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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地提高了声音,眼神四处乱瞟,“我……我不过是等人……你多管闲事……”

“行行行”对于这孩子别扭的小性子,谢宴饶是相当有耐性的,也忍不住朗声大笑,“是是我打扰了”

“不准笑!”岚隐伸手想去揍他,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上好的衣服料子上沾上了泥土,手掌蹭在地上,似是被小石子磨出几道口子。

谢宴忙想低下头看看这孩子有没有摔着,忽见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五指修长,骨节突出,苍白得有些发青。

“你来了!我在馄饨摊等了你好久……”惊喜着,岚隐借着那只手的力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染着的灰尘。

谢宴只觉得鼻尖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挥散不去,他眯眼凝神,只见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袍扮相,宽大的兜帽遮住了真容,倒是有几分邪修的样子。

“没用!”黑衣人一顿斥责劈头盖脸而来,“被人指指点点的你不会打回去吗?”

“我也不想留在那里……”岚隐低下头,拽着黑衣人衣角,小声抽噎起来。“可你说去去就回”

“一个买馄饨的老不死都下不了手?什么事都要我给你解决,只会哭的废物!”黑衣人取下腰间洞箫,解下兜帽。

谢宴隐约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颈间火纹亮了下,眼中赤色一闪而过,指尖凝出一缕真火,恰好照亮了来人因许久未见天日而苍白近鬼的面容。

这一照面,双方都愣住了。

“哟!简素虞上哪找了个这么像的?”忽然,干枯的手伸出来捏着下巴,用力地像要捏碎他的骨头。“啧啧,瞧着鄙夷的表情,比上几个来,像了好几分”

耳畔一阵拳风飘过,谢宴下意识侧过身,左肩挨了一拳,若是他没反应过来,这一拳怕是要招呼到脸上。

我曹,一言不合就打人?

惊讶间,一拳正中右眼,打得谢宴眼冒金星。

打人还打脸?!

谢宴火气窜上来了,气得都忘记了运用灵力,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腹部,果然见男子的整张脸都绿了。

“别打了”少年呐呐地想劝架,却被两人飞过来的眼刀吓得住了嘴。

于是手足无措的岚隐就见眼前两个男子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

虽说很久未曾舒展筋骨,但渐渐地,谢宴占了上风。开玩笑,他谢宴跟在苍深身边的那日子,动不动就挨罚,剑术没什么大造诣,体能倒是到达了好几个人的强度。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痛快打了一架之后,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们还好吧……”岚隐隐约觉得是自己引起的矛盾,杵在原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迟疑道,“要不……我去给你们买点吃食吧。”

“我没事,他倒是要被我打死了。”谢宴望着跌跌撞撞远去的少年,皱眉没好气对着旁边挺尸的人道:“我还不知道你如此暗恋他?是这些年被他追杀,一来二去看对眼了,蒲新酒?”

“你……”愣是蒲新酒杀伐果断这么多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有一丝怔忪。但他毕竟见过大风大浪的,眼中迷茫一闪而过,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夜空中闪亮的星星,讪讪道:“见鬼见多了,我是懂了,这几年简素虞这人如跗骨之蛆,一直追着我,比恶鬼还可怕。每次一见到他,我就吃亏,打不过打不过!”

语气熟稔得仿佛谢宴不是去世了十年,而是离开了十盏茶的功夫。

冰凉的地面硌得他有些不太舒服,听到这话,谢宴斜了他一眼。想他虽出生正派,被逐出清静山后多年御鬼修炼,估计明里暗里是给其他道派惹了不少麻烦。而依照简素虞嫉恶如仇的性子,双方交手次数估计不少。“打不过就跑。您老跑路的功夫,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老了,自从养熊孩子之后,我就想着安稳过日子。”蒲新酒后知后觉才发现身上的血腥味,暗暗施了一个清洁诀。

谢宴的视线在岚隐消失的方向略过,万万没想到这孩子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隐隐地,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谢宴一时没想起来。

谢宴和简素虞之间终究是隔了太多东西。或许在上辈子的最后所有的羁绊被简素虞一剑斩断了,但谢宴面对他,哪怕千言万语,愣是没法像以前一样滔滔不绝,任性妄为。但是蒲新酒不一样了,虽说他们关系没好到推心置腹,然而在蒲新酒面前,谢宴跟他是平等的,也算是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过得好吗?”

“死不了,就那样”蒲新酒沉默了一下,似是想大力拍一下他,因为没有力气而放下手:“你小子死过一次的人了,醒来有空关心这关心那?”

谢宴莞尔一笑,心下想着找个地方叙叙旧。

却见蒲新酒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抽出腰间洞箫,瞟了他一眼,眼里俱是谨慎之光:“……你也来和我算总账?”

谢宴闻言站起身来,刚想问句何出此言,边发现自己双脚动弹不得。以为是碎冰捣鬼,谢宴心下一凛,低声道:“你快走!”定睛一看,却见地面上不知道何时伸出了几只黑手,牢牢地抓住了谢宴的双腿。原来是蒲新酒出的手,谢宴一脸黑线。

蒲新酒左眼挨了一拳,此刻眼圈红肿,有几分滑稽。他没心没肺地吹了一声口哨:“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对呀,为父心疼你。”谢宴反唇相讥。

倏忽之间,空中几道浅蓝色剑光略过,谢宴只觉得寒意从脚底浸入四肢百骸,四遭的鬼手吃了痛,呐呐地缩回了地底下。

简素虞一身月白长袍,伫立在巷子口,眉间剑纹透出微光,气质如雪,望向蒲新酒:“城中异事,与你有关。”

“汪”最近日子里吃饱喝足,养得膘肥体壮的黄狗,蹿到了谢宴跟前,欢快地摇着尾巴绕着他的腿打圈。

岚隐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望向蒲新酒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我……我想去买些糕点,在东街口遇到了师尊……”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猜啊!”蒲新酒饶有兴趣地盯着怒发冲冠的剑修,有恃无恐,“不就是些魂魄?你尽管动手,若是我受伤,你猜谢宴会不会心疼?”

喂!开个玩笑而已,上赶着认爹?被简素虞周身四溢的剑气和凛冽的眼神冻了一下,谢宴暗地对蒲新酒使了个眼色。对方接到了他的眼神,甚至还抛了个媚眼回来。

谢宴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大力搂住简素虞腰身,不管不顾吼道:“以和为贵!别打打打打”双方实力不凡,一旦打起来动静太大,势必引起关注,谢宴现在满脑子只有“低调”二字。没法,仇人太多,低调低调。

与此同时,蒲新酒一挥衣袖,面前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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