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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这么一番折腾,言澈还是半睡半醒,嘴上呆呆回应着轻吻,眼睛却是没睁开过。

言澈订的高铁票在下午两点开,在此之前,还需要坐大巴去高铁站,得预留出两个小时。此时刚过早上七点,所幸言澈有先见之明,在昨晚和钦不语唠嗑时就默默设了好几个闹钟,防的就是这么一出。

之后闹钟又惨遭掐毙几次,九点时,言澈才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战战兢兢去摸手机,看到时间后才放下心来,回过头去摇那睡得死沉的安容与。

又被迷迷糊糊抱着亲了几轮后,言澈无奈之下,只能红着脸捏了一下小安容与,这下他突然吃痛,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弄明白刚才发生的事后,一把将言澈捞了过来,翻转压在身下,故作地痞流氓状说道:“娘子,你方才若是一不小心将相公我捏坏了,以后几十年可是都得守活寡了!”

言澈被他这一番幼稚的行为弄得又羞又臊,赶紧掏出手指点在他额头上,强装正色斥责道:“没个正型!这些胡话,你都是上哪儿学的?”

安容与绷不住,笑了出来,俯身亲了言澈一大口,说道:“我妈看的那电视剧里头的。哥,我可学了不少呢,以后都说给你听。”

言澈气鼓鼓的,又捏了一下安容与的腰,义正言辞道:“我才是夫君。”

安容与先是一愣,随后憋着笑狂点头,附和道:“是是是。夫君,我来伺候你沐浴更衣。”话是这么说,结果嘴又往言澈唇上探去,一通凶狠的深吻,两人纷纷忍不住喘起来,腰肢乱扭。

几分钟后,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不管晚上出没出力,眼下倒都是神抖擞的。见彼此都振奋至此,恐怕再不刹车会耽误正事,言澈赶紧推开那条撑在自己身上疯狂粘人的大狗,纤长的手指摸了摸微肿的嘴唇,说道:“起床。”

仿佛被剥夺了生命之源的安容与瞬间蔫儿巴,赤着身子下床给言澈捡内裤,打算履行刚才那句承诺,动作轻柔地给言澈更衣。言澈原本还有些害羞,待内裤穿上后,倒也不再抗拒。

离去之前,安容与遗憾不能给爸妈带两碗粉回去尝尝,只能买了一些特色泡菜和卤味,大袋套小袋,捆的严严实实。路过菜市场时,言澈找着一位挑着扁担来卖自家种的黄桃的老农,买了一些拳头大的黄桃,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黄桃特有的香味,对于只吃过罐头的城里娃来说倒也真称得上新鲜。

傍晚时分,太阳即将坠入地平线,在西方的天际上投出几道橘色的云隙光。两人大包小包地出站,安容与以为言澈要带他去坐公交,便愣头愣脑地朝外头走去。

走了几分钟后,言澈在路边站定,不多时,便驶来了一辆黄色urus,副驾驶门一开,正是茶发碧眼的钦不语。

“……”安容与脸一黑,“二哥,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们啊,”钦不语春风满面,穿的倒是十分随意,简单的纯色t恤配牛仔裤,下了车就去接他俩的行李箱,“怎么,不欢迎?”

“……”安容与心想,肯定是言澈同意他过来的,于是不再发作,转身将书包也放进了后备箱,“行吧,正好给你也带了点特产。”

钦不语一听特产就来劲了,缠着他问了半天,后来又吵吵着要听游记,简直像个三岁小孩。安容与问起他怎么想到来接车,他便冷哼道:“我哥嫌我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那我就出来找点事做呗。”

“你不打算去上班吗?这样也不用被不悔哥教训了。”安容与问道,毕竟钦不语回家已经半年了,每天就是家里和酒吧两头跑,还美其名曰调整时差。

“七月一号去公司报道,”钦不语叹了口气,“我哥说先给我个项目练练手,其实谈的都差不多了,我只要跟着助理去点点头、签个字,再握握手就行了。”

这下连不苟言笑的司机李叔都忍不住翘了翘嘴角,上千万的投资在这公子哥儿的嘴里跟几千块似的,上班也就是打发时间,真要说工资,恐怕还不够他一件衣服的钱。

一个半小时后,大包小包的三人齐刷刷出现在安家门口,言澈第一次觉得走进这扇门会紧张,安容与瞅见了,连忙牵住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一个粗糙的爱心。

几秒后,安父开了门,一看这三人都在,笑的合不拢嘴,赶紧招呼他们进屋。言澈瞬间红了脸,拿出包里的牦牛肉干和黄桃,嗓音有些颤抖:“安叔,给您带了点儿土特产,姨呢?”

安父接过那几袋子东西,爽朗道:“哎呀,你俩出去好好玩就行,不用带东西回来的。你姨在书房呢。”把特产放好后,他转身去叫安母出来会客。

安容与将另一份特产交给钦不语,又解开泡菜袋子,去厨房拿来几个碗,将袋子扣在碗上,餐桌上瞬间弥漫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麻辣香味。钦不语乐了,忙问这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二少爷自然是没见过这种简单粗暴的路边小吃,抄起筷子跃跃欲试。

“这是我家的特色小食,泡菜。”言澈解释道,“可能有点辣,这一根一根的东西是鱼腥草,不知道你们吃不吃,没敢多夹。”

安容与前几天第一次吃到鱼腥草时差点吐了,心想为什么会有人吃这种东西,结果看着言澈把他碗里的鱼腥草尽数挑出来,吃的那叫一个香,他又忍不住尝了几口,没想到就这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觉得清脆爽口。

不一会儿,安母也加入到餐桌上,正要开动,钦不语电话响了,一看,正好十点。两分钟后,钦不悔一身高定西装坐在了安家餐桌上,四人都拿起了筷子,钦不语率先开吃。

“好吃!”几秒后,钦不语、安父、安母齐声说道,而钦不悔那筷子却还未落下,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哥,你吃啊,真的很好吃!”钦不语笑道,并且有想要喂他吃的冲动。

在多年观察这两兄弟的经验下,安容与发现只要钦不语乖乖听话,并且发自内心想让钦不悔做什么事时,钦不悔都十分受用,恨不得掏心掏肺、上天入地,只为哄好这个弟弟。个中原因他并不清楚,只是一想到钦不语从小在家里不受父亲待见,直到12岁被母亲带回英国,钦不悔大概也只是想弥补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弟弟吧。

钦不悔几不可查地浅笑了一下,随即从十几种菜品中淡然夹起一根鱼腥草,嘎吱嘎吱嚼了两口,眉头渐渐拧起,却强忍着咽了下去。钦不语看着他几乎要笑疯了,又用筷子夹了块血粑喂他,“哥,尝尝这个。”

“唔……”钦不悔又抿着嘴浅笑,一口咬住了那整块圆形的血粑,嚼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钦不语满怀期待地看着钦不悔。

他用纸擦了擦嘴,点点头,说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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