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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的手中。

想起京中流传那些东厂的酷刑,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不由得浑身颤抖,连忙大声求饶,「将军!饶命啊!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呜…呜呜呜……」却是番子怕他惹冯子芝不喜,随手塞了一团医馆抹桌用的抹布进他嘴巴里。

「小人见过冯掌班。」此时,外面进来一个东厂番子。

「说吧!」冯子芝慢条斯理地替贾敛整理因为一路匆匆而凌乱的衣袍,贤惠得很。

「小人从风满楼山掌柜处探得的消息是这样的……」

冯子芝不会把期望和信任全放在胡二身上,在赶来的途中也分派了人手去贾赦等人喝酒的风满楼及附近打听消息。

说来也是巧,当初与贾敛在蓝田大营各率二百兵士比斗,输了之后还要偷袭贾敛反被吊打的温家小子温盛吉也在风满楼上喝着闷酒。

那一次他不单止被贺齐为首的一众蓝田大营的将军逐出军中,还被周文帝所厌恶,褫夺军侯一职,永不录用,而且他的父亲长兴侯温恢也被罚俸三月,在众勋贵世家中大失颜面。最糟糕的还是因为被贾敛连人带枪摔在地上后,右脸破了,掺了不少砂石进去,之后因为请大夫救治太迟了,加上砂石挑得不干净,右脸留下众多一小颗一小颗的黑影,显得丑陋无比。

前途没了,容貌也没了,对温盛吉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没有去想全是因为自己惹事挑衅贾敛在先,也不想是自己技不如人,反施偷袭带来的恶果。他不敢恨下令的周文帝,却把满腔怨愤也倾倒在贾敛身上。

自己这一生是毁了,但仇人却是春风得意,立下大功,快要加官进爵,这叫温盛吉如何的甘心。但他什么都不能做,都做不到什么,只能够单独一个人在风满楼里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闷酒。

而这个时候,另一边厢房公孙越之子公孙续正想与好友们庆祝自己父亲得胜归来,不料却到下人传来噩耗。

半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太子在周文帝没有下达禁口令的情况之下,清楚了解自家半个老丈人的死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不是我炫耀,你们有这么好这么贴心的弟弟吗?我就有了!」外面传来一声嚣张欠揍的声音。

「恩侯兄!从前是从前,现在你家三弟立了功劳,进禄加官,飞黄腾达就在眼前。到时候他还会认你这个…当哥哥的吗?」另一把男声质疑。

「呸!我告诉你!我家三弟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我可是他最亲的哥哥!从小我们俩就一起养在老祖母跟前,同吃同喝,同出同入,感情都不知道有多好呢!」尽管贾敛人生大半部分时间都不在荣国府,但贾赦就有种迷之自信。

厢房里公孙续的其中一个好友闻声,向公孙续道:「是那贾家子的兄长贾赦。」

公孙续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凭什么他父亲死了,仇人的哥哥却能如此高兴。

公孙续不比他父亲头脑简单,他可是有举人功名的士子,读书人的城府总是有的。他知道他家如今是大不如前,就算他父亲未死之前,贾敛圣眷之隆厚,他们一家子也难以扳倒他。

双眼一转,计上心头。

第五十四章断绝关系

就在贾赦走到对面买一担子冰糖葫芦的时候,风满楼上可是两双眼睛正通红的盯着他的身影。

「这就是毁了你的贾家子的兄长,看看人家多么的春风得意!不过也是的,他弟弟立下大功,听说皇上还会把他晋为将军,这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不定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也能得个军侯的位置玩玩呢!」公孙续讽刺的道。

「你闭嘴!」温盛吉用力捏着酒壶,额上一条条青筋涨了出来,不住地抽动。

公孙续假装无奈的道:「呵!温少爷,我也不过是在说真话,你又何必动气呢?」

「滚!」温盛吉的胸腔充满了怒气,从牙里挤出一声。

「自己终身仕途无望,名声尽毁,连累家族。仇人却步步高升,名扬天下,鸡犬皆仙。啧啧啧!温少爷啊!我真是替你可怜啊!」公孙续继续挑起温盛吉的怒火。

「滚!滚啊!我叫你滚啊!滚出去!」温盛吉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拳头在桌子上捶得作响。

公孙续见得火喉差不多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撇下一句:「面对仇人却什么都不敢做。温盛吉,我看不起你!」转身就走。

温盛吉拿起酒壶就往墙上扔去,碎片满地皆是。

「胡二!你死了去哪?胡二!」他发出一种受伤的狮子般的怒吼声。

「少爷!」胡二刚上完茅厕,听得自家少爷大喊,忙小跑进来。

温盛吉一把拉下他的头,指着对面正傻乐着买冰糖葫芦的贾赦,小声交代。

「看清楚了没有?」

「少爷,都看清楚了。」

「知道该怎么做了?」

「少爷放心,小人明白!」

温盛吉盯着贾赦的眼神透出一抹疯狂之色。

殊不知,风满楼作为周文帝所有、东厂管理,负责探听各方情报的酒楼,可是有番子专门藏在暗间偷听这群达官贵人的对话。

纵然这里不是东厂,没有那些专门铸造的刑具,不能施以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这些招牌本领,但是东厂想要让一个人说真话,可不用计较什么,就地取材也可以。

胡二见势不妙,跪下磕头道:「别!别!公公不要用刑,小人招!小人愿招!」想来有自家主人的威名护着,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但那领头的东厂领班却摇头道:「没用过刑的犯人,掌班是不会听他们话的。」示意番子们把胡二压到椅子上。

向小药童借了几张桑皮纸后,东厂领班揭起一张,盖在胡二脸上。又拿起随身水壶含了一口水,使劲一喷,喷出一阵细雾,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胡二脸上。领班又盖第二张,如法炮制。胡二吸不过气来,起先还不住地挣扎,但其余番子紧紧捉着他的四肢和头颅,不让他挣扎开来。用到第五张,胡二开始不动了。

那领班走上前去,在心里默数了几下后,就一下子把那五张叠在一起,快已干燥的桑皮纸揭开,其余番子也松开对胡二的掣肘。

「呼呼呼……」胡二一接触到新鲜空气,连忙跌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吸气。

领班细细检视那五张桑皮纸制成,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见得完好无缺,天.衣无缝,才满意地一笑。

这项「贴加官」刑罚一向是用在那些嘴硬又不能上刑,以留下痕迹的文官身上的,用来对付一个小小贱民真的是大材小用,不过制成的面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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