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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吃辣的多。

分食了两个盒饭后,服务员陆陆续续端上来几道菜,炒土豆粉,海鲜平锅,麻辣小龙虾,卤猪蹄。

吃了两种不同的米粉后,安容与忍不住心想,这粉的花样真多。夹一筷子土豆粉,就着肉末,又是和炒米面不同的风味,好吃却是一样的好吃。海鲜平锅里放了花甲、鱿鱼须、墨鱼仔、基围虾,以及没什么肉的螃蟹,可以说是一道菜尝尽鲜味,辣的刚刚好。小龙虾与城市里流行的做法不一样,二十只去头劈开虾尾的小龙虾泡在一大碗红油里,里头还搭配着豆芽、空心菜、魔芋,光用看的都让人不停分泌唾液。剩下那道凉菜猪蹄,拌着香菜、油辣椒、香葱、蒜末,夹杂着卤料的特殊香味,就算是平时不爱吃猪蹄的人,恐怕都会忍不住尝一口。

这一顿吃的比自助餐还要饱,土豆粉率先阵亡,裹着酱汁的肉末都被一扫而空。接着是小龙虾,果然麻辣鲜香,还好肉少,20个虾屁股也就够塞个牙缝儿,红油里面的小菜挑着吃了些。海鲜平锅吃了个七七八八,猪蹄吃了一块,实在是太撑了,只能打包带走。

提着饭盒出店时,外头凉快多了,晚风一阵阵从河上拂来,将疲惫倦意悉数带走。两人沿着河边步道走了一会儿,消消食儿,然后才拉着手回酒店。

一前一后梳洗完毕,积压了两天的疲乏终于一齐涌上身体。按惯例先去暖床的安容与,早就在脑袋刚沾到枕头时就失去了意识,待言澈擦着头发出来时,他已经做起了春秋大梦,在一个朦胧的仙侠世界里抱着言澈游山玩水打怪兽去了。

第二天都睡到了早上十点,在言澈的带领下,两人爬了一个大上坡,吃了一碗粗粉,一碗干挑,加血粑和鸭掌。一开始言澈还担心安容与不吃这些非常规部位的食物,不过那傻小子倒是对他无理由信任,说不挑食就真不挑食,来者不拒。

吃过饭后,言澈拉着他去了小时候住的房子。穿过医院后门的一条狭窄悠长的小巷,踏过蜿蜒崎岖的青石板台阶,一边是山体,一边是间或种着菜的小块田地,时不时有飞虫掠过,吓得安容与一个劲儿往言澈身上贴。

走到盘山路的尽头时,以成年男人的体力,也就用了十来分钟,言澈笑道:“上小学的时候,总是感觉这条小巷山路悠长悠长又寂寥,怎么都走不完似的。”

此时已经到了小半山腰,眼前是一小片平坦的泥地,伫立着几栋三层高的筒子楼,建筑边上修了几条窄窄的水泥路,早已在时间侵蚀下凹凸不平。住房最外头是一长条柴棚,破败不堪,杂草丛生,已经彻底无人使用。柴棚前的空地上是住户自己搭的竹架子,晾着衣服。

言澈找到了以前住的那间房,现在依然有人住着,排气扇外面落了好几层黑黑的油烟,纱窗似乎也没有换过,结了厚厚的尘垢。安容与皱了皱眉,这环境,不比教工宿舍好。

之后言澈又领着他去参观了传说中的毛毛虫长坡,和老农斗智斗勇小田野,接山泉水的地方。虽然姥爷住的地方也有菜地,但这边明显更加乡土气息。

走在言澈小时候走过的土地,安容与很想能时光穿梭一回,看看那时候的言澈,看看那时候的山光水色。

恨不能早一点,再早一点,进入你的生活。

这一片天地着实不算大,到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人走在这里,难会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顺着毛虫坡走下去,没多久就回到了大马路上。在路边吃了顿便饭后,言澈买了块抹布,买了瓶喷雾式清洁剂,还有一根苕帚,牵着安容与走了一段水泥地,拐过一间朴素的土地庙,走上更加陡峭的青石板山路。

随意铺就的山路过于狭窄,无法容纳两个人并排走,言澈在前方开路,喘着粗气介绍道:“我们这儿依旧实行土葬,二十年前这里的老板花两万块买了这个山头,后来被开发成墓园,一个穴都要卖好几万,现在富得流油。”

安容与心中了然,言澈这是要带他去给父母扫墓,随即调整出肃穆的姿态,当成第一次见岳父岳母,后来竟然还有些紧张。

这老板少说赚了上百万,却连个路都不好好修,除了开头那一段粗糙的青石板路外,之后全程都是靠人生踩出来的泥路,爬的人累死。

走了十来分钟,出了一身臭汗,言澈站定,回头笑道:“到了。”

这是座合葬墓,连墓碑上的照片都是两人的合照。照片上的男女头贴在一起,女子面容清秀,男子浓眉大眼,完全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言澈拿出扫帚扫去墓台周边的尘土,轻声说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接着拽了拽安容与的衣角,“他叫安容与,是我喜欢的人。你们在那里不用担心我,以后他会陪着我的。”

安容与心中一动,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叔……爸,妈,我会照顾好哥的。”随即接过扫帚,扫起了剩下的地方。

与其他来扫墓的人不一样,除了清洁工具外,还会带上水果、五花肉、酒、纸钱、蜡烛。言澈说他爸妈生平最恨这些繁文缛节,心意不到,做什么表面功夫都是白劲。

之后言澈在墓碑前挑挑拣拣说了些这两年发生过的事情,待了一个多小时,便拿着工具下山了。

晚上换了家大排档吃饭,口味各有千秋,不过调料都放的重,吃完会不停想要喝水。回酒店后,依旧是老老实实的无事发生,两人先后睡去,突出一个清心寡欲。

隔天早上,去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吃了特色的小笼汤包。之后,言澈拉着他,回了初中搬家后的房子。

新家在六楼,言澈已经两年没回家,父亲去世后,那间一直锁着的书房也没有打开过。开门之前,言澈深吸了一口气,安容与从身后抱住他,贴着耳畔说道:“哥,我陪着你。”

言澈回过头吻了吻他的嘴唇,随即将门打开,传来“嘎吱”的一声响。房间采光很好,窗帘全都打开着,整个空间亮亮堂堂,除了进门右侧的一间房门紧锁以外。

家具上皆落了一层薄灰,踏着木地板进去,扬起一片朦胧。言澈走进左侧的一间房,说道:“这是我以前的房间。不过上高中后住在这里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卧室拾的很干净,除了漫天尘土以外,床铺、书柜都整整齐齐。言澈从书柜上挑了几本书出来,准备一会儿下楼寄回上安。然后又去父母的卧房里,找出几本相册,打算一起带走。剩下些衣服、杂物,便按原样放着。

又去厨房、阳台看了一圈,花盆里的植物已经尽数枯死,阳台上的灰尘更重,夹着厚厚的雨渍,连着墙皮都膨胀落了下来。

还剩那间关着的书房,言母死后,言父终日郁郁寡欢,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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