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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平静地下令。

手下的侍卫们闻声而动,各人手持一根雪白绳索,环绕着谢宴,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四周有刺眼的光芒滔天而起,与谢宴的头顶几丈出凝结成形,赫然一个实体化的倒扣碗,将谢宴困于其中。

谢宴伫立在阵法中央,闭上眼屏气静听。待到捕捉到一声微弱的呼吸声之后,白虹一出,剑光大盛,一记火红色的旋风随剑而至,片刻之后谢宴听到了一声闷哼声。染了血的白虹散发出阵阵杀伐之气,漫天雪白剑光乱舞,一道又一道火焰旋风呼啸而过,疯狂攻击着四周的阵法一记排阵的人。然而半柱香过去,这结界竟然毫发无损。

“别白力气了。”耳畔传来楚辞的嘲讽的声音,“这叫八卦锁仙阵,上古神魔皆可困,更别说你了。你越是反抗,这结界的威力就越大。”

“煞苦心了。”谢宴面上自嘲地笑了一下,暗地里却运起丹田魔气,试图以红莲业火抗衡。然而他才从幽篁里出来没多久,月黄昏给他重续经脉的时候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三个月内不要运气。此时强行运气,脆弱的经脉有些无法承受游走于四肢的魔气,隐隐又有断裂之相。四周侍卫们乘胜追击,霎时四周结界发出沉重压力,压得谢宴身姿都有凝滞之势。

停驻在被阵法制住的谢宴身边,楚辞俊毅的下巴微扬,轻声地提醒:“白虹贯日,龙骨天生,若说不臣之心,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证据……”

一、二、三……总共八道被混着朱砂的辟邪符水浸泡过两天两夜的捆仙绳,直直穿透了琵琶骨,谢宴连呼吸一下都能疼得龇牙咧嘴。脸色发白的他抿了抿干燥的双唇,试图弓起身体,然而不慎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直抽气。谢宴的白虹早已被拿走了,他觉得楚辞之所以还让他活着的原因无非就那么一句“你身上的筑形龙骨去哪里了”。

说真话是没人信的,因为谢宴无数次万分诚恳地告诉他送人了,然而后者嗤之以鼻,然后继续往他身上浇灌要命的符水。

大概越是想抓住什么,最终反而什么都抓不住,爱情是这般,亲情也是这般。谢宴现今孑然一身,唯一的愿望便是岚月时一切安好。那日灵山一别后,岚月时也跟谢宴一样,忍着剧痛生生剖去了体内的修为金丹。岚月时说得对,谢家就剩他一个人了,看看现在这般模样从浩渺剑仙的首徒沦落成人人喊打的魔修,谢宴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也不知道月时情况如何,谢宴静静地想。

今晚铁窗外的月色很美好,泠泠如水,美好得就像某人一样。谢宴摇了摇有些沉重的头,想把那个不知何时从出现在眼前的人影晃出去。然而晃了几下,眼前的人影不消散反而越加清晰。

“嘘别让我大哥发现了。”眼前的人轻捂住谢宴的唇,堵住了他满肚子疑问。月华流泻,映出一张与楚辞有几分相像的男子面容。

“你忍一下,我帮你解开捆仙绳,可能会有点疼。”楚歌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尽可能地放轻动作,然而还是惹得眼前的人止不住的战栗,发出几声压抑的呜咽。

仿佛过了一百年这么久,谢宴疼得咬破了下唇。忍住不叫几乎花光了他所有力气,疲软的身体都仿佛不是自己了似的。

谢宴撑着楚歌不知从哪里偷回的白虹,勉强稳住自己,在楚歌的搀扶之下,亦步亦趋地向门外走去。“你为什么要放了我?”

“为了月妹。”楚歌面上似乎浮上一丝羞赧之意,随即紧贴墙壁观察了一下周围看守的位置,放低了声音,“我们出去再说吧。”

“月妹?”谢宴轻咳一下,险些溢出声响,忙捂住嘴,“你们该不会……”

楚歌拽着谢宴胳膊的手一紧,正色道:“等谢家的事情了结,虽然父母那边但我一定会说服父母娶月妹过门的,我以我的性命发誓。”

面上冷淡了几分,谢宴别过脸去:“实话实说令尊令堂早年就看不起月时,因而我也不看好你们。但是如果月时喜欢,那我无话可说。”

父母先逝,长兄如父,谢宴这话就相当于是默许了楚歌的提亲。楚歌连声称好,眼睛都亮了几分,惊喜交加地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了半天,总算从地牢里绕了出来,楚歌刚一打开偏院的门,一个焦急的身影就迎了上来。

“谢宴,你怎么样?”岚月时见他脸色难看,急忙用手探了探谢宴的经脉,“伤得不轻。”

一出门,楚歌松了一口气:“大舅子,月妹,我大哥为人谨慎,估计不久就会发现人不见了。为横生枝节,你们快走吧。”

话音刚落,四周火把亮起,映得原本漆黑的巷子恍若白昼。

一个熟悉的声音划破夜幕,让三人如遭雷击:“走?你们真让我一阵好等。”

见楚歌还傻傻地伫立着不动,脸色黑一阵白一阵的楚辞没好气地吼道:“还不过来?!”

楚歌如梦初醒一般,将两人护在自己身后,朝着四周正对自己面门的箭头,语带恳求:“大哥,放他们走吧。”

楚辞怒了:“闪开!他们是圣上钦点的犯人,难不成为了个妖女,你家都不要了?我倒要看看她今天命有没有这么大”言罢,一鼓作气夺过身边一个下属的弓箭,搭弓,瞄准,出箭,行云流水。眨眼间一发利箭长啸一声,划破长空,直冲岚月时而去。

“月时!”谢宴眼睛一瞬不眨,他明明能看清楚箭的轨迹,甚至能看清楚箭头上冷幽幽的光芒,然而身体却跟不上速度,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冷箭直直地飞过来。

“大哥不要!”

第63章酆都鬼域

弓箭猛地砸在地上,楚辞双手颤动,面色哀恸地唤着楚歌的名字:“二弟……”

利箭刺入脏腑,绞痛得额前都渗出几滴冷汗来,楚歌勉强勾起一抹笑容:“大哥,我从小到大没有求过你,求你放过他们吧,还有我的孩子……”

原本就勉强提着一口气,如今受到刺激,谢宴忍不住弯下身,剧烈咳嗽起来,同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喉咙头都涌上一阵腥甜来。

岚月时梦魇一般,呆呆地将楚歌搂在怀里,忍着眼泪拼命地去捂住楚歌的伤口:“不要……不要……”

然而再这么努力也没法减慢生命流逝的速度,岚月时搂着楚歌逐渐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闻者无一不动容。

“看在二弟的面子上,岚月时,你走吧……”声音嘶哑了片刻,手仍然在抖,然而楚辞微眯双眼,坚定地望着某个方向,“但谢宴……不能走。”

这时天边传来了一阵洞箫声,清冷如霜,众人只觉得寒气从脚底蔓延开来,直冲天灵盖。随即一阵寒风拂过,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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