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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安抚、命令暗子去刺杀李敛的话,暗子自然会把安福海的意思当作成皇上的意思,毅然决然的去「送死」。

「奴才在。」原本被屏退出殿的人,倏地出现在殿内。

「你怎敢…你怎敢!」皇上的目光里夹杂着怒火和不可置信。

安福海轻轻的笑了,他恭敬地跪在殿上。

「奴才有一次办事不小心,竟然给忠靖王爷和忠顺王爷拿到了把柄。不得以之下,只能与他们合作。忠靖王爷为了笼络奴才,什么拇指大的南海珍珠,一人高的红宝石珊瑚像不值钱的石头似的往奴才私宅送去。奴才被那些物事迷了双眼,一时糊涂。」

「一开始,奴才听从皇上的话去传话,但是竟被忠靖王爷知道了,中途命侯显传了假消息。后来奴才想要替皇上尽忠,只要冠军侯死了,到时候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匈奴人身上就成了,届时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皇上的地位了。」所以,是他命令厨子尹善想办法在李敛的膳食里下毒的。

「奴才有想过不要这一条贱命,也不会让他们伤害到皇上分毫的。」顿了一顿,安福海苦涩的道:「只是,忠靖王爷的诱惑人的能力实在太强了。除了钱财之外,他还跟奴才说,要是没了冠军侯,皇上就能安稳,而且冯延年也会因此大受大击。到时候奴才接手了司礼监和东厂,皇上的位置也就能更稳如泰山,而且再也不用受太上皇和朝中百官的气了。」

「奴才想到了这一点,就忍不住一步错,步步错,最后铸成大错。」

「终究是奴才贪心了。」

基本上与冯子芝所猜想的一般无二,只是冯子芝低估了安福海的忠诚而已。

皇上紧紧盯住安福海:「你……」

安福海转身对着李敛,谦卑的道:「冠军侯,奴才派人去害你这事,皇上是毫不知情的。当初皇上只是想要叫钱禄仔细盯住你的一举一动而已,是忠靖王爷派人篡改了皇上的意思。之后,是奴才命尹善想办法毒害你。再之后你遇到的一十七宗刺杀、谋害事件,都是奴才和忠靖王爷的主意,与皇上真的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请你莫要记恨皇上。」

「如果奴才说了一个字的假话,就让奴才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做不男不女的阉人。」他坚定果断的道。

嘶!李敛倒抽一口冷气。

这简直是最恶毒的誓言,没有之一。

李敛从他的眼神看出了些什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记恨皇上的。

安福海放下心,感激地瞧李敛一眼。

他最后依依不舍的仰视着皇上。

「皇上,奴才做错了事,让您为难了。但您放心,奴才不会再让您难做的!」

说到这里,安福海的嘴里遽然吐出了好几口黑血。

「小安子!」皇上惊得立时站了起身。

「爷以后要好好照顾自……」话未说完,安福海浑身一软,重重地倒在养心殿上。。

早在李敛进殿后瞟向他的那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参与谋害李敛一事事发了。皇上命他退下时,他并没有依言退出养心殿,而是服下自己近日一直携带在身上的鹤顶红。

皇上眼眶一红,安福海于他就如戴权之于太上皇一般,早已经不是普通主子和奴才的关系了。

李敛多次遇刺一事,总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安福海为皇上难做,就决定自尽,给李敛一个交代,也算是对皇上不忠的惩罚。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亲自出门命人把安福海的尸身抬出去,并下令禁止消息外传。

养心殿的内侍、宫女见得往日高高在上的养心殿总管太监无端端的死了,自然不敢多话,赶快打扫了养心殿一下就离开了。

皇上定一定神,才低沉的道:「静涯放心,这次朕一定会让老八和老十给你一个交代。」

「皇上,臣今天除了遇刺之事外,还是想向皇上你请辞的。」李敛抱拳,他都没有打算当场「逼死」安福海的。

「什么!?」皇上今天实在受了太多的惊吓了,接二连三的震惊让他的身体有些受不住,身子微微一晃,险些立足不稳跌倒。

「皇上!」李敛顾不得君臣之礼,连忙上前搀扶着皇上。

皇上一把抓住李敛的手臂,语调飞快的劝慰道:「静涯你这是何意?可是心里生了芥蒂?朕不是小心眼的人!安福海的死是他想差了,朕绝不会迁怒于你!」

「朕正打算命你为太子少师、文渊阁大学士,协助朕处理政务,治理天下。」

李敛婉言拒绝,「皇上,臣只懂打仗,不是治国的材料。」

「那就命你为兵部尚书,掌管武官选用、兵籍、兵械、军令等事。」皇上坚持。

「皇上,臣不是那种能终日坐在房间里处理文件的性子。」李敛一再坚拒。

「那么…朕……」皇上不死心,大脑不停转动,想要找一个符合李敛要求的职位出来。

「皇上,臣主意已决,求皇上准臣卸任天策府统领、从三品冠军将军一职。」元帅只是属于临时派遣,并非正式职官名,兵罢即。

俗语也有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天子呢!

一天下来,情绪不住地大起大落的皇上忍不住爆发了。

「李静涯!朕许你太子少师你不要,许你文渊阁大学士你又不愿,许你兵部尚书你又不当!人不图小利,必有大谋!你告诉朕,你究竟想要些什么!!??」皇上双眼通红,气急败坏的喊道。

你李静涯不就是仗着自己于国有大功,背后又有太上皇撑腰,才敢如此放肆!逼急了朕,朕可不会顾及那么多!!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李敛也不怕,他只镇定地说了一句:「此次出征,臣旧伤未愈,新伤又增,元气大伤,日后是再也不能上战场的了。」

「这话当真?可是军中那些庸医的误判?」皇上此刻对军中「庸医」的印象根深柢固,一时是改变不到的了,「朕这就命太医院所有御医前来为你诊断!如果他们都医治不好你,朕就命人张贴皇榜,遍寻天下名医,一定会医好你的!」

「臣先行谢过皇上,只是这些都没用的。」李敛微微垂下头,低落的道:「臣自十四从军,至今已约二十年,身经百战,满身伤痕。此次出征中了匈奴人的瘟蛊,体内的伤势一次过爆发,伤上加伤,多次徘徊在生死一线之间。即使最后靠着在西南请来的蛊道大师把瘟蛊驱逐出体外,但是体内的伤势已经难以压制。」

「在臣昏迷期间,延年千里迢迢把隐居深山的师父都请来替臣把脉。」

「王先生怎样说?」皇上着急的问。

「师父说,他只能以金针暂时替臣缓解体内伤势,但从今以后不能再上战阵,不能好勇斗狠。每日汤药不断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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