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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清楚,却被蒲新酒一伸手强势拦了下来。

“她交给我处理。”地上伸出的鬼手瞬间将岚月时困住,随即蒲新酒一脸不耐地把谢宴往简素虞怀里推去,“你家那位受伤了,还不快去看看?”

“师尊当年本是去谢府询问谢宴后颈封印之事,没想到竟逼得谢国师夫妇自尽。他后来更是因为内心愧疚自愿亡于谢宴剑下。”简素虞捂着伤口,清澈明亮的视线一直落在谢宴脸上,话却是对岚月时说的,“谢国师夫妇是对谢宴有抚育之恩,但是他们宁死也要以谢宴掩人耳目,保下你的性命。他们是因你而亡谢宴不曾欠你什么。”

蒲新酒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当年你用白虹杀了云鹤,在玄音门派内种下血蛊,这一笔又一笔的血债,谢宴全部都为你背下了他真的不欠你什么了。成魔化蛟后,你变本加厉,四处抽取生魂,明里暗里做了多少坏事?谢府的妖魔指的是谁,你心底真的不清楚吗?”

“原来是你杀了我父亲!”一个少年闻言执剑就要冲上来,却被身后的岚隐紧紧地拽进了衣角。

岚隐急得“噗通”一声,跪在了云奚跟前。他伏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语气急促地恳求:“师兄!母债子偿,你要是想报仇,就杀我吧。”

云奚握着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几番起落,最后倔强地别过脸去骂了一句“愚孝”。

岚月时苍白着一张脸,抿着唇却说不出话来。

“母亲……”岚隐跪着挪动几步,匆忙用衣袖拂去岚月时脸上的尘埃。

像是难以置信一般,岚月时嘴唇翕动了片刻,轻声道:“你还愿意唤我一声‘母亲’啊……”

岚隐嘴一歪,眼中落下豆大的泪珠来:“邺城灯会那晚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对吗?”

摸着少年柔软的头顶,岚月时静静点了点头。这些年亏欠最多的,无非是眼前这个少年罢了。

“师兄,你没事吧?”谢宴这才放心地扭头去看简素虞脖子上的伤势。断水锋利,所幸伤得不深。

简素虞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我没事”,余光却瞥到了柳鸣鸿异常苍白的脸色。

“奇怪,我手上的血怎么一直止不住?”柳鸣鸿轻声嘀咕了一句,一低头,只见自己脚下的血迹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所牵引着一样,逐渐形成了一个个奇异复杂的符号。

岚月时幽幽的视线扫过来:“我在正殿布下了招魂阵,就在你们脚下。”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柳鸣鸿愣愣片刻后果断一刀划在了自己的手掌上,顿时整只手血肉模糊。更多的血滴在了地上,逐渐将地上的整个法阵染得通红。

“鸣鸿,你在做什么?”蒲新酒急得伸手去拽他,随即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他的伤口。

“我要让我大哥回来!新酒你说过会想办法让我大哥回来的。”柳鸣鸿挣开他的桎梏,目光坚定,任由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法阵中。

岚月时就盯着他们缠斗成一团,将乾坤袋中哀嚎着的生魂丢进了法阵中心,淡淡道:“从地府招魂成功之后才会以命易命,失败的话顶多也就流点血损失点修为而已。”

就在此时,柳鸣鸿足底红光大盛,不断涌进的血液仿佛带着某种生命力一般,急促地窜向法阵中心。毕竟是禁术,在场的所有人都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耳畔也一直回响着那些生魂不安分的咒骂声。

翻涌的红光直达天际,迷晕了所有人的眼,用于献祭的生魂更是被这股力量撕得粉碎。尘埃落定之后,于光圈之中,逐渐显现出一个男子的挺拔身姿来。

“竟然成功了……”指尖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岚月时愣愣地盯着那人。

“反正准备了这么久也是失败,让我混一个躯体,也不过分吧?”他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后,回过头冲着所有人朗声一笑。

谢宴惊喜地望着他:“孤灯?!”

“大哥?!我大哥回来了!”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柳鸣鸿难抑激动地抓着蒲新酒的手。蒲新酒无可奈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边荡出一丝宠溺的笑意来。

有人呐呐地吐出了两个字:“柳燎……”轻如蝉翼,几不可闻。

柳孤灯还是耳尖地捕捉了。他行至那人跟前半跪着,握住对方探出来的一只手,俊朗的脸庞都软化了几分。他望着月黄昏呆滞的双眼,柔声答道:“黄昏,我在。”

那年清酒竹楼无风雨,朝念夜想,寤寐思服。你不问,我亦不说,藏着掖着以至于错过了许多。幸好我们都还在,如今终是能够重新来过。

腰间一紧,谢宴一抬头发现自己正靠在简素虞怀里,一句轻柔的呢喃羽毛一般划过耳畔:“我也在,以后在,一直都在。”

谢宴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相触之处传来的阵阵暖意让人熨帖。他眼角上挑,扭过头冲着他露出粲然笑意:“好,我记住了。”

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子撑着一柄青色的伞伫立在藏书楼下。一见大门关上,他咬了咬牙,绯红着耳尖跌跌撞撞地窜到屋檐下正在等雨停的人面前,唇角是不加掩饰的张狂笑意:“师兄,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我叫谢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的宴。”

那人从书籍上抬起双眸,姣好的面容有一瞬间怔忡:“好,我记住了。”

相逢一世,韶华莫负。觥筹交错间迷花了人眼,但你未离席,我怎敢谢宴?

作者有话要说:

嗯,好像烂尾了,本来想写个欢脱的文,结果失败了。

感谢你看到这里,这是一篇无大纲的娱乐文,轻喷。

我发誓以后好好写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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