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3(1 / 1)

加入书签

进地来,不能急,也不能逼。

何岸点点头,弯腰去抱铃兰。

第一下或许是姿势不对,居然半途脱了手,没抱起来。他微微一愣,又试了一次,这回幸好没出岔子,顺利把二十多斤的小丫头抱了起来。

郑飞鸾绕出吧台,亲自将他们送到了红莓西点屋门口。

“再见。”何岸朝他温柔地笑了笑。

“再见。”郑飞鸾说。

他站在门口,目送着父女俩走过小石桥,跨进青果客栈的大门,这才转身返回店里。但他不知道的是,刚离开他的视线,何岸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代之以紧咬的牙关,泛白的唇色,还有愈渐痛楚的神情。

何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流失,他跌跌撞撞回到卧室,赶在发抖的胳膊彻底失去力气之前把铃兰送到了床上。

浑身都虚得厉害,背后浮出了一层潮湿的冷汗。他闭着眼,一手撑住床沿,一手捂住胸口,努力想要缓和那种烧心的感觉半封闭的西点屋里,随着时间推移,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积少成多,终于凶恶地包围了他。

郑飞鸾不是故意的,他知道,可难受也是真的。

那晕眩的感觉仿佛注入了血管,被失速的心脏泵向身体各处,快速扩散,变得越发汹涌。

他终于挨不下去了,夺门冲进卫生间,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马桶前,惨白着脸色把刚才咽进胃里的咖啡与糕点全吐了出来。

第五十四章

四月,小镇多雨。

阴云像织在天上的千层蛛网,既粘又厚,拨不开,吹不散,接连几天都没出一次太阳,倒是动不动就泼下来一场雨。

雨天生意冷清,郑飞鸾站在吧台后,百无聊赖地望着对街发呆。青果客栈大门半掩,许久无人进出。粉墙湿了青苔,摆在墙根的一排矢车菊左右摇曳,被雨珠砸得点头哈腰。

自从三月末的那次长谈后,何岸再也没带铃兰来过西点屋。

郑飞鸾很想念他们。

他无数次自省了那天的表现,把记忆中说过的话逐字逐句拎出来挑毛病,想找出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一无所获。他甚至确信,何岸离开时的情绪并没有不愉快。

所以,是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郑飞鸾正想得头疼,忽然,客栈门内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是铃兰。

她提着小裙子,在门槛后头左挪两步,右挪两步,似乎打算出门。那木槛子足有半尺高,她矮豆丁一个,怎么抬腿也迈不过去。可她就像有什么急事,铁了心地要出去,居然弯下小腰,抱住门槛,右腿努力往上扒拉,脚背一勾,屁股再一撅,整个人就那么晃悠悠趴在了上头。

这姿势,重心一个不稳就会滚下来。

郑飞鸾怕她出事,匆忙扔下手头的东西冲出去救她。没想到小丫头英勇无惧,说翻就翻,一秒钟也不耽搁。郑飞鸾刚踏上石桥,她就在对面“啪叽”摔了个满分的屁股蹲儿,还笨拙地滚了一圈。

“铃兰!”

郑飞鸾心都抽紧了,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伸手扶她起来。

她却跟没事似的,拍了拍弄脏的小裙摆,还没站稳就想迈步子往外走。然而雨帘如瀑,屋檐底下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干地,郑飞鸾知道她先天不足,跟何岸一样是常规病号,哪儿敢放她出去淋雨,立刻给抱了起来,问她:“你要去哪儿?”

“找……爸爸……”

铃兰努力比划。

郑飞鸾便抱她进去找何岸。然而庭院空凉,卧室也锁了门,只有程修一个人在客厅值班,抱着一台笔记本,正焦头烂额地给客栈写宣传稿。

郑飞鸾就问:“何岸呢?铃兰找他。”

程修从键盘上抬起头来,一脸的晕乎:“应该……在午睡吧?”

“房门锁着。”

“锁着?”程修一呆,挠着头发迷迷糊糊想了一会儿,突然张大了嘴巴,“啊!我想起来了,他去香袖街买花了!”

话音刚落,他又一拍脑袋跳起来,脸上写满了卧槽:“完了完了,下雨前去的,没带伞!”

没带伞?

郑飞鸾凝眉算了算,这场雨少说也下了半小时了,那就是说,何岸被困住了?

窗外雨声渐密,程修匆忙扔掉笔记本,从客厅进门处的伞架上抓了一把伞就要去接人。冲进雨里还没跑多远,他猛地来了个急刹,又是一拍脑袋:“戴逍去买灯泡和油漆刷了,也没带伞!”

郑飞鸾:“……”

程修紧急掉头,奔将回来抓了第二把伞,然后就盯着双伞双待的僵局,陷入了“应该先去接谁”的愁苦思考中。

“分工合作。”

郑飞鸾从他手里抽走一把,在头顶“砰”地撑开,抱着铃兰大步踏进了雨中。

“等、等等!”程修在后面作尔康伸手状,“谁接谁?”

郑飞鸾头也不回地跨出了大门。

程修维持了那个滑稽的姿势三秒钟,脑海中闪过一幅郑飞鸾雨中接戴逍的画面,立刻触电般把手缩了回来,觉得自己真是问了一个智商突破天际的问题。

-

香袖街有一家小啾花圃,是何岸常去买花的地方。

郑飞鸾知道那儿。

他的omega生性浪漫,还有些挑剔,不喜欢那种固定搭配、商业感浓郁的花束,只喜欢去镇边的花圃里亲自剪一束最好看的。果然,郑飞鸾刚转过街角,就见何岸抱着一束黄白相间的雏菊站在花圃门口,一边等着雨停,一边逗弄笼子里的大绯胸鹦鹉。

“何岸!”

郑飞鸾远远叫了他一声。

何岸扭头看来,见到郑飞鸾与铃兰,先是露出了几分讶异的神色,然后就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相距五六步的时候,他不顾落雨,抱着花一溜儿小跑过去,低头钻进了伞下。

铃兰眉飞色舞,张开双臂扑向何岸,芬芳的雏菊就顺势入了郑飞鸾的怀。

郑飞鸾接稳那束花,笑道:“她等不到你回来,刚才差点自己跑出门找你,还好我逮住了。”

“真的吗?”何岸惊喜地问铃兰,“这么想爸爸呀?”

铃兰咯咯笑起来,露出几粒莹白的乳牙,在何岸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

云雨埋山,空巷水急,伞下自成一方天地。

三人沿着湿滑的石板路并肩缓行,偶尔一阵风起,卷了雨水迎面袭来,郑飞鸾便压低伞沿,把伞往何岸那侧倾一倾。回客栈的道路长且曲折,也格外宁静,只有铃兰咿咿呀呀,搂着何岸的脖子零星说几个词。

何岸本以为靠郑飞鸾近了身体会不舒服,好在空气被雨洗得清透,身边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