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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四个字就把晏未泯定义成了一个大写的悲剧。

晏未泯咳了几声，无比认真地说，“真没有。”

孟兴然也觉得不太可能，晏未泯的这张脸太能打了，任谁看了都说好，而且晏未泯也不是不善交际的理工格子男，要真有喜欢的对象，想要有个后续不算难事，谈不上什么爱而不得。

晏未泯带了一身的油烟味回家，顺便给室友打包了一份夜宵。

他跟一对情侣合租，他们比自己稍微大一两岁，女的是公司文员，男的是程序员，两人入加起来还算过得去，但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敛开支，存钱准备结婚。

洗完澡出来，晏未泯发现这对小情侣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晏未泯：“？？？”

对视了会，还是男的先开口，告诉晏未泯他们准备回老家结婚，这房子年底到期之后就不会再续租。

这对小情侣都是和和气气的人，提前几个月告诉晏未泯他们的打算，语气里还很不好意思。

晏未泯连忙恭喜他们，然后表示自己会早做安排，他们不用担心。

应付完他们，晏未泯把自己砸到床里，觉得头痛无比。晏未泯入职两年，工资其实能有十多万一年，可租房支出依然是他无可避的痛点。他们租的只是两室一厅，房子不大，但要晏未泯一个人承受也是不可能的。

在床上挺了会尸，晏未泯打开手机找出研究生的年级群，把房子的照片跟信息发出去，问明年有没有打算合租的，顺便也在朋友圈贴了一条。

既然开始刷手机了，晏未泯就干脆挨个把手机里的软件都点开看了一遍。微博依然只能发现过去的新鲜事，微信被两派势力分割，一派是加班过劳吐槽派，另一方则是微商派……

他甚至还点开qq邮箱看了下，qq邮箱绑定了很多软件，到的基本都是垃圾邮件，晏未泯一封一封地删除，下来之后发现了一封无主题的邮件，内容只有一句话祝你前程似锦。

发件人是个不认识的id，晏未泯盯着这几个字看了好久，心里莫名生出点慌乱。他记下这串qq号码，输入列表里一搜，发现他们还同在一个群里。

这个群有点陌生，晏未泯研究了会才醒悟这是本科时期体育课的一个临时班群，不知为何结课后也没解散，就一直存活到了现在。

这门体育课很平常，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除了正式认识了余泽之外。

余泽……这两个字已经在晏未泯的生命里消失了太久，他无数次想起这个人，但这还是五年来头一次猝不及防遇到这个名字。

五年了，该步入社会的步入了社会，该挣扎的继续挣扎，一切都大不同于前，包括余泽也在晏未泯的世界里消失了个彻底。

这个群里会给晏未泯发这封邮件的人只有余泽……晏未泯不知道余泽为什么在这时候给他发这样一封邮件，但前程似锦四个字现在看来只像是在无情地嘲讽。

第24章第24章

余泽办完离职手续，有人帮他打过招呼，所以离职起来很顺利，没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

出来后遇到的人都跟他道喜，余泽笑着应对，风度姿态言语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哪里还有当初情商低下毒舌男的影子。

余泽从英国毕业回来非常神奇地进了国内一家一线律师事务所他的学历还算过得去，但远不到能够横着走的地步，进一线律所只能说是运气爆表。

进了律师之后余泽一直跟着团队做非诉业务，这是他工作的第四个年头，决定转型跳槽去一家上海一家医药公司做法务。

从事务所出来，余泽给谢诉打电话约他一起吃饭。

谢诉充分发挥学霸神，念书一口气念到了博士，现在还在苦逼的脱发中。

约好地点，余泽搭地铁过去，到时谢诉已经坐好正在看菜单。

谢诉挑挑眉，“办好了？”

“嗯，”余泽给自己倒了杯水，“还算顺利。”

“新公司一年给多少？”

余泽含蓄地笑笑，没有直接回答，谢诉就懂了余泽在律所每月薪水近两万，外加还有各种奖金，这次跳槽薪水只会更多。

“可恶的有钱人。”谢诉感慨：“本科时候怎么就没看出你这么蔫坏，做了律师之后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生活所迫啊生活所迫。”余泽耸肩，转移话题道，“谢博士不要自谦，你可是正儿八经的高端人才，心里不知道怎么鄙视我们这些铜臭的。”

谢诉：“毕业遥遥无期的博士……给你都行，我求你分我点铜臭吧。”

余泽乐得不行，故作深沉道：“看来谢博士还缺少一点为学术献身的神啊。”

谢博士说：“我的头发阻止我为学术继续献身。”

余泽听出点不对，问他：“你打算转行？”

“谈不上转行，还不是得在这个圈子里混着，只是都到了这个年纪，再怎么着也得考虑一下未来的出路了，总不能一辈子就读这个博士。”谢诉叹道，“……还连能不能毕业都不知道。”

读博其实不失为一条普通学子的出路，出来后从政从教都可以，而且谢诉都已经读到这个份上了，不继续读下去未有些可惜……可惜这些显然不是谢诉想要的。

哪怕这几年跟谢诉关系亲近不少，余泽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余泽知道谢诉其实已经有主意了，也没劝他，只是介绍了一下当前国内律所的情况跟自己的经历。谢诉听得挺认真，但没有主动问什么，余泽便也猜不出他究竟是对什么感兴趣。

末了，谢诉感慨，“你们一个两个都往南方跑，也就剩我一个坚守在北京了，什么时候来上海你可别装作不认识我。”

“没问题没问题，我请你撸串，随便撸！”

“请撸串对得起你的年薪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谢诉强烈谴责。

余泽笑嘻嘻：“不会哦。”

告别谢诉，余泽回公寓东西，他打算先回家一趟再入职。整整已经进行了好几天，房间里堆着码得整整齐齐的几箱东西。

余泽站在箱子面前，这次要彻底离开这座生活四年的城市，又整理出来一堆有用的没用的。

猝不及防就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年余泽很少去上海，但凡能的一定不去，避无可避也不会在外面瞎逛，生怕遇到什么人。

当年以为只是一道小小的缺口，谁想越裂越大，终于成了无可挽回的裂纹。

叹了口气，余泽摸出跟烟点上，走到落地窗边，他其实很少抽烟，因为团队的boss不喜欢烟味，所以上班期间是绝对不会抽的，而他基本每周上班七天……

高薪总是有代价的。

至于具体这个代价是什么……余泽生活非常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