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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当替罪羊。”

闻罪点点头:“问题是,利用她的是谁。”

“大公主?”戚一斐提出了明面上最有可能的答案。

大公主从小就性格强势,不爱红装爱武装,又受宠,早早就显露了弄权方面的野心。夺嫡之战还没有开始,她便已经暗中在买定离手,积极想要搅入其中。甚至曾有传言,大公主所谓的对皇子们的支持,都不过是障眼法,她真正想做的是自己当女皇。

可惜,大公主一过了十四,当女皇的美梦就碎了,被“宠爱”她的父皇,亲手斩断。

天和帝这老头,有着所有迷信的人,大概率都会伴随诞生的毛病重男轻女。不仅如此,他还理直气壮的觉得,大公主应该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在她十四岁那年,就把她盲婚哑嫁的送出了皇宫。

商量也没和人商量,便直接随着赐婚的旨意一同表示,让闻公主在婚后变成王闻氏,从了夫姓。

前一秒还是天和帝掌心的宝,后一秒就姓了王,彻底远离了政治中心,大公主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样一番天翻地覆,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在经历了新婚之夜的歇斯底里后,第二天就重新扬起了温柔的笑容,仿佛真的一夜之间就拥有了另外一个人格,成了一个贤惠合格的媳妇。

连入宫回门时,都好像带上了新娘子的娇羞。

天和帝还很没有心肺的打趣:“朕就说嘛,女人终究是女人,相夫教子才是你最好的归宿。你当时不懂,现在可懂了其中的乐趣?又轻松又快乐。”

天和帝是真的觉得,这就是他对大女儿的爱了。

戚一斐当时就陪在天和帝的身边,彼时他还年幼,个头不高,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腿都够不到地。他能看到了大公主,在低头下跪那一刻的怨毒与疯狂。那是浓到根本散不开的恶,嘴上说着“父皇英明”,内心说不定已经把老皇帝捅了个对穿。

戚一斐坐在椅子上,直接打了个寒颤,暗中拦住了阿姊想要反驳的动作。

戚一依,性格温柔,是个再教科书不过的大家闺秀。但她同时也很喜欢各种个性鲜明的女子,并不觉得全天下的女人就该一个样。因此,她神奇的几乎和身边所有的女伴都相处越快,包括大公主。

戚一依想为大公主鸣不平,却被戚一斐拦下了,因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甚至有可能戚一依说了,却只会教大公主更加难堪。让所有人回想起,她曾经的飞扬跋扈、势在必得。

那不只是大公主的错觉,所有人都曾很认真的以为,大公主是有戏加入夺嫡的行列的。

十四年志得意满,一夕间永堕地狱。

“他也是真厉害,能做到让他所有的孩子都恨他。”闻罪是完全不介意说天和帝的不好的,甚至他很想拉着戚一斐一起讨厌天和帝。哪怕他明知道戚一斐不会这么做,也不影响他每次都抓紧机会,进献谗言,“他所谓的对你好,只是他以为的好,归根到底,还是自私。你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长大,去领略这种‘好’。”

戚一斐不想和闻罪吵,但也坚持不肯说天和帝的不好,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有琴师见气氛不对,赶忙岔开话题,也算是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所以,摄政王才不愿意成为太子,以更合法的身份监国,而是自封为了摄政王?”

天和帝的中风太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里面肯定有事。

只不过,大家并不能肯定,是几位失败的皇子给对手做了嫁衣,还是黄雀在后的摄政王亲自动的手,甚至有可能只是怀恨在心的恶意报复。好比大公主,以她当年那个样子,她就完全有可能卧薪尝胆,只为有朝一日的让她的父皇痛苦。

这就是个罗生门,根本说不清楚。

最后的结果就是,有人伏诛,有人沉寂,而摄政王自己写旨盖章,当着天和帝的面,给自己扣上了一个摄政王的铁帽。

“摄政王连成为他的继承者,都是不屑的。”闻罪用第三人称的方式,很乐意的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心里路程。因为很多人并不能理解他的一些做法,他又懒得和那些人多口舌。但做了那么多事不分享,也是蛮寂寞的。如今,他终于能够满足他的倾诉欲了。

戚一斐还是没说话,因为他说什么都不对,不管是帮闻罪,还是帮老皇帝,他的位置真的很尴尬。

闻罪也很体贴,他只是想说而已,并不一定要听戚一斐发表意见。

“抱歉,有时候,我总感觉自己像个大反派,”闻罪低头,小声对戚一斐示弱,“我会有很多阴暗面……”

“没事呀,”戚一斐终于找到了他能接的话,“当个反派也挺好的,你听过那个说法吗?反派总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且拥有明确的目标和执行力,还很擅长团结别人,一同迎敌;总之,是很厉害的。我不介意当你的垃圾桶。”

只是有些时候,戚一斐没有办法去附和闻罪的话,但他也没有立场反驳。他不是闻罪,没有经历过闻罪的一切,他也没权利替闻罪决定他该不该善良,又或者那些过去到底痛不痛。

“我只想你开心。”戚一斐习惯性的握住了闻罪的手。

“……但我不会改。”闻罪说全了他的话。因为这就是他,他希望戚一斐能够喜欢的,全部的他,“我很高兴,我们能对此达成一致。”

有琴师:“???”你们有意识到,我还在这个房间里吗?!

第30章放弃努力的三十天:

有些时候,真不能怪司徒少将军或者是闻罪,总觉得有琴师有绿他们的嫌疑。

实在是这位自诩“大启第一聪明人”的军师大人(傅师弟表示不服),真的很不明白尺度与界限。他总能神奇的出现在一些,他并不适合出现的时间、地点以及场所,还不懂得及时消失。

好比此时此刻。

连戚一斐都差点回头,给了有琴师一个“你怎么还在这里”的诧异眼神。说真的,他和闻罪的有些互动确实挺羞耻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做的那么自然。但多个有琴师,就……

“你想吃点什么吗?”戚一斐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请移步花厅,谢谢。

“所以,你也并没有真的查出来,谁才是幕后真凶,是吗?”闻罪微微扬眉,带着微妙的挑衅与激将,“是因为京城的水土不服,让你发挥失常了吗?”

有琴师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质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但,他也只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事实。他一开始怀疑的目标,只有形迹可疑的二公主和大公主。结果,二公主是因为身世奇葩,才做出了种种不对劲儿的事情,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断,这就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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