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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面前关上了,隔着一层薄铁皮,郑飞鸾听见omega在里面一声一声叫他的名字,哭腔浓重,还绝望地发着颤。

然后,就是长达二十小时漫长的分离。

发情的omega怎么能离开自己的alpha整整一个白天?

郑飞鸾不知道。

没有人舍得尝试,从来没有。

omega是怎样独自熬过那七个白天的,郑飞鸾迄今不得而知。他的记忆从凌晨两点开始,推开那扇门,会看到omega裹着一条湿淋淋的毯子,无声无息地蜷伏在过道角落,目光涣散,气息奄奄,要被alpha抱进怀里很久才能缓过来。

到后来,omega开始频繁陷入昏迷,根源竟是脱水和饥饿存放在冰箱里的浓缩营养液,他连一支也没给omega喂过。

发情期的omega比玻璃更易碎,全靠alpha悉心照料才得以熬过艰险,但寻偶期残缺不全的智力使郑飞鸾根本完成不了这样的任务,唯一能帮忙的程修也在白天被差遣得脱不开身。直到第三天,程修发觉omega面色苍白,体格虚弱得骇人,打开冰箱一看,营养剂居然原封未动,才慌忙拆开几支,匆匆灌进了omega嘴里。

谁也不敢相信这场兵荒马乱的发情期,真的在omega腹中留下了一条顽强的小生命。

这个孩子被omega视若珍宝,一天一天呵护着成长起来。她平平安安度过了六个月,长出了手脚,会动弹,会翻身,乖巧听话,从不闹腾……然而,就在初秋的那一天,她遭遇了幼小的生命中最大的一场劫难。

她从国外归来的alpha父亲,知晓了她的存在。

她变成了一窝见不得光的蛇鼠虫蚁,要被赶尽杀绝。omega护不住她,只能怀着她,提心吊胆地躲藏在城市夹缝里,白天不敢抛头露面,夜晚不敢安心入眠,躲一天是一天。

这个孩子最终出生在了去年的圣诞节,那天,猩红的床单洇透了omega的血。

……

是他做的。

都是他做的。

从两年前大雨滂沱的夏夜开始,记忆呈现给他的每一幕画面,都是他洗脱不去的罪名。

郑飞鸾望着手中那枝洁白的铃兰花,心脏骤然绞痛。胸腔闷得厉害,肺里的空气被一股脑挤空了,任他怎么大口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第三十四章

清早七点,淮阳路的“爱宠城堡”开了门。

笼子里猫打呵欠鸟打鸣,饿了一夜的狗扒着栏杆排排站,激动得狂甩尾巴。店长大叔挂上“营业中”的灯牌,拎起一袋狗粮开始放饭,还没喂几只,门铃叮咚作响,有人推门进来了。

这个点来客人?

“爱宠城堡”门面小,地段差,做的又是洗澡、吹毛、临时寄宿的小本生意,连待售的猫狗都有大半是捡来的,算不上高端宠物店,客流量向来少得可怜,更别提工作日刚营业就有人登门。

店长大叔正想着是哪位熟客来了,一转身,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alpha。围巾大衣,肩头落着一层碎雪,个头高挑挺拔,表情沉稳端肃,往那儿随便一站就有股说不上来的威严气质,怎么看都和他家小店格格不入。

再瞄一眼停在门口的车,得嘞,三叉星徽,商界人士标配。

店长大叔放下了手中的狗粮袋子,上前一步,问道:“先生,想买些什么?”

alpha回答:“我想向您打听个人。”

打听人啊?

店长大叔生来一副热心肠,笑呵呵地点头:“您说您说。”

这位来访的alpha自然就是郑飞鸾了。他转头环顾一周,注意到了店里的相框装饰墙,大步走了过去。墙上悬着五排木头夹子,大大小小数十张相片,色斑斓,温馨可爱,都是“爱宠城堡”开业以来的美好回忆。

他的omega赫然就在其中。

相片里,omega正在给一条成年边牧洗澡。边牧顽皮,没等洗完就开启了抖水模式,抖得一屋子水珠四散飞溅。omega边躲闪边抬手挡脸,笑容灿烂开怀。

何先生,容我问一个问题,你在哪里高就?

在附近的宠物店,拐角那家,叫做“爱宠城堡”。

那天在咖啡店,何岸是这么回答他的。

“他……”郑飞鸾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照片问店长,“他叫什么名字?”

店长大叔爽朗答道:“他啊,叫何岸,人字旁那个何,不是三点水的河。以前在我这儿打过工,后来辞职了,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何岸……”

郑飞鸾念着这两个字,目光变得沉郁而哀伤。

他曾百分百笃信何岸与小夜莺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然而当他在记忆中搜寻何岸的脸,想证明这一点时,却惊诧万分地发觉他不记得何岸的模样了。

那个其貌不扬的omega,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他的镇定被劈开了一道裂缝,越裂越宽,越裂越深,疯狂吞噬着他坚持的执念,直至镇定荡然无存。

郑飞鸾打开钱夹,取出了一叠大面额钞票:“这张照片,我想买下来。”

店长大叔一估金额,有点慌张:“太多了,使不得使不得!您要是真喜欢它,我送给您得了。”

“没关系,它值这个价。”

郑飞鸾不再多言,将钞票整整齐齐摆在柜台上,然后亲手从木头夹子上取下了照片。他端详着照片中omega定格的笑靥,有些艰难地问:“您还记不记得,何岸是怎样一个人?”

“他啊……勤快,心善,长得俊,不光店里的客人,连猫猫狗狗都喜欢他,要是换个性别,不是omega……”

说起何岸,店长大叔一下打开了话匣子:“说实话,他来应聘的时候,我原本是不想的。omega嘛,体质弱,还有发情期,我这做小本生意的经不住折腾,怕招进来了会耽误事儿。但这孩子太缺钱了,看着怪可怜的,我心一软,就给留下来了。没想到他特让人省心,对客人态度好,做事还有条有理,一桩一桩的滴水不漏,一个人干得比两个人都多……”

郑飞鸾追问道:“他很缺钱?”

“缺啊,怎么不缺?据说家里欠了一大笔债,急着还,书都没念完就出来打工了,只差一年毕业,可惜得很。”店长大叔摇头叹息,显出极为同情的神色来,“这孩子聪明,读的是渊江大学,还是挺出名的商科。家里这一遭灾,六七年算是白忙活了,就剩个谁都瞧不上的高中学历,也不知道下半辈子拿什么谋生。”

渊大的商科?

郑飞鸾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渊大的商科极分数线极高,又偏爱alpha,omeg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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