轻声说道:“他是alpha,见识广,野心又大,在高处站了那么多年,一直呼风唤雨的,早就习惯那种感觉了,不会甘心一辈子在小镇开西点屋的。等新鲜劲消了,也就回去过自己的人生了。”

“所以,你是在……等他厌倦你?”程修无比诧异。

何岸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朝程修温软地笑了一下:“我跟他的契合度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迟早会厌倦的。我想过了,要是一开始就撵他回去,他心里放不下,还惦记着我,过不了多久又会来纠缠。可要是让他留下来,时间一长,他会腻,会厌烦,会想念外面那个花花世界,然后自己离开……自己离开的人,应该就不会再回头了吧?”

程修越听越震惊:“你真是这么希望的?”

“嗯,真的。”

“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好像有点言不由衷?”程修凑近了端详何岸,总感觉他的笑容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怅惘。

何岸扑哧笑出了声:“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怼戴逍的时候,也挺言不由衷的。”

这都能躺枪?!

程修内心大呼“关我鸟事”,正欲慷慨激昂地为自己辩护几句,突然发觉何岸那句话里有个字不对劲:“等等也?”

何岸:“嗯?”

程修替他重复了一遍:“你刚才说,‘也挺言不由衷的’,也。”

何岸一愣,神情微微有些僵硬。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伸手在程修肩上推了一把,故作生气地说:“就你心眼多,还不许人说错话啊?”

客厅外的走廊上,郑飞鸾背靠着墙壁,无声地笑了。

他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实在是程修性子太急,没等他走远就缠着何岸问东问西,硬生生勾回了他的脚步。而隔墙听到的这些,也的确给了他不小的打击:他以为自己正在慢慢贴近何岸的心,假以时日,总有被接纳的一天,却不想何岸只是在等他热情耗尽。

但是……但是何岸,你恐怕低估了我追回你的决心。

我怎么会腻呢?

即使信息素完全不契合,我想要的omega也只有你。

-

雨停了,短暂的凉意随雨而去,湿气久积不散,落昙镇的夏日又闷热起来。

一眨眼到了六月,暑热凶猛如虎,红莓西点屋挂出了“冰爽新饮”的大幅广告,有蓝莓、抹茶与覆盆子三种口味,还有鲜榨果汁、杏仁碎冰激凌与乌龙茶蛋糕。青果客栈的三位老板享受vip待遇,何岸每天午睡起来,打开客厅冰箱,总能看到里头整整齐齐摆着三杯印有红莓logo的饮品。

他选了一杯,插好吸管,一口下去甜津津的,解渴又消暑。

心里却越发不解了。

都半年了,郑飞鸾非但一点想走的迹象也没有,还往这小打小闹的西点屋里投入了十二分心思,像是当真要长久经营下去。前些天闲聊时,郑飞鸾谈起了下半年的秋冬计划,说打算把中式桂花糕和红豆糯米糕加进菜单,再添几款热饮,甚至还研究起了明年夏天的安排,说要推陈出新,不能和今年的重复了。

明年……

看这样子,他是真想在落昙镇定居了?

何岸趴在凉席上,托着腮帮子,面露忧愁。铃兰抱着小鸡崽坐在对面,正跟个不倒翁似的摇来晃去,何岸就戳了戳她的脚心,问道:“铃兰,他不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呀。”

铃兰怕痒,一下子把脚缩了回去,身体失去平衡,往后仰倒,骨碌打了个滚。

-

夏季虫豸滋生,客栈临河,不堪其扰。

这天清早,郑飞鸾洗漱完更衣出门,刚下了几阶楼梯,对面一扇门突然开了。何岸惨白着面孔冲出来,见到他,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凄声喊道:“飞……飞鸾!”

“怎么了?!”

他以为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单手撑住栏杆,飞身往楼梯下一跃,稳稳落到了地上。等冲进屋内,顺着何岸所指的方向一瞧,他几乎要被自己看到的东西逗笑了床头灯灯罩上落了一只圆甲虫,约莫栗子大小,油黑发亮,正侧着身子慢慢往旁边爬。

郑飞鸾回头问:“你怕这个?”

何岸连看都不敢看,捂着眼睛缩在门边,结巴道:“抓、抓、抓走啊!”

郑飞鸾哑然一笑,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叠在掌心,徒手罩住那甲虫,包裹起来,拿去客栈外放生。经过何岸身边时,何岸一记哆嗦,盯着郑飞鸾那只手连退五步,生怕那甲虫突破重围飞出来。

郑飞鸾见状,莫名就起了逗一逗何岸的坏心思。

他放生完虫子回来,故意左手虚虚握拳,掩在身后,假装掌心藏了什么的样子,然后走到何岸跟前,趁着他放松警惕的功夫突然将手伸到眼皮底下,作势就要打开。

“啊啊啊!”

啪!

惊恐至极的omega大声尖叫,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郑飞鸾捂住脸,被打得有点犯蒙:“我……我是开玩笑的。”

说着慢慢松开了手掌,里头果真空无一物。何岸惊魂未定,呼吸急促地瞪了他一会儿,脸上乍红乍白,冷不丁反手又给了一巴掌,打得尤为清脆。

郑飞鸾的脸高高肿了一上午。

那天直到夜里,何岸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恨的。

第二天中午去办续住的时候,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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