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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营营,想在宦海沉浮中当个浪里白条,却又总是自持名门出身,只肯出任清贵之职,就,非常的矛盾吧。

在之前那么重大的朝堂变革里,只有陈大人这个风花雪月的位置,没有人拉拢并感兴趣过。他在事后,官职是少有的不升不降,仿佛这场夺嫡之战都与他无关,又或者他与整个大启官场活在不同的次元,根本没人带他玩。

好不容易等到了摄政王主事,结果摄政王不喜铺张浪,以天和帝病重为名,去了一切形式上的娱乐,继续闲置了光禄寺。

陈大人那叫一个寂寞啊。

好不容易才盼来了如今的中秋宴。

等操持好了一切,陈大人又有点患得患失,怕不得摄政王喜欢。于是就舔着脸,再次想起了戚家的好。临时抱佛脚似的,登了门,想来请戚一斐这个人人都知道的两朝红人,给参详参详,看看有没有哪里的细节需要改动。

戚一斐与傅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同时想道,巧了么这不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在钓够了陈大人的胃口,由他三催四请后,戚一斐才故作为难的考虑了一下,坐在上首,垂下眼眸,“心软”道:“我们毕竟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虽你之前的行径伤透了阿爷的心,但你不仁,我们不能不义。”

“是是是,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郡王殿下大人大量,救下官一命。”官场百态,最丑陋的反而混的最好。

“这样吧,”戚一斐假装又沉吟思考了一下,“和你说也说不清楚,我下午直接去宫里一趟,帮你整体看一下。”

“这……”陈大人一愣,有点迟疑,总觉得这个操作不对。

“怎么?是你求我办事,你还要挑?”戚一斐挑眉,步步紧逼,不给陈大人思考的时间,怒目而视,当下就要对方给个交代。

“不敢不敢,下官只是怕耽误了您晚上参加宴会。”

“无碍,我会留在宫中,晚上直接入席。”戚一斐敲打着扶手,仿佛敲在了陈大人的心上,他这招还是和闻罪学来的,“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陈大人,不要让我阿爷失望啊。”

一直到陈大人带着满腹疑惑的离开,他都没能想明白,戚一斐求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戚一斐只是想提前入宫罢了。

戚一斐想看天和帝,并不是随便说说,他是真的一直在暗中准备,只是苦于连入宫的机会都没有,便也无从谈起罢了。但凡能抓到一点,他都会去做。

这次中秋宴会主要协助戚一斐的,自然不是陈大人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而且光禄寺的死对头尚膳监。

陈大人这么积极,甚至不惜拉下脸来求戚一斐,就是想借着摄政王不喜欢太监的东风,经此一役,彻底把尚膳监给摁回土里!

大启皇城,一直都有两套饮食班子,一个是光禄寺,一个就是尚膳监。

这两者的区别,简单点来说,就是国宴与小灶。国宴看不上小灶的野路子,小灶瞧不起国宴的花花架。

天和帝时期,偏好用太监,很是倚重这些陪伴他长大的都人,而天和帝这个人,大家都知道的,他有点公私不分,因为喜欢,有时候宫宴甚至也会交给尚膳监去做。而对于光禄寺来说,这一举动,无疑就是在侮辱它们的专业性,在疯狂打脸。

光禄寺不敢恨天和帝,就恨上了尚膳监,觉得他们欺上瞒下、谄媚惑主。

这段耻辱的历史,必须用尚膳监的倒台来洗刷!

比起光禄寺这段时间的扬眉吐气、磨刀霍霍,尚膳监那边,就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了,生怕光禄寺翻身后,连它们给皇帝开小灶的活儿也抢了去。在这个宫里,最怕的不是忙,而是没有用。

尚膳监的掌印太监不知道明里暗里,被试探了多少回,但他依旧不动如钟。

这位掌印姓张,是难得没有在之前的政斗风暴中,被撤换下去的掌印。

没人知道这张太监为什么能活,大家只能暗中猜测,这太监怕不是之前就已暗中投靠了摄政王。再联想一下戚贵妃的香消玉损、天和帝的突然中风,不敢想不敢想,宫门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张公公一辈子的老实人,却是个大舌头,乍然听到这个传闻、被泼了一身脏水时,他就苦练起了发言与对骂,只想着有朝一日要喷死对方!实在是太憋屈了,要为自己没做过的事背锅。他真没被摄政王买过,他倒是想抱大腿呢,可惜没得抱。

至于摄政王为什么会对张公公青眼有加,张公公不像丁公公那样心里没数,他多少是有些猜测的。

虽然这个猜测说出来,大概会让旁人笑破肚皮,觉得他连撒谎都不会编个好的。

但张公公确实是这么觉得的,摄政王留下他,是在报恩。报当年张公公刚当上尚膳监的掌印时,没有刻意饿死他的恩,不管饭是好是坏,是冷是热,但至少张公公从未想过,给皇后旧宫中的七殿下断粮。

当然,张公公也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好的事,所以他就只是不功不过,继续被留下来做了他的尚膳监掌印。

而所有太监里最走运的丁公公,张公公私心想着,丁公公说不定也在什么他不知情的时候,帮过七殿下一二,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可惜,不等张公公“神功”大成,为摄政王辩驳。那些提成“问题”的源头,就都被摄政王从彻底解决掉了。

张公公重新变回了那个会做菜但口吃的太监,再没想过去和谁理论,他真没有被买过。

唯一一次被买,就是今时今日了。

受贿人:他。

行贿人:征南郡王戚一斐。

张公公看上去一点不为宫宴着急,自然是因为他心里装着更大的事。这事大到说不定会满门抄斩的那种,幸好,他是个无根之人,又早已与家人失散,光棍一个,不怕连累任何人。但他还是害怕,哪怕下定决心去做了,依旧怕很多天,胃一抽一抽的疼。

这一切,就还要从十二监,去给戚小郡王登门赔礼开始说起。

十二监因为怠慢了征南郡王,被摄政王立了典型,这已是全大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笑柄了。

但众人不太知道的是,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一季的衣物罢了。

这里面本没有负责饮食的张公公什么事的,但十二监同气连枝,看赏的时候,未必所有人都有,受罚的时候,却肯定是会被想到一块去的。

这本应该是由司礼监的丁公公牵头的,但丁公公负责的是最重要的章奏,要日日侍奉在摄政王左右,摄政王也明显没把丁公公划分到该对此事负责的太监里,丁公公自然是不会主动这趟浑水的。

张公公怕新上来的掌印们不会办事,作为老前辈,只能咬牙认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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