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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给天都云海赔罪吧”

“不敢不敢!”飞云道人忙摆手。

“鸢师姐言重,是天都云海唐突了。我派弟子一时意气,还希望大家不要放在心上。”柳孤灯忙俯首拒绝。开玩笑,谁不知道你背后那个云游四海的七曜君最是护短?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她不火急火燎地来天都云海闹个天翻地覆?

天都云海的门规是极其严厉的,也会有内门弟子犯错酌情减轻责罚的情况,但也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全门上下护着一名弟子的情况。思及此,柳孤灯羡慕地望了谢宴一眼。

“私下斗殴,按照玄音门派律例,应罚抄写门规两百遍。”简素虞突然出声。

“那就如此吧。”鸢折纸柔声道,自是没有人提出反对。

忽然苍深想起来什么,拍了下桌子,问道:“逆徒,你的白虹不是还丢在在我宫里的案上,你用的什么揍咳咳和人比试的?”

谢宴心下一凛,下意识地侧过身想藏起腰间的横笛。

然而众人在苍深提到之后,都集中在了他身上,自然是将他的动作看得分明。

“……这是碎冰?”岚月时望向他腰间,估计他是偷拿了碎冰,想必又要被罚,狠狠地瞪他一眼。

鸢折纸的视线扫过他腰间也是一顿,惊讶道:“那不是素虞的东西吗?”

谢宴只是单纯地觉得碎冰生得好看,便从简素虞屋子里偷拿出来,想着把玩几天就还回去,谁知道会闹出这么一出。此时不知道如何场,只能呐呐地望着简素虞。

这事情可大可小,说大了是私下盗窃师兄法器,说小了不过是年龄小不懂事而已,主要还是看主人怎么说。柳孤灯双手抱胸看热闹,望向简素虞,却见后者一双冷淡眸子平视前方,仿佛周遭发生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简素虞正在魂游天际,恍惚间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有碎冰,遂回过神来,却见大家都在望着自己。他注意到谢宴望过来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抿了抿唇,不由开口道:“我送他的。”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谢宴更是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相比之下,苍深就淡定多了,他点点头,很是赞同。外人在场,若是简素虞不圆场,势必要让自己和谢宴落得个看管不力之失和盗窃法器之罪。

“他说好看,我便送他了。”简素虞垂下双目,盯着谢宴腰间的碎冰缓缓道,带着一股不可置疑的力量。

谢宴眼角上挑,笑得风情万种,摩挲着腰间横笛,喜滋滋地像只偷到了萝卜的兔子。

一场闹剧终于场,半晌后众人纷纷告别。

柳孤灯临走之前拍了拍谢宴的肩膀,佩服地五体投地,给了他个“兄弟你真行”的服气眼神。

谢宴一把抓住走在最后的简素虞,附到耳边说了句话,见后者下意识地拉开距离,于是飞快向前一步将东西塞到他手里,在简素虞发飙之前笑嘻嘻地窜出门去。因为跑得太着急,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只听他讨好地大喊了一声“师父!”勾上前方苍深的肩膀,师徒俩一同走远了。

简素虞垂下眼,只见掌中一支鲜红欲滴的冰糖葫芦,还带着温热。

细语呢喃犹在耳畔,谢宴说:“师兄比试加油。”

第16章比试吃瓜

宗派大比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忙里偷闲的谢宴被岚月时拉着去药庐做苦力,帮忙捣了几天药。

算算日子,这日恰好轮到岚月时的比赛。

被心血来潮的师父拉着练了一会剑的谢宴来不及休息,匆忙赶去比赛擂台。

一抬眼,正巧望见柳孤灯在对他招手,显然给他留了个空位。于是他放慢脚步挤到了柳孤灯身旁,勾上另一侧青衣男子的肩膀,嬉笑着躲进他伞下,讶然道:“耽搁了一下,我来迟了,没想到黄昏也来了。”

柳孤灯得意地扬了扬手上一个白色小瓷瓶,笑道:“方才去药庐,正好黄昏也要来凑凑热闹,我们就一同来了。”

道门中人都知道坐落江南水乡的明心阁,阁中弟子不擅剑阵符,却凭借派中炼的一手好丹药而在道门中占得一席之地。昔日,七曜君因爱徒鸢折纸先天不足之故,曾多次前往幽篁里向明心阁求药。而明心阁阁主不定时闭关炼药,思来想去地,就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首徒派遣到了灵山,还美名其曰“出派试炼”。

此刻,月黄昏一身青衫,手执一柄墨绿绸伞,俨然一名正统的明心阁弟子打扮。他生得温文尔雅,眉清目秀,安静伫立在那里就仿佛一个从江南烟雨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然而一开口:“一出门就看他跟个鬼鬼祟祟的茄子似的,在我门前晃来晃去,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他那宝贝弟弟来讨聚灵丹的。反正前些日子炼制了不少,现在空闲下来,我就想着来凑热闹看看那个被你烧成光头的弟子。”

谢宴笑岔气:“连你都知道了?”

身着一身深紫色天都云海外袍的柳孤灯,咋一看还真像个紫色长茄,他凑近谢宴,低声耳语道:“你别看他这么无动于衷,他刚知道的时候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一路上向我确认了好几次时新是不是今天比赛呢。”

“你们在说什么?”月黄昏美目一横。

“没没没。”谢宴立马摆手,“我们就是在讨论,云鹤丢柳时新身上那药粉哪里来的。”

“我给了的啊。”月黄昏眨了眨眼,坦然承认,“那傻小子跑来找我要辣椒粉,我又不是厨子,怎么会有?估计着是拿去捉弄人玩吧,自然随便给了他一瓶让人起疹子的药粉。”

没想到你还会炼制这种乱七八糟的药。柳孤灯和谢宴对视一眼。

谢宴环顾四周,道“话说云鹤人呢?这几天似乎一直没有见到,连这般热闹的场面都没看到他人。”

“自然被罚了呀,鸣鸿和蒲新酒也一样,蒲新酒更是被直接取消了这次比试资格。”柳孤灯斜了他一眼,羡慕道:“你当他们都像你一样,被全门派护着呢?”

月黄昏赞同地点点头:“我也听说你们司药长老直接把云鹤锁屋子里关禁闭了,想也是怕他这儿子在这期间再出什么乱子来。”

“可怜,云鹤最爱热闹了。”谢宴惋惜道,“不过那个蒲新酒看着资质不错的,竟然被你们长老直接取消了比试资格,也太狠了吧。”

柳孤灯无奈地耸耸肩:“其实只要认个软就好,但是新酒这孩子脾气倔你看,他在那里,今年比试他也只能来看看了。”

这时,人群中一阵喧哗,正巧是岚月时与柳时新登上了台子。

岚月时手执一柄九节鞭,冷冷凝视着面前的一脸生无可恋的光头刀客。

谢宴一转头也看到了人群中的蒲新酒,挥了挥双手,笑容可掬:“小新!”

蒲新酒:“……”

站住台子上的柳时新听到这声呼唤,脸色发青,握着刀的手肉眼可见地抖了几抖,想必是被谢宴的疯子行径吓到,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月黄昏憋笑憋出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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